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好戲連臺

林曉強沒想過杜琳會跟蹤他,他只是心急火撩的去找常靚靚。

趕回昨天與常靚靚開房那個酒店的時候,常靚靚已經不在了,在前臺詢問一下,說她很早就出門了!

林曉強估計常靚靚肯定是去演那場大戲去了,雖然事前已經向她交待了她的戲份,細節及該注意的地方,但他還是很擔心她會演得不好,這不比拍電影或電視劇,發揮得不好可以NG重來,這是一次性的鏡頭,絕不可能有重來的機會,而一旦演砸了,後果卻是不堪設想。所以他出了酒店便馬不停蹄的趕往公安局。

到了門前,發現裡面雖然人來人往,外面卻是門庭冷清,不過也是,公安局是執法機關,除了來報案或來辦事,又或是犯了法被逮進來,誰願意吃飽撐着在這閒逛啊。

林曉強沒看見常靚靚,心裡急得不行,在公安局門口饒來饒去,很像是那種想投案自首又猶豫不定的案犯,而在門口值班室的那個老頭卻一直用鼓勵的眼神看着他,彷彿是在說:來吧,自首吧,政府會給你寬大處理的。

遠遠的跟着林曉強的杜琳也很納悶,這冤家轉來轉去的到底想幹什麼呢?

徘徊許久,當林曉強終於鼓起勇氣準備進去找王華的時候,電話卻響了起來!

看到了電話,林曉強才暗罵自己笨蛋,在保安族住久了,他竟然忘了這東西是找人最直接的辦法。

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喂,你好,請問哪位?”

“哈哈,小侄子,昨晚怎麼樣?”找曹操,曹操立即就來了,電話是王華打來的。

“呃,叔!”林曉強臉紅了紅,和一個“長輩”討論這樣的事情,他真的很爲難情,“咱不說這個成嗎?”

“怎麼能不說呢,一大老爺們還害臊嗎?”王華在電話裡調侃他,隨後又一本正經的道:“小侄子,這個事看起來像是你的私事,其實不然,杜琳這個女人對你的前途來說可是至關重要,你有沒有搞上她,搞了幾次,搞得她爽不爽,這可直接關係着保安族以後發展的命運呢!”

林曉強被他說得有點暈,搞女人竟然成了民族大計了,但他真的不好意思說出昨晚的細節,於是籠統的說了一句:“基本上還好吧!”

王華自然不滿意林曉強這樣的答案,但他又不能像命令下屬那般喝道:你給我準備一份詳細的書面報告!而且他也認爲林曉強沒有寫黃色小說的能力。所以他說:“好吧,你趕緊過來香江酒樓,馬上要開飯了!”

“哦!”林曉強掛了電話才發現自己被他問來問去的,竟然忘了問常靚靚的事情了!趕緊的打她的手機,卻提示正在通話中。

搞什麼鬼呢?林曉強開着杜鋒送他的凌志車,一邊趕往香江酒樓,一邊不停的打電話,可是一直到他到了地頭兒也沒打通電話,只好無奈的收起手機,停車走進了酒樓。

進了包廂,卻見杜鋒與王華屹然在座。

“哈哈,歐陽醫生,昨晚睡得可好?”王華開口便打了一個哈哈,這看似平常的一句問候,卻向林曉強傳達了不少的意思。

王華不願讓別人知道他是保安族人,特別是杜鋒,但他並不是怕別人恥笑,而是這樣更有利於他在暗中幫助林曉強建設閉塞已久的保安族,至於昨晚林曉強和杜琳發生了什麼,他更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不清楚。

林曉強自然明白王華的意思,隨口應了句:“還好!”

杜鋒昨晚被灌得迷迷糊糊的,哪裡知道二人串通一氣給他四姐下套的事情,所以說:“歐陽,昨晚什麼時候離開的啊,我都喝高了,最後怎麼回去的都不知道。”

杜鋒說完這話然後又悄悄的向他使了個眼神。

林曉強猜測,這個眼神的含義應該與杜琳無關,而是與常靚靚有關,可是當着對杜鋒有所保留的王華,他又不知該如何詢問。

“呃,我也喝多了!”林曉強敷衍一句應付了事。

三人寒暄一陣,各自落座!他們雖然站在同一陣線上,但只能意會卻不能言明的,因爲有些事情不能說,一說就破的。

例如昨兒晚上的事情,就絕不能讓杜鋒知道,他雖然敬重林曉強,可是如果讓他知道林曉強竟用這樣的詭計推倒他四姐的話,他肯定要翻臉的。

王華也不能讓杜鋒知道,他有意要幫林曉強,否則的話,杜鋒便會藉着這層關係要求王華做一些違背原則與黨性的事情。

林曉強也不能讓王華與杜鋒兩人知道,他就是原來的殺人通緝犯林曉強,更不能讓他們知道,前不久發生的那起嚴重槍擊案是他一手策劃的。

杜鋒更不願王華知道自己是怎麼搭上林曉強的,否則的話他的病就會暴露,陽痿這種病,當然是越少人知道就越好。

幾人心底都有些不能說的秘密,雖然錯宗複雜,但一點也不影響他們站在同一陣線上,林曉強想借保安族成就自己的事業,王華則希望保安族能發展壯大與社會接軌,杜鋒卻是希望藉着發展保安族而使自己出人頭地。

於是乎,三人在表面上是一團和諧。

“歐陽醫生,你有女朋友了嗎?”王華突然問。

林曉強有些愕然,這個事情你老哥昨晚不是操過心了嗎?怎麼還明知故問呢?再說了,身爲保安族最傑出的青年,沒有五六七**個女朋友,能說得過去嗎?

正猶豫着不知該怎麼回答的時候,杜鋒卻笑着說:“王局長,歐陽醫生的女朋友可多了,我見過的就有幾個了!”

“哦?這樣的話,我再給歐陽醫生介紹一個,反正你還沒結婚,哪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呢!”王華的潛臺詞很明顯了,你該多找幾棵樹,多試試不同的死法。

“對啊對啊,男人嘛,哪有嫌女人多的,只有頭上的蝨子才嫌多的。”杜鋒也趁機湊熱鬧。

林曉強苦笑,扯着扯着怎麼扯到這個上了,正欲開口說話的時候,包廂的門響了一下,然後常靚靚的身影就出現了。

林曉強很是驚訝,看着常靚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但常靚靚卻朝他眨了眨眼。林曉強不願讓王華知道他們事先認識,自然就只能裝作看不到也不認識的樣子,反而裝作胡疑的把眼光轉向王華與杜鋒。

杜鋒雖然知道,但今兒早上與常靚靚已經同臺合演了一齣戲,自然是不會戳破的。

“常小姐,事情搞掂了嗎?”王華開口問。

“王局長親派出最得力的下屬助我恢復身份,哪有搞不掂的道理!”常靚靚嫣然一笑,彬彬有禮的向杜鋒與王華福了一福,“小女子再次感謝王局長與杜縣長的傾力相助!”

杜鋒與王華淡然一笑,客套一翻請她入座。

林曉強這纔有點恍然,顯然是這個戲已經演了,還很成功,這會兒在舉行慶功宴呢!

戲確實是演了,常靚靚的演出可圈可點精彩至極,而且她跟本沒使用林曉強給她準備的道具,站在公安局門口,僅僅是想想自己的身世及那狼心狗肺的馬騰南,她就哭了個稀里嘩啦,甚至越哭越傷心,越傷心越哭。

她這一哭嚎起來,可真是驚天地泣鬼神,公安局裡正在上班的警察同志全都被驚動了,大家都圍上來問怎麼回事,但常靚靚卻只顧上氣不接上氣的哭泣,哪顧得上說話,一直到杜副縣長“恰好”經過,上前來詢問,常靚靚這才哭哭啼啼的道明身世,於是這位杜副縣長就做了一回“杜青天”,親自領着她去找公安局長王華,贏來了現場觀衆一片的叫好聲,而“偶然”經過的記者也適時的進行跟蹤報導。

王華得知常靚靚的身份後,職業的敏感使他首先想到的便是與槍擊案有關的馬騰南,因爲那起震驚甘省的嚴重槍擊案是發生在馬騰南房子裡的,不管馬騰南有沒有參與,又或是他現在是死還是活,他都脫不了關係,甚至他的親人,包括他的女朋友常靚靚也可能有關。

槍擊案撲逆迷離,那夥悍匪彷彿從天而降似的,雖然死去的悍匪已經查出身份,但全都是來自全國各地甚至是國際的通緝犯,那僥倖逃脫的幾個悍匪卻逃去無蹤像是人間蒸發一樣,毫無線索可尋,如今馬騰南的女朋友突然出現,真可說是踏破鐵鞋無覓處了,雖然有杜副縣長的面子,但他還是決定盤問常靚靚。

常靚靚看到事情進展並不如自己想像中的順利,心裡不禁一慌,可是想起林曉強事前的吩咐與安排便迅速鎮定了下來,一口咬定自己什麼也不知道,而且在槍擊案發生之前她已經和馬騰南分了手,並前往異地整容,待得康復後回來,卻發現自己的物業全都被封存了,連銀行戶口也被凍結,所以纔來公安局鳴冤的。

因爲事前做過了排練,林曉強又把各個漏洞堵死,常靚靚的口供變得入情入理毫無破綻可言,王華心中雖然有疑,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因爲在槍擊案發生之後,他曾把馬騰南及他親近的人作爲重點排查對像,別的人全都找過了,唯獨這個常靚靚查無音信,後來查看失蹤人口,這才得知,在槍擊案發生之前,常靚靚就已被定性爲失蹤人口。

沒有證據證明常靚靚與槍擊有關,又加上杜副縣長還在外邊等候,還加上常靚靚無意中透露,自己一恢復身份,就要前往保安族投資的意向,特別是最後這一條,使得王華心中一動,只有先讓人恢復常靚靚的身份再說。

這一鬧騰就一個上午過去了,杜鋒看着已到了飯點,便約王華去吃飯,順便也讓常靚靚一起赴宴,於是就有了這四人相見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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