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這話說得極好,有一人和林曉強一樣的耐命,那就是羅超海。
羅超海範了極嚴重的失誤,給暗金皇朝帶來了不可逆的損失,沒有人能饒恕他的過失,被處以電刑,那還算是被暗金皇朝中最輕的一種刑罰,但羅超海並沒有死,他也沒有活着,沒死又沒活着,難道是半生不死?
是的,被處以了電刑之後的羅超海很幸運的沒有隔屁,他變得和吳冰一樣,成爲了沒有一點知覺的植物人!
然而這個結果也還是他的姐姐羅琳,身爲暗金皇朝尚書省最高領導人的她,私下吩咐了刑部行刑之人放水的結果!
如果不放水,這會兒羅超海恐怕已經屍骨無存了,哪還能苟且偷生。雖說生不如死,但好死不如賴活,怎麼說羅超海還活着不是!
此刻,在深城某一幢豪華別墅的寬敞房間裡,曾經意氣風發不可一世的羅超海躺在一張極大的牀上,全身上下接着無數的管子,沒有一點意識的他,僅靠着這些輸送養份的管子支撐存活着。
羅琳就坐在他的身邊,表情複雜的看着自己這個自取滅亡的弟弟,她曾經多少次警戒過他,減肥和增胖是一樣的道理,不可能一口吃一個胖子的,想功成名就,必須得一步一步來,可是羅超海一句也不吃,吃了一顆黃豆就想上天。
現在,她已經不想再指責他什麼了,人都已經這樣了,她再說什麼又有何益呢!
自從羅超海被施以極刑變成了植物人,羅琳也變得沉默起來,性格就更是暴躁,連月事都變得不正常來了!
尚書省的門臣們感覺到了羅琳的變化,都以爲她是承受不了弟弟被處以極刑的打擊,其實,只有羅琳自己知道,她之所以變成這樣,並不完全是因爲羅超海,而更多的還是因爲林曉強。
這個男人,從相識那天起到現在,不管在天上還是在地上,在外國又或是國內,在當庭百衆又或是二人單獨相處,都給她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記憶,每每不可抑制的想起這個男人的時候,她心裡的感覺都很複雜,就連身體也會變得莫名其妙的難過,特別是被他侵襲過的地方,竟會隱隱作痛。
這是心理反應,還是真的有這種症狀存在,她不敢去探明真相,不管是心理醫生還是婦科醫生,她都不敢去找,她只是用沉默來承受!這麼古怪又羞於啓恥的症狀,她真的不好意思對任何人說啊!
每次,當她一想到那個讓她刻骨銘心的男人的時候,心裡開始滴血,身體某個部位開始作痛的時候,她就會找別的事情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使勁的讓自己不再去想他,不要再去恨他,讓時間悄悄的飛逝抹去他們倆的回憶,對於他的名字從今不會再提起,不再讓悲傷將她的心佔據,讓他隨風去讓他無痕跡,所有痛苦悲傷所有過去統統都拋去.....
然而林曉強,就像是她的夢魘,總是在這不知不覺的時候悄悄的出現在她的腦海裡,就像是此刻,她看着羅超海,心裡面竟然又再一次浮起林曉強的影子,浮起了他那與英俊扯不上關係的醜臉,他那帶着邪惡的笑顏,還有他要命的手指。
這個男人,難首是上天派來徵罰她的災星?
羅琳使勁的搖頭,不能再想這個不值得去想的人了,否則自己真的會變態的。
她一次又一次的對自己說,我之所以想他,是因爲我恨他,與愛無關,絕對無關!
可是,卻有那麼多的人都說:男人與女人之間,之所以有恨,那是因爲有愛。
狗屎!羅琳在心裡不屑的罵了一句髒話,她堅定的認爲,她對林曉強只有恨,沒有愛!
恰好這時,貼身的女侍走了進來,輕聲的在她耳邊說:“小姐,六部的人已經在外面等候了!”
羅琳聽了這話,不置可否的輕哼了一聲,心裡卻感覺狗血得不行,老天彷彿是在故意折磨她,越不想面對的事情和人,卻越要她去面對。
客廳裡,以兵部黃興龍爲首的六部臣子已赫然在座。
羅琳走到了首位,緩緩的坐了下來,沒有任何表情的道:“說吧!”
黃興龍聞言立即就站了起來,先是對羅琳行了一禮,然後才娓娓道來:“我率領精英團隊,一路的追蹤,終於在甘省堵截了林曉強,原本是要把他帶回來的,結果甘省的警察卻橫插了一腳,說他們要和深城來的刑警一起押解林曉強回......”
“這個我已經知道了!”羅琳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你就說現在林曉強到底在哪裡?”
黃興龍的臉上一窘,訕訕的繼續道:“據可靠線報,林曉強現在很可能在甘省積石山下保安族的山寨之中。”
“哦?”羅琳的眉頭輕擡,喝道:“那爲什麼不率人進去捉拿。”
“這個.......保安族民風強悍,野蠻強硬,鮮少有生人可以進入山寨之內,再加上積石山地處偏僻,交通閉鎖,陰峰孤立,地勢險惡,冒然而進恐怕.....”
“怕這怕那的,你這個兵部侍郎是不是這想當了?”羅琳冷聲喝道,威嚴的眼神直視黃興龍。
黃興龍被她冷冽的眼光一掃,頓時有種不寒而粟的感覺,低聲的回答道:“大人,原本我們是想要進入積石山捉拿林曉強的,但是在出發前的一天,突然有消息傳出,林曉強與保安族人上山捕捉野豬的時候失蹤了。”
“什麼?失蹤了?”羅琳臉色一變,站起來問:“消息可靠嗎?”
“可靠!保安族的人因爲感念林曉強在捕捉野豬的時候曾捨命相救,在他從山裡失蹤三天之後,想讓保安族東鄉族撒拉族自治區的領導追悼林曉強爲烈士,而這個領導正是我們朝中之人,消息絕對可靠。”黃興龍斬釘截鐵的道。
羅琳的臉色白了白,身體輕晃一下,坐了下來,卻仍強作鎮靜的問:“還有別的事情嗎?”
“有的!”工部侍郎站起來道:“稟大人,近日我們在公安內部的眼線有報,說有一對陌生的男女前去探查林曉強的案卷,仿似啓圖替林曉強翻案。”
羅琳的眉頭皺了皺,問:“是什麼人?”
“不是很清楚,據說是一對歸國華僑!”工部侍郎恭敬的回答。
羅琳沉吟了起來,待得六部再沒人上奏的時候,她開始發號施令:“兵部侍郎聽令!”
“在!”黃興龍立即站了起來。
“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什麼手段,必須把要曉強給我找出來,活,我要見人,死,我也要見屍,這不但是我的命令,更是主上的聖意。”
“是!”黃興龍面容肅然的答應。
“工部侍郎聽令!”
“在!”
“務必查出那一對男女的真實身份,並運用一切能力,阻止他們給林曉強翻案!”
“明白!”
“戶部侍郎聽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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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嚴格意上說,林曉強與羅超海都不是好人!
也許,有人認爲,把林曉強與羅超海混爲一談,那是對正義之身的林曉強的一種侮辱,其實非也,咱們講的是事實,擺的是道理!
羅超海視人命如草菅,爲了功名利祿,他可以利用自己最親近的人,爲了打擊報復,他可以殺害自己的女人,落得衆叛親離被處以極刑成爲植物人的下場,那是他咎由自取罪有應得!
他,絕不值得任何人同情的。
林曉強呢?相對於羅超海,他可以說是一個好得不能再好的男人!
他爲人厚道情有義,在很多數的情況下,爲了別人,他可以讓步,甚至作出極大的犧牲!這就是他與羅超海的不同,如某人所言:存在本質的差別。
既然如此,爲什麼又說他不是好人呢?
原因無它,就是因爲他多情,有時候,一個男人太多情了,那就是濫情,從農村到都市,從求學到工作.......這一路走來,他所經歷的女人,十個手指頭都快數不完了。
他一點也不想這樣,在第一次在這個世界睜開眼睛的時候,被林曉玉的驚豔與嫵媚,純樸與善良,寬容與堅強打動的時候,他是以和林曉強相愛相愛相敬如賓的廝守一生爲初衷的,可是踏入萬惡的新社會,面對着蔦紅柳綠環肥燕瘦,他卻情不自禁的陷入了這個,又或是那個的情網。
當然,他可以堂而皇之的耍無賴,說人不風流枉少年。又可以說是自己心志不夠堅定,一次一次被迷惑!再或者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看到了美媚不上,你還是個男人嗎?
理由千百種,但都是花心的男人替自己的花心所尋找藉口,林曉強也一次一次的反省,但他的所做所爲,卻像極了林老爹對他所說的那句話:說了你又不聽,聽了你又不懂,懂了你又不做,做了你又做錯,錯了你又不認,認了你又不改,改了你還要做錯,你真的讓我好痛心啊,混球。
面對着男女私情男歡女愛,又想起林老爹的話,林曉強只能承認,是的,他是一個混球,因爲他又動冰妮動心了。
林曉強腿上開放性粉碎性的骨折,自己不能治,保安族又沒人會治,雖然傷情在體內奇異能量的保護下,不至於更嚴重的惡化,可是他已不敢隨便下地了,如果弄成骨髓炎,那就更麻煩了,所以他只能一天到晚的躺在牀上!
保安族的人也算厚道,知道林曉強臥病在牀,不但讓人前來探望,還紛紛送來了禮物,雖然只是這家幾個雞蛋,那家幾個包穀,可是禮輕情意重,這些純樸的阿訇人用他們的放式表達着自己真摯友的感情。
照顧林曉強的任務,冰妮一肩挑起了,她像是特護一般,精心的伺候在旁,讓林曉強又重溫了一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日子!
冰妮服侍林曉強,她是沒有一點怨言的,甚至可以說是心甘情願的,此時的林曉強,不但是自己的叔叔,爺爺的乾兒子,阿怒叔叔的兄弟,他還是保安族的英雄不是。
在去打野豬的族人回來後,林曉強在野戰場上的英勇,機智,無私,強悍,兇猛.....等等等等,早已經族人的口,一傳十,十傳百,現在,整個保安族崖頭門宦的族人們,沒有一個是不知道阿怒的兄弟林曉強,是一個英勇善戰悍不畏死的亡命之徒,當然,還有另外一種稱呼,那就是兩個字:英雄!
相對於林曉強來說,阿德達就遜色了.......不是遜色,他簡直就是傑克遜,沒上山之前,他要充英雄出鋒頭,上了山,還沒看到野豬呢,他就表現得畏畏縮縮十足膽小鬼一樣,待得真正看到了野豬,較量還沒一個回合,他就尿了,拉了自己滿滿的一褲檔,這個孬種,族人們真的不屑去說他,說他簡直有辱先祖啊,所以儘管他被送往了省城醫院,他的傷也比林曉強的要嚴重很多很多,可是去探望他的人仍是少得可憐。
冰妮曾去看過一次已經下半身癱瘓的阿德達,雖然在去之前,她曾在心裡一次又一次的對自己說,不要嫌棄,不能嫌棄,也不準嫌棄,那是自己未婚夫。
儘管阿怒老爹在林曉強等人一上山的時候,就向阿黑瑞提出了退婚,但阿黑瑞死活都沒同意,因爲什麼?無它,就是利益二字!與阿怒家聯親,阿黑瑞在保安族崖頭門宦這一派的族長位置能夠得到進一步的鞏固,只要能得到阿怒家的支持,他幾乎就是贏得了崖頭門宦一派所有族人的支持!
這世上,對阿黑瑞來說,已沒有什麼比名利地位更重要的事了,所以儘管他明知道冰妮“不守婦道”,兒子很有可能帶了一頂“綠綠的高帽”,可他還是厚着臉皮,讓人戳着脊樑骨卻仍是固執無比的堅持這場婚事。
阿黑瑞堅決不退婚,阿怒老爹也是相當無奈,樹沒皮不能活,可人不要臉則是無敵的。
所以現在,儘管阿怒一家不承認,可是按照阿訇人的規矩而言,冰妮仍是阿德達的未過門的媳婦。
冰妮在積石山下長大,一直都念着阿訇經,信奉着真主,自然也懂得阿訇人的規矩,不管在道義上,還是在責任中,她都應該去看看阿德達。
她去了,在阿怒的陪同下,可是當她看到阿德達那被截肢後的畸形下半身,那原本長長的腿只剩下兩個被紗布包裹的血色大饅頭,散發着濃重血腥味的時候,她仍是控制不住的吐了出來。
冰妮看過阿德達一次之後,就再也不肯去了,不是她沒有良心,而是她還沒有如此堅強的神經來承受這麼恐怖的場面!
冰妮是個純真的保安族姑娘,她不知道什麼叫做背信棄義,過橋抽板,翻臉無情,她只是害怕,她真的不敢再看阿德達那不堪入目的下半身了,而且她與阿德達除了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外,連感情基礎都沒有。
如果一定要說感情,那還不如她和林曉強的,最少最少,林曉強還曾經教她唱過歌,還給她帶過禮物,也曾向她坦露過偶爾出現的一絲多愁善感。
如果,在阿德達與林曉強之間,一定要冰妮作一個選擇,而且再沒別的選擇情況下,冰妮是會選擇林曉強的,最起麻,他在關鍵的時刻,表現得像一個爺們,一直真真正正的爺們,也只有這樣的爺們,那纔是她一生的依託。
只是,這個世上沒有如果,阿德達兩個月後出院的日子,也是原先兩家父母商定好大婚的日子,阿怒一家雖然無動於衷,可是阿黑瑞那邊,已經悄悄的開始準備大婚所需的東西。
阿黑瑞在做什麼,阿德達怎麼樣,冰妮的婚事又如何,這些事林曉強都是不知道的,他只是躺在牀上,表面看起來平和,心裡卻萬般焦急的等待着。
他腿上的手術必須儘快做,一過十五天,腿上的骨折就會長出骨痂,變成畸形癒合,那他的兩條腿便會變成一條長,一條短,化身成爲傳說中的鐵捌李。
在牀上躺了兩天,在冰妮的悉心照料下,林曉強的氣色看起來已經好了很多。
當他迷迷糊糊的一覺睡醒的時候,發現牀前站着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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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了生病了,這一章在病中碼出,多少有點不盡人意,希望大家包涵!希望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了了,支持正版閱讀。您的一點小小支持,那纔是了了碼字的動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