望着他們一張張得意的嘴臉,艾文很一種揮拳欲打的架式,自己昨晚被人暗殺,到現在了沒人管,沒人問,偏偏一個無辜的年輕人林天,無故的被人誣陷,甚至動用了市長大人親臨。
這讓他有一種深陷大網,而無法自拔的無力,要不是林天攙扶,他怕自己真的會一頭栽倒下來。
艾文弄不明白鮑里斯爲什麼會指手劃腳,他的出面讓事情陷入了僵局,林天很顯然是被人陷害,他不能眼睜睜看到事態的發生。
“你們難道都瞎了眼了嗎?怎麼誣陷一個無辜的年輕人?”艾文強打起精神,像個鬥士一般維護着林天,反觀林天倒比他淡定的許多。
林天素來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斜,心懷坦蕩就不怕任何的流言蜚語。
豁達與坦然是林天經歷了許多事情的養成隨遇而安的淡然,拍了拍艾文的肩膀,微笑道:“沒事,他們奈何不了我?”
艾文扭過頭,見到林天這般的坦然,覺得很詫異,奇怪道:“你知道殺人罪是很嚴重的罪嗎?他們在誣陷你,你怎麼還能如此的淡定。”
“他們的證據都是僞造的,根本就不能算數,如果,一味想致於我死地,我估計,他們還得再花些心思。”林天很是大氣攤了攤手,根本就不沒把鮑里斯之流放在眼裡。
“鑑於艾文與嫌疑人的關係,我個人覺得應該避嫌。”鮑里斯聽不懂華夏語,見艾文與林天談得不亦樂乎,清咳了數聲,裝模作聲的扭過頭去徵詢蘇克的意見道:“蘇局長,你覺得呢?”
局長的這個稱謂,鮑里斯咬得很重,蘇克那會聽不明白,當即喜笑顏開的點頭道:“市長大人說得太對,我表示嚴重的支持。”
狼狽爲奸二人,在艾文面前一唱一合,讓他覺得很噁心,可就算如此,也不得不強忍心頭的一陣怒火,憤怒的盯着面前的二人,仗義執言道:“你們心中有沒有憲法的精神,難道,就可以這樣亂作非爲?”
“少跟我們來這一套。”鮑里斯對他這一說法嗤之以鼻,拂袖而去道:“我今天就正式通知你,因爲你與嫌疑人的關係,你現在就必須停職,不然,你所做的將會違揹你嘴裡的憲法精神。”
蘇克心中暗喜,臉上仍不敢表露分毫,緊咬着下脣不讓自己笑出聲來,反觀艾文怒目相視,雙拳緊攥樣子十分的嚇人,惹得站在一旁鮑里斯的保鏢隨時準備護駕。
撇開職務不談,艾文還是一名警察,知法犯法的事情是絕不會去做,這基於他這麼多年當警察對法律的忠誠與信仰,強忍着心中的怒火,極力使自己平靜下來,語氣卻是出奇的冰冷道:“我可以被停職,華夏語有句古語,你們要記住,善惡有報終有時,天道彰彰,天理循環,你們一定會有報應的。”
艾文一家人都酷愛華夏文化,對於華夏的古文自然也是略有所知,可惜,蘇克這個除了馬屁什麼都不會的傢伙,並不能聽明白,生怕市長大人會怪他草包,當他的目光投向鮑里斯時,見鮑里斯也是一臉茫然終於放下心來。
果不其然,鮑里斯一頭霧水的問道:“你剛纔的話什麼意思?”
艾文冷笑着從鮑里斯與蘇克中間擠了出去,頭也不回的罵道:“真是個草包。”
“你說誰是草包?”鮑里斯終於憤怒了,沒想到有人還敢挑戰他的權威,怒道:“你敢再說一遍?”
艾文很冷靜的轉過身來,絲毫不理會鮑里斯的挑釁,指着林天對着蘇克說道:“人我就放在這裡,你千萬不要動他,如果,他受了絲毫傷害,我絕不會饒了你。”
當着市長的面,艾文就敢這麼說話,要是鮑里斯不在,他還不把自己踩在腳底捻成粉沫?
“你算老幾,你憑什麼威脅我?不知道我是嚇大的?”蘇克終於抑制不住內心的憤怒脫口而出道。
艾文冷哼一聲,說道:“你不信,就試試。”
蘇克瞪大着眼睛看着艾文離開了,鮑里斯也有一種強忍不住的怒氣,林天很是閒暇的找了個凳子翹着腳坐了下來。
他雖說聽不懂英語,但光是看這幾人的表情就比美劇還要精彩。
“媽的,站起來,誰讓你坐的?”蘇克終於找到出氣筒,咆哮着走到林天面前,很可惜,林天聽不懂,其實,就算聽得懂,也不會去理會。
咆哮歸咆哮,可他不敢對林天動手,畢竟,與艾文工作這麼多年,他深知這傢伙的脾氣,萬不得已,他可不敢隨意的惹怒艾文。
有了艾文的警告,他當然不敢動林天,於是,他把一肚子的怒氣,全發泄在被林天打成豬頭亞力士身上,朝着他就是狠狠的一腳,罵道:“臭傢伙,給老子裝死,還不快給我起來幹活兒?”
休克的亞力士,被蘇克這一腳踢得渾身一激靈,立刻彈跳起來,苦着腫脹不堪的臉,委屈道:“局長大人,你有什麼吩咐嗎?”
在一旁好半天沒敢吭聲安東尼奧,也趕緊上前衝着亞力士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罵道:“你這個瞎眼的傢伙,還要局長大人發話,不知道把嫌疑犯投到監牢嗎?”
亞力士摸着發疼的後腦勺,趕緊的按着吩咐照辦。
被停職的艾文,心中憤怒無處發泄,他只覺得自己氣得渾身冰涼,踏出警局的大門,他望着正對警局大門川流不息的街道,眼神陷入了迷茫。
艾文不知道該去哪裡,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出於一名警察的責任感,他絕不允許一個無辜的人被冤枉,可眼下又找誰幫助呢?
這讓他很是犯難,他所認識的關係因爲市長的關係全都作廢,而眼下,林天又被關在裡面,自己堂堂一個警察局長,竟然一點兒辦法都沒有,說起來讓汗顏。
抓耳撓腮了半天,他忽然想到華夏大使館代辦馬俊,不禁喜出望外,眼神中不再有迷茫之色,大踏步的朝着停車位走去。
大約一刻鐘左右,艾文來到了馬俊的辦公室。
先前他們打過交道,彼此之間都很熟悉,相互之間也不用客套,直接敲了二下門,就走了進去。
馬俊一見是他,笑着起來上前迎道:“艾文局長,你今天怎麼會親臨我這裡?”
艾文也不說話,只顧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他的反常讓馬俊很是奇怪,不過,也沒太放在心上,打辦公桌旁的櫃門,問道:“你想喝什麼?茶?還是咖啡?”
“不用麻煩了,我不是來喝東西,事實上,我是來找你有事的。”艾文認真的對馬俊說道。
馬俊覺得他今天很奇怪,便也沒再多問關上櫃門,摘下架在鼻樑上的老花眼鏡,坐在艾文身旁問道:“出什麼事了?”
“林天被人誣陷成了殺人嫌疑人,我想請你幫忙想想辦法。”艾文認真的請求道。
馬俊一聽林天被人誣陷成了殺人嫌疑人,心一驚,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艾文是警察局局長,反過來求自己想辦法,更奇怪的是,還是爲林天。
一時半會兒的,馬俊還真猜不通二人之間的關係。
“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馬俊並不着急表態,試探的問道。
艾文是個急性子,他一把抓着馬俊,唐突的舉動把馬俊嚇了一跳,可艾文可沒管這麼多,瞪大着眼睛,對馬俊說道:“馬代辦,我是認真的,沒跟你開玩笑,更沒有任何的誤會。”
“這……”馬俊有些尷尬的,應聲道:“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把手放開?”
“我很抱歉。”艾文爲他的言行而感到抱歉。
馬俊寬厚的笑了笑,站起身來拿起辦公桌電話,打給曹冰向他問一下情況。
電話打了過去,曹冰那邊也是急得團團轉,林天被抓的消息,他們也是剛從蘇夢欣那得知,聚在一起正想着辦法,正合計了一半,馬俊就打電話過來。
“馬代辦,請問有什麼事嗎?”曹冰想把事情儘量低調處理,於是,也沒打算讓馬俊知道。
見曹冰語氣平和,不像有急事的樣子,馬俊還以是艾文的小題大做,又或者是曹冰並不知情,不免會覺得奇怪,問道:“我聽說林天出事了,你知情嗎?”
“什麼?你聽誰說的?”曹冰語調突然高了八度,把房間裡其他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馬俊一聽他的語氣,心裡咯噔一下,估猜着事情多半是真的。
“別瞞我了,還是如實把情況跟我說一遍。”馬俊催促道。
曹冰見事情瞞不下去,心中嘆了一口氣,一五一十的將他所知道的事情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馬俊點頭道:“嗯,我知道,那你打算怎麼辦呢?”
這個問題,曹冰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沉悶了半晌,也沒說出半個字來。
“那這樣吧,這件事情,你先跟唐秋鴻說一聲,讓我來想想辦法,畢竟,我在這裡工作多年,也算有些路子。”馬俊完就掛掉了電話。
艾文坐沙發上拉長着脖子在等馬俊的消息,見他朝着自己走過來。
“怎麼樣了?有辦法了嗎?”
馬俊搖了搖頭道:“暫時還沒有,你是怎麼回事?”
艾文苦笑着攤了攤手道:“我被他們停職了。”
“爲什麼?”
“因爲,林天是我救命恩人,我想出面保護他,結果……”
艾文的話引得馬俊的沉思,這讓他也開始相信林天說的話,學術訪問團來到倫敦諸多不順,並不是巧合,而有人在背後暗地裡搞鬼。
“那我現在該怎麼做?”艾文早被蛇鼠一窩的鮑里斯和蘇克氣糊塗了,頭腦一片空白,不然,也不會一個人跑到馬俊這裡想辦法。
馬俊思前想後,終於擡起頭對艾文鏗鏘有力的說道:“這件事情,我來交涉,畢竟,林天是代表我們華夏國而來,不能讓他平白的受到任何的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