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強站在這個一直深愛着的女人面前,深情的凝視着她,她也在看林曉強,然而眼裡沒有感情,也沒有光彩,除了茫然,一無所有,在林曉強身上的目光也僅僅是一閃而過,隨後又恢復到癡癡愣愣的狀態中。
她的樣子,就算是個傻子也瞧出她不正常,林曉強的心開始一點一點的下沉,終於,他忍不住張嘴很是堅難的問歐陽曉生:“爺爺,她......怎麼樣了?”
“如果按照正常的治療方法,她將永遠都不可能醒來!現在,她能夠睜開眼睛,並能坐起來,這已算是一個了不起的奇蹟!”歐陽曉強緩緩的解釋起來,“可是她現在的情況,就僅僅是你所看到的這樣,她能坐起來,能睜開眼,並且能發出一些不自主的聲音,如果後期再加強鍛鍊,她的身體功能也許會恢復到更好的狀態!”
“那她的意識呢?”林曉強拼了命去付出想換回來的,不是一具行屍走肉,他要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感情有思想有靈魂的吳冰。
“讓人最不解的就是這個!”歐陽曉生也是百思不解,撓着頭道:“原本她現在這個樣子,能坐,能吃,能睡,應該也能想事情纔對,可是我給她做了詳細的檢查,發現她的大腦一點意識都沒有!”
“.......”這個打擊使得林曉強原本就惴惴不安的心迅速的沉到了谷底。
“不能感知,那就意味着她並未完全清醒。嚴格的來說,她現在仍是個植物人!”歐陽曉生最後一句話相當殘忍的給吳冰下了個無期徒刑!
“那,那曉強給她輸的那種什麼能量,不是什麼作用都沒有嗎?”林馨蘭失聲叫道。
“非也非也,她現在之所以不再依靠那些管子而生存,而恢復了胃腸道與肢體的功能,完全是曉強那些能量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現在她的身體情況,相對於她原來的植物狀態,已經好太多太多了!”歐陽曉生搖頭道。
“好個屁,說一千,道一萬,她終究還是沒有醒來啊?”沈雪白了一眼看起來對一切都很樂觀的歐陽曉生。
林曉強臉在得知了吳冰的情況後變得相當慘白,他原以爲,他體內的那股能量既然能讓依曼清神明目,自己只要耗盡全力,肯定能讓吳冰醒來的,所以他不顧一切的把自己體內的能量逼到她的身體裡面,卻沒想到,最終救回來的卻還只是一個白癡女。
“曉強!”歐陽曉生看到林曉強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樣,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別恢心,也彆着急,她的病已經拖了很長的時候,並不是一兩天就能康復的,現在她已經在往好的方面發展了,你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能夠用三針讓她的意識恢復的!”
“真的?”林曉強喜出望外的道。
“呵呵,安心養好自己的身體吧!”歐陽曉生心中隱憂忡忡,表面上卻故作輕鬆的道,他搞不懂林曉強的生命能量是從哪裡來的,失去了之後能不能像他的三針內氣那樣可以再練回來,如果不能再練回來,那林曉強的身體情況恐怕不容樂觀。
他那天用內氣試林曉強的時候就知道,林曉強體內的這種東西與他自己的內氣相比,有本質的區別,他的內氣是單獨存在的,失去了對他的身體影響並不是很大,最多隻是變回一個不再擁有異能的正常普通人罷了。但林曉強的卻不同,他的那股東西彷彿已經和血脈交融混然一體,如今林曉強生硬的把他撕扯出來,強硬的送進吳冰的體內,對他自己來說,無異是抽筋斷脈,把主心骨都給抽走了,而失去了這種能量支撐林曉強,就像沒有支柱的房子一般,沏再多的磚瓦,也無法讓他牢實堅固。
然而這個名叫吳冰的女孩的情況也很是讓人堪憂,讓她的意識進行恢復,他多少是有那麼一點信心的,畢竟三針之中的愈難針已經創造了很多個奇蹟,只是她原來車禍時的腦損傷太過嚴重,耽擱的時間又這麼長,能讓她的意識恢復到什麼狀態,他的心裡卻沒有一點底!
三天後,林曉強在歐陽曉生一家老小的精心照顧下,多少有了些好轉,但是體內的異能全失,他卻像是得了一場重病一樣,所有的精力被掏走了一般,變得虛弱不堪,連走路都很吃力,顫顫巍巍悠悠晃晃的!
然而,結果只有最壞,只有更壞,還有一件事情,是他暫時沒發覺的。
僅管如此,他每天一睜開眼,第一件事仍是去看吳冰。 吳冰有呼吸、有脈搏、有血壓,體溫正常,有睡眠和覺醒的週期,甚至有哭和笑的表情,唯一沒有的就是思維能力!
現在的吳冰,就像是一個初生的嬰兒一般,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雖然能吃喝,卻無法控制自已,大小便都是在牀上的,林曉強不嫌髒也不嫌累的守在她的身邊,儘管承受着巨大的壓力與痛苦,卻仍是悉心的照料與呵護着她。
吳冰的氣色一天天的好起來,而林曉強卻一天比一天的消沉,除了在吳冰的房間了,別人再難看到他的一絲笑臉,而就算在吳冰的面前,他強顏歡笑的臉上也帶着深深的苦澀與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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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曉生等人雖不能切身體會,卻在林曉強的身上感受到了失去愛人的那種血淋淋的痛,然而他們除了看着他在痛苦中煎熬外,什麼也做不了! 歐陽曉生的愈難針已經開始給吳冰施治了,可是也許是剛開始,也許是方法不對,又也許跟本這種方法對吳冰就沒有......也許很多,但結果只有一個:治療的效果甚微,甚至可以說是沒有。
看到沒有絲毫進展的吳冰,又感覺自己整天病厭厭提不起一點勁的林曉強更消沉了,他的親人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這一天,沈雪實在忍不住了,對歐陽曉生說:“這樣下去不行啊!你的孫兒再這樣下去,要變成廢人的,我們必須讓他振作起來啊!”
“我何償不想讓他振作呢?可是心病仍需心藥醫,想讓他振作起來,除非我們能治好那個吳冰!”歐陽曉生悠悠的長嘆一口氣,又道:“然而要治好那個吳冰,是談何容易的事情啊!”
“難道咱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他報廢?”沈雪焦慮萬分的道。
“不這樣,又能怎樣?”歐陽曉生唉聲嘆氣的反問。
沈雪憂急了,無處宣泄鬱悶的情緒,拿歐陽曉生亂髮脾氣,“你不是神醫嗎?這麼簡單的病人你都治不好,你叫什麼神醫,叫庸醫得了!”
“這麼簡單的病人?”原本已爲這事睡不好吃不香的歐陽曉生也來氣了,哼哼的道:“我是庸醫,***,當初是誰痛經痛得哭爹喊孃的,要不是我這個庸醫的話,這會兒某人還每個個月都要哭上一次,每次都哭那麼幾天呢!”
沈雪知道他是在指桑罵愧,因爲當年他治好了自己頗爲嚴重的痛經,但神經粗大的她臉上一點也不紅,反而很不屑的道:“要是那點雞毛蒜皮的小病你也治不好,我看你連庸醫都算不上了!”
歐陽曉生被這話咽得很不是滋味,負氣的指着躺在牀上的吳冰道:“我是庸醫,那你有啥能耐,你不就會侍弄幾隻雞幾隻豬捉個耗子管條狗麼?你要真能耐,你把她治好給我看看啊!”
沈雪被氣得不行,擡腳就想給歐陽曉生來一下,沒曾想人家反應敏捷,輕輕一飄就閃了開去,她自個倒是一腳踢到了牀腳上。
由於用力過猛,正中鐵架牀的牀腳,把牀都踢得震了震,疼得她直抽涼氣,連眼都痛紅了,淚眼汪汪的道:“我要能治的話還用得着你來說嗎?你是不是來勁,想讓我抽你?”
“是你來勁?還是我來勁?” 面對已經發威的母老虎,歐陽曉生哭笑不得,你不是已經抽了嗎?只是沒抽中罷了!“你們兩個都來勁!”恰好撞了來的範月很中懇的評論了一句。
二人正吵得起勁呢,卻不防有人突然出現,臉上不一禁窘,各自都有些羞愧,一場一觸即發的大戰因爲半路殺出範月,無疾而終了。
“歐陽醫生,沈雪姐姐,我想你們是不是該讓林曉強回去了?”範月彷彿沒看到二人尷尬的表情,自顧自的說。
我們不讓他回去嗎?如今是他不肯回去吧!曉生與沈雪面面相覷,很是無語。
“範院長都打好多回電話來催了,我們再不回去......”範月正說着,目光不小心看到了牀上的吳冰,頓時驚聲叫了起來,“天啊。。。。。”
歐陽曉生與沈雪順着她的眼光看去,這才發現聯接着吳冰身上的那些用來監測生命體徵的各種電線已經扭卷在一起,而且鬆掉幾個接頭已經碰到了一起,發出幾絲微弱的火花,另外幾個接頭還聯接在吳冰的身上,而她的身體在短路的電流中正抽畜震顫不已,心電監護儀的屏幕上,畫面閃爍不停,各種數據早已混亂不堪。
“啊?!!!!!”歐陽曉生也忍不住驚叫一聲,趕緊的撲上去扯掉那些接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