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伯解釋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年輕人很是不爽的上前甩手一個耳光,道:“八嘎!”
這一個耳光打得劉伯可真是冤枉,年輕人這一個舉動還真讓一旁的林天和蘇夢欣嚇了一大跳。
“你憑什麼打人?”蘇夢欣氣極上前的質問道。
這時,一旁的中年人終於開腔道:“華夏人就是該打,把我的東西也敢賣給別人,給點教訓也是應該的。”
華夏人?
林天上下打量了這個中年人,見他說話口音很是古怪,再加一身與天氣極不相符的裝扮,冷笑道:“請問閣下從何而來,敢如此看不起我們?”
“我來自島國,名字叫野比大雄。”野比大雄自我介紹道:“閣下手裡的玉壁是我的,請將它還給我。”
林天掂了掂手裡並不算重的玉壁,冷笑道:“本來,我就沒打算要這塊玉壁,可是你的手下竟然敢出手打人,要不是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說法,我是不會把玉壁給你的。”
野比大雄與林天對視了片刻,忽然放聲大笑道:“閣下真是好幽默……”
“何以見得?”林天冷笑道。
野比大雄指了指,捱了耳光的劉伯,毫不客氣的說道:“他犯了錯,在我們島國犯了錯就要捱打,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的手下雖說魯莽的一點兒,但是他完全是沒有惡意的。”
他的話讓林天徹底的怒了,嘴角的笑容愈發的冰冷。
“我倒想知道,是誰不講道理?”林天揚了揚手裡的玉壁,回道:“這塊玉壁我已經做好打算了,就算砸碎它,我也不會給你。”
“你敢?”野比大雄不敢相信的望着林天,失聲道。
而他的質問,對於林天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用處,把手一翻,手裡的玉壁,眼睜睜的就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開來。
“你瘋了嗎?”野比大雄難以置信,這塊玉壁價值可謂是價值連城,面前的小子竟然將如此輕描淡寫的摔碎,實在太暴殄天物,心痛之餘失聲罵道。
而他一旁年輕人很是狗腿的上前要給林天一些教訓,可惜還沒待他靠近,林天就甩手給了他一個耳光。
“你給島國人做狗我不攔着你,但是,你要是給島國人爲虎作倀,打自己的國家同胞,我是不會跟你客氣的。”
“說得好!”劉伯終於從一個耳光的驚愕中緩了過來,拍起巴掌道。
年輕翻譯咬牙切齒的都快眼珠子瞪了出來,衝着林天大聲嚷道:“你敢罵我?不想活了嗎?”
“打你,就跟打一條狗一般沒能任何的區別。”林天拍了拍雙手,似笑非笑的回擊道。
他的回擊深深刺激了年輕翻譯的那顆容易受傷的心,很不爽的咆哮道:“我要你給一點厲害瞧瞧,不然你都不知道,我是誰。”
“我管你是誰?你敢打人,我就對你不客氣。”林天冷嘲熱諷道:“像你這樣做狗的人,與你多說一句話,我都覺得恥辱。”
年輕翻譯氣得臉通紅,張牙舞爪遲遲不敢動手,說到底還是被林天給打怕了。
“好了,杉木君稍安勿躁。”野比大雄很有風度的笑着阻止道:“這件事情交由我來解決。”
這位叫做杉木的翻譯也不敢再造次,耐心的讓到了一旁,野比大難卻不與林天爭執,反而扭過頭對着劉伯微笑了起來。
島國人微笑肯定沒啥好事,蘇夢欣本能就對島國人有一種偏見,再加上剛纔杉木那一個耳光,更是好感全無。
劉伯見他衝着自己微笑,知道沒啥好事,所以,也客氣也懶得跟他客氣。
野比大雄當然也不計較,而是,指着地上摔成四分五裂的玉壁問道:“劉伯,你說,這塊玉壁該如何賠給我呢?”
劉伯低頭看了一眼,四分五裂的玉壁,要換平時,愛古董如命的他肯定是心疼得要命,對於一地的碎玉壁早就是淚流滿面。
可惜,今天他非但沒有心疼的感覺,反而覺得林天摔得對,讓他有一種解氣的感覺。
對於面前這隻來自島國的老狐狸,劉伯很不客氣的回道:“玉壁還沒賣給你,也就是說,這塊玉壁還是我的,我想怎麼處理都可以。”
野比大雄沒料到劉伯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臉色稍稍一變,很快又恢復正常道:“劉伯,你做生意可不能不講信用啊!”
“你剛纔打了一個耳光,就是已經讓我改變主意,現在,無論你說什麼,這塊玉壁都不會賣給你了,更何況,它已經摔碎了,更不可能賣給你了。”
“八嘎!”野比大雄終於動怒了,他很是不爽的罵了一句粗話。
對於他動怒了,林天也不用跟他客氣,捲了捲袖子上前,驅趕道:“好了,如果沒什麼事情,你們就請離開這裡,不然,我就要替店主驅客了。”
“小子,你知道得罪我的後果嗎?”野比大雄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是不死心的樣子賣弄身份道:“我可是華夏特地請來的醫學專家,如果得罪了我,就不怕有人找你麻煩?”
林天聽他說的話都覺得蛋疼,什麼叫得罪,難道,替天行道也叫得罪?還真的沒天理了。
“你這樣的,人人得而誅之。”林天很是不屑的回道。
野比大雄臉色大變,但礙於林天的身手,他還忍了下來,出於島國的人習慣,給林天等人鞠了一躬。
島國人是一個很奇怪的民族,看上去很客氣,給人鞠躬或者下跪,可任何變態的事情,他們仍然是一件都沒少幹。
“我們後會有期。”野比大雄鞠了一躬,丟下一句話就走了,頭也沒回。
杉木見他老闆走了,當然也不便多呆,捂着臉印着林天五指印稍顯紅腫的左臉,屁顛的跟了過去。
待他們走遠,林天一臉歉意道:“劉伯,真不好意思,把那麼好一塊玉壁給摔了,大概要多少錢,我賠你就是了。”
劉伯在蘇夢欣的攙扶下,大方的笑着擺手道:“不用客氣,剛纔你明明做得很對,所以,就不用這麼客氣了。”
“你們隨便在店裡挑一件滿意的東西,就當我送你們作爲謝禮。”劉伯笑着對身蘇夢欣說道。
蘇夢欣對於劉伯當然不用那般的客氣,乖巧的點了點頭,早就把自己看得上的一副字畫,從牆上摘了下來,對劉伯說道:“劉伯,我就要這副畫了。”
劉伯一瞧,分明是李江南的名作《山居百鳥圖》,市價怎麼也要一百多萬,而且還是有市無價的那一類,一時間,心那個痛啊,又重新回到了劉伯的身上。
連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很自然,對於錢,劉伯並不在乎,可惜,他偏偏是一個收藏古董的玩家,對於好的東西,別人問他,就如同在他身上剜肉一般。
這個劉伯好有趣。
林天在一旁看出劉伯心疼,趕緊打起圓場道:“夢欣,我們還是換個東西吧!”
這一次,蘇夢欣卻是格外的固執,熟練將字畫卷了起來道:“不嘛,我就要這幅畫,再說,劉伯一定會給我的,對吧?”
劉伯先前大話已經說了出去,這回,蘇夢欣又反問自己,只好尷尬的嘿嘿直笑。
“劉伯真的抱歉,如果,你實在不捨不得,我們就不要了。”林天微笑着向他致歉道。
動了真格,劉伯倒是大方起來,揮手道:“你這話分明是在打我的臉呢!”
林天笑而不語,蘇夢欣上前摟着劉伯的脖子道:“我就知道,劉伯是最大方的。”
“臭丫頭。”劉伯愛憐的捏了捏蘇夢欣小巧瓊鼻,算是答應了下來。
蘇夢欣很是欣然的感謝道:“劉伯真的謝謝你了。”
劉伯哈哈大笑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多送你一個精美包裝盒,把畫放進去保證你們特有面子。”
說着話,從雕刻精美的紅木傢俱的抽屜裡拿出一個包裝盒,從蘇夢欣的手裡接過畫軸放了進去,又重新交給了蘇夢欣,小聲問道:“我看你好像在乎那個小子,怎麼?馬上要去見岳父?”
蘇夢欣的臉刷得一下紅了起來,瞪了劉伯一眼,嗔怪道:“劉伯,你說什麼呢?我跟林大哥可是關係清白的。”
劉伯認同的點頭道:“你們一個男未婚,一個女未嫁,兩人的關係肯定很清白的。”
蘇夢欣知道與他說不清楚,也不再浪費口水,將包裝精美的字畫打包後,拉着林天就往古董店外面拖,林天只好歉意衝着劉伯微微一笑,隨着蘇夢欣一併離開。
“剛纔劉伯與你說了什麼?”林天見蘇夢欣臉上紅暈之色仍未褪去,不免覺得奇怪的問道。
蘇夢欣出奇的沒給他面子的回道:“你怎麼這麼八卦,什麼都要問。”
“我……”林天特幽怨的看了她一眼。
蘇夢欣只顧望着車窗外,再也不看林天那張特別委屈的臉,她怕再多看一眼便會笑出聲來。
“好了,告訴我接下去該怎麼走?”蘇夢欣催促道。
林天這才收回幽怨的眼神,掏出手機,仔細看了一遍之後,說道:“嗯,是這樣的,你沿着接下來路口向東走,大約走十五分鐘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