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來得好來得妙來得呱呱叫

林家老小几個正說話間,外面就亂了。

遠處一陣鳴笛聲遠遠傳來,雖然已近中午,但現在是濃霧天,鄉下溼氣重,汽車的鳴笛聲顯得很厚重,聲音在村莊間來回碰撞,一直傳出去好遠。

黑色的高級轎車,有**輛的樣子,看不出車牌號,因爲全都用綠色的軍用布給蒙起來了,雖然沒有鳴號,卻把危險警告燈全開起來了,村道上來往的車輛並不多,這會兒全都被擋下來了,車隊猶如一條黑色的巨龍般緩緩前行,極爲壯觀。

這種場面對別家來說,那是沒有的,可是對老林家來說,卻很平常,因爲林曉強還沒出事的時候,矯車,跑車,吉譜車,可是三五天就有數輛停在老林家門前的,因此村民們也知道了什麼是寶馬,什麼是奔馳,什麼又是雷克薩斯

只不過這一次有些意外,村民只知道這些矯車很高級,卻沒幾個能叫出什麼牌子,眼尖的林曉強卻一眼就看出來了,這種牌子的矯車,並不是誰都可以坐的。

“我爹和外阿公們來了!”林曉玉那一排正往自己家開來的矯車欣喜的道。

林曉強很是好奇,她爹夏軍他不是沒有見過,官有多大他不知道,卻是個十分低調的人,出行自己駕車,從不帶隨從,現在卻弄得這麼大的陣狀,搞什麼飛機呢?

“姐,你阿公是什麼身份啊?”林曉強疑惑問。

林曉玉搖搖頭,含含糊糊的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爹說,老人家的官比他的大很多很多,至於有多大,我也不曉得,這次來南方看我們,屬於個人行爲,所以謝絕了方方面面的接待,而且還再三的叮囑,要嚴格保密,不能泄露老人的身份呢!可我現在連他到底是個什麼官都不知道,又怎麼泄露嘛!”

林曉強對級別概念很模糊,不過這會兒他總算明白林老爹剛纔說什麼嚇死他的話,並非虛言了,林曉玉的阿公,肯定是個大人物啊!

如果是大人物的話,那麼林曉強迅速的在心頭計較了起來。

林老爹這時也出來了,站在門口,領着三個兒女迎接。

車隊終於到了門前,在第三輛矯車裡,林曉玉的親爹夏軍摻着一個老者走了下來。老人個頭很猛,上身穿了件灰色夾克,下身是一條水洗布的灰色休閒褲,腳上一雙棕色的軟底皮鞋,渾身洋溢的那種不張不揚、從容淡定的安詳,一點都不顯得老態。

老人很有意思,下了車便急忙掙脫夏軍的攙扶,他似乎不習慣被人攙扶。

林老爹趕緊帶着兒女們迎了上去,夏軍介紹起來:“老哥,這位是我的父親。”

老人見了林老爹,情緒多少有點激動:“老林,辛苦和委屈你了!咱家的丫頭可多虧你了!”

“沒什麼,沒什麼!”林老爹不善言辭,只好敦厚的笑笑。

“爹,這就是你的孫女,夏雨!”夏軍指着林曉玉道。

林曉玉倒也乖巧,上前挽住了老人的手,甜甜的喚了一聲:“阿公!”

“哎!”夏老重重的應了一聲, 情緒已經是很激動了:“我的乖孫啊!你今年幾歲了?”

“阿公,我今年二十四了。”

“呵呵 ”夏老莞爾道:“我八十四了。這兩位呢?給阿公介紹一下吧!”`

夏老指的是林曉強與林老三。

“阿公,這個是我的三哥!”林曉玉指了指林老三,然後把林曉強扯到近前道:“阿公,這是我的對相,叫歐陽力!”

夏軍聽了這話有點驚奇,可是看了看女兒所指的那個年輕男人,眉宇軒昂,雙目有神,其貌不凡,確實要比原來揍自己的那個醜小子要強多了。

“哦?”夏老聽了孫女的介紹,卻是用意外的眼神打量起林曉強,看了好一會兒才笑着道:“呵呵,小夥子可以,長得夠精神的!我孫女好眼光啊!”

“阿公,他可是醫生呢!”林曉玉得意的道。

“救死扶傷,呵呵,好!”夏老伸出大手,拍了拍林曉強肩膀道。

衆人說笑間,緩緩的走了進去!

林家經過林曉玉的精心打掃佈置,院子裡已經一塵不染,一進院子樹影婆娑、花香四溢,極是清新宜人。

安排好夏老坐下,林曉強一回頭才發現後面竟一直跟隨着七八個西裝革履的漢子,到了家門前之後,就自動的分開了,守大門,看院子,有的甚至上了樓,到樓頂上去了,外面在車裡的幾個漢子,也紛紛下了車,找了不起眼的地方站了起來。

看着像是隨意,卻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硬是把夏老保護得密不透風,林曉強看得暗暗心驚,因爲這些人走路的步態與架勢,一看就知道是練家子的,十來個人,一色都是微微的內八字腳,走起路來腳尖扣地敏捷有力,這是長期站樁蹲馬步形成的,他們的站姿也很特別,並不像閱兵場上那種挺胸收腹腆肚似的站立,而是含胸收腹,膝蓋微曲,腳尖緊緊的抓在地上,整個人像是一根壓縮的彈簧一樣,好像隨時都準備閃電般的彈出去一般。再看眉目間,都是那種氣字軒昂、鷹雄直視的神態,和特種兵一樣都是那種虎猛龍威的架口。

這陣狀,可比美國的FB愛還戒備森嚴呢!

林曉強突然被自己的一個想法嚇了一跳,該不是,真的碰上了什麼大首長了吧,不過看這了陣狀,像,極像!

林曉強償試着上去搭訕,:“‘各位大哥,外面太陽太曬了,請裡邊坐。 “

其中一個大漢微微笑道,“不用管我們,這是我們的工作!”

另外的幾人也朝他點點頭,威嚴的臉上多少現出點和氣!

“小鬼,你過來。”夏老就坐在院子裡的葡萄架子下,語氣和藹的向林曉強招手!

這聲小鬼叫得也夠貼切,人家八十四了,他才二十四還不到呢!

林曉強只好乖乖走了過去。

“你不用管他們,我不讓他們來,他們非要跟着來,走到哪兒我還要招呼他們幾個。”夏老朝那幾個漢子看了看道。

漢子們沒說話,只是笑笑,但笑容僅僅一閃而逝,隨後就警惕的觀察着四周。

“小鬼,聽說你是個醫生,你看的是西醫,還是中醫啊?”夏老和氣的笑着問。

“學的是西醫,不過祖下了中醫針法,現在給人看病,有時候用中醫,有時候用西醫,治來治去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屬於哪一派了!”林曉強撓着腦門道,倒顯得十分敦厚的樣子。

“呵呵,這不是很好嘛,這是中西結合了。”夏老莞爾失笑!

林老爹聽了兩人的對話,卻是哭笑不得,你祖上傳下鬼門子的中醫喲,你爹我連草頭藥都不認識幾味呢!

“小鬼,既然你是醫生,又是我孫女的對相,那就給老頭瞧瞧吧!”夏老語氣仍是很平淡,可是任誰都知道,這是考究起林曉強來了。

林曉強有點爲難,因爲他好像有些日子沒給別人看病了,再說了,這人如果是大首長的話,身邊還缺名醫國手嗎?要萬一瞧得不準,鬧了笑話事小,丟人可是事大啊!

林老爹聽得此言,心裡也是大急,拿眼猛瞪小兒子,叫你吹牛,現在好了吧,吹出大頭佛來了!

“弟,怕什麼啊,給老先生看一下吧!”林老三卻大大咧咧的慫恿着道,弟弟的醫術他可是親身領教過的,想他殘廢癱瘓之身都能治好,給一個老頭檢查一下,那不是小菜一碟嗎?

林曉強心裡直髮苦,但到了這個份上,也只能頂着頭皮硬上了,收斂心神,裝模作樣的伸出了手,給老人把起了脈,甚至連眼睛都閉起來。

這一刻,衆人全都不敢出聲打擾,整個院子裡靜得落針可聞。

好一會,林曉強睜開了眼睛,緩緩的放開了老人的手。

“怎麼樣?瞧出什麼來了嗎?”夏老問。

“嗯,這個嘛,您老的身子骨還是挺結實的,從我個人的角度看,除了腿腳不太利索之外,氣色精神上有些減耗,其他的倒也沒有多大的問題”

這話讓夏老眉頭直皺,夏軍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林家之人看到兩人的表情,心裡也是叫苦不迭,這會兒好了,穿梆了穿梆了,什麼中西醫結合嘛,明明就是蒙古大夫。

林曉強見衆人如此表情,心裡不免偷笑,緩緩的接着道:“不過嘛,大問題雖然沒有,可是小問題還是有一些的,您老的脈像弦滑,輕不受力,是以肝脾兩虛,心神不寧之兆,說白一點吧,那就是口淡沒有食慾,腹脹氣飽,胃部和兩肋都感覺有些不適,這叫肝臟輕度損傷,脾溼不化之症!不知道我說得對否?”

“對,對極了!”夏軍忙不迭的點頭,“父親這樣子有好幾天了,昨天醫生開了藥之後,今天已經稍好一些了。”

“呵呵,果然英雄出少年,丫頭,你的眼光不錯啊!”夏老大喜,贊孫女的同時,把林曉強也捎帶上了。

一家人正說笑間,外面傳來了一陣吵鬧。

外面守門的一個漢子進來悄聲在夏軍耳朵邊上低語幾句,聽得他直皺眉頭。

“什麼事啊?”夏老和氣的問。

“說是這裡的鎮長和書記,要找我老哥!”夏軍道。

林老爹聽得臉上一驚,下意識的就要往屋裡躲,林曉強卻趕緊握住他的手,笑着道:“爹,鎮長既然來了,過門也是客,請他們進來喝兩杯吧!”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倒是闖進來了哈!嘿嘿,這回我要叫你們通通吃不了兜也兜不走!林曉強在心裡暗道。

林老爹聽得心裡直髮急,你小子真是不知輕重,你是想着請他們喝兩杯,可是他們卻是想請我喝上一壺呢!

“小鬼說得對,過門也是客,讓他們進來吧!”夏老溫和的道。

夏軍沒話說,讓漢子照辦了。

林標勝帶着林仲立很快就進來了,至於那些帶槍的警察,自然是被格在了門外,正與那些漢子理論呢!

林標勝陰沉着臉用眼睛在院子裡漫掃了一圈,然後板起臉訓斥林老爹:“老鬼,不是說你去省親了嗎?”

在林標勝的逼視下,林老爹顯然有點畏縮,縮着脖子扎着雙手低聲解釋道:“我剛回來!”

林標勝一揮手,很是威風的道:“既然回來了,那就趕緊吧,城裡的人正等着呢!”

這個時候,林曉強站了起來,作出低聲下氣的樣子:“鎮長,你看,我們家正有貴客呢!你看是不是通融一下!”

“不行!必須得去!”林標勝冷冷的道,心裡卻是冷笑,九萬塊我都花了你們家的,這三十萬還能跑嗎?

林曉強嚥了口唾沫,儘量很委婉的說:“鎮長,你看這樣行不行,我爹現在確實是抽不開身,要不我跟你們去行不行?”

林標勝尖笑道:“你,你算個什麼玩意兒!除了林老鬼,誰都代替不了!”

林曉強壓低聲音道:“今天有貴客在,我爹實在走不開!”

林標勝看眼前的只是一個外姓人,而且如此低聲下氣,顯然是怕得罪自己,原本做了鎮長就飄飄然的他,自然不會對這樣的人客氣,更何況還有三十萬的利益作前提呢!大手一揮,很不耐煩的道:“什麼貴賓不貴賓的?我可不管這一套,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林老漢都必須去!”

林曉強聽了這樣的話,心裡就冷笑起來了,林標勝啊林標勝,我出門之前你也只是個跳樑小醜,現在爬上了鎮長之位就作威作福,敲詐勒索樣樣都敢來,看來你看的是不想混了!憑你現在說的話,你這個鎮長,應該是做到頭了!

確實,他說的這些話對林家不算什麼,可是對夏家來說,那可就是不得了了!

夏軍首先不樂意了,相對來說,他更喜歡從前那個敢怒敢言還敢揍的瘦削男,於是對林曉強揚了揚手,“歐陽力,別管他,過來坐!”

這位夏軍先生以前雖然是個熱愛藝術的文人,可是回城之後,卻是參了軍,做了官,溫順的性子硬是火爆起來,所以這個林標勝,已經激起了他的慍意!

林曉強故意畏畏縮縮的看了一眼林標勝與林仲立,兩人也怒衝衝看着他。

夏軍更看不下去了,他大聲叫道:“孩子,過來,怕什麼,有我在,他們還能吃了你嗎?”

林曉強聽了這話,心裡就快樂瘋了,暗道:鎮長啊鎮長,我可是給足你機會了,識趣的話趕緊滾蛋,否則你今天要載大跟頭了。

於是他愈發裝出一副失魂落魄膽戰心驚的樣子,夾着尾巴遲遲疑疑拉着林老爹往夏軍身邊溜。

林標勝其實早就瞧出了這位不簡單,單是看到外面的矯車與保鏢就曉得了,不過這裡是他的地盤,所謂他的地盤聽他的,是龍你得盤着,是虎你得盤着,想要在這裡作威作福,門都沒有!所以他擺出一副官腔道:“這位,我想你不太瞭解狀況,我們是國家幹部,這次城裡有人來,說要帶林老漢去問話,我們也只是協助上面辦事罷了!”

夏軍的性格峭拔甑硬,剛強了一輩子,最見不得仗勢欺人之人,更看不上林標勝與林仲立那種盛氣凌人目空一切的嘴臉。

他連脖子都沒動一下,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說道:“你這種做事的態度,也好意思稱爲國家幹部? ”

林標勝的臉刷一下就紅了,卻是很蠻橫的說:“我什麼態度,我就這個態度,別以爲你們有幾個錢就很了不起,我告訴你,在這裡,誰說了都不算,只有我說了纔算!”

到這會兒爲止,林標勝也沒意識到自己所面對的是什麼大人物,他僅僅是以爲來了幾位有點臭錢的外鄉人罷了。

聽了這話,夏軍懶再理他了,連看也不想再看他一眼,端起酒給林老爹斟了一杯,又給老爺子斟滿了杯,“爹,老哥,咱們喝酒。”

夏老一輩子戎馬,和北洋軍、中央軍、滇軍、桂軍、湘軍、奉軍、日軍、美軍都交過手打過仗,是那種紮紮實實一刀一槍從血火博殺出來的鐵血軍人,既指揮過七八條槍,也指揮過千軍萬馬,半生的戳殺養就了悍勇豪爽的個性底子,後來又在北方某大區任副職,坐鎮國家的北大門,麾下數十萬虎之師、帳下猛將如雲,所以,他的個性中既有血火中鑄就的無所畏懼,又有虎帳行轅中歷練出的淵停嶽峙,外表看上去從容不迫,內心中卻是一團烈火。

一開始林標勝的那種在老百姓面前指手畫腳和頤指氣使讓他有一點點不舒服,但他絕不會因此而動氣,就像一隻臥虎絕不會和一隻在自己臉前蹦達的蟋蟀生氣一樣,僅僅有點小小不舒服而己

“來,老林,我敬你一杯,感謝你替我夏家養大了一個這麼乖巧伶俐的孫女!”夏老說着端起酒杯,敬林老爹。

林老爹惴惴不安的端起酒杯,眼光卻仍不時的看着旁邊那吹鬍子瞪眼的兩位。

按理來說,如果林標勝與林仲立識得輕重,這會應該灰溜溜的退出去,這是再合適不過了,臉雖丟了,可是芝麻頂帶留住了,可是他們偏不,那就誰也怨不得了!

人家一家人自顧喝酒,把自己這個堂堂鎮長晾到一邊,弄得自己好像店裡的小二似的。加上剛剛還低聲下氣的林曉強,這會兒竟然衝他們不停擠眉弄眼,氣得他恨不能衝上去對着那張皮裡皮氣的臉上扇上一巴掌。

林標勝站在一邊,越看越氣也越覺得這幾個外鄉人以爲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心裡的火氣一股一股往上竄。

夏軍耳聰目明,眼睛隨便一掃便看瞥了標勝咬牙切齒惡狠狠的表情。

他很不高興,原本很和諧的親人團聚,被他們這一攪,有點掃興了!他是夏軍,並不是夏老,可沒有那種將軍胳膊上能跑馬的涵養, 一生快意恩仇,草莽習氣頗重,眼睛裡揉不得一粒沙子。

於是他便強忍着怒火對林標勝揮揮手,語含不屑的說道:“大鎮長,從哪來趕緊回哪去,別惹惱了我!?”

此時林標勝要是願意走,那還是可以的,雖然臉丟大了,可一切都沒變嘛,可他偏偏咽不下這口氣,嘿嘿冷笑一聲,“你以爲這是哪裡?這可是烏鄉鎮,這是我的地盤,輪不到你們這幫外鄉人在這裡指手劃腳!”

夏老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表情已經開始不悅了!

林曉強瞧着這位的表情,心裡樂了,暗道:鎮長大人,你再來幾句吧,要是讓這位老爺都忍不住了,那你的戲可就好看了!

“你們全都給我省省,這裡是烏鄉鎮,我是鎮長,我說了算,來人,把林老漢給我帶走!”林標勝已經急了,軟的不行,開始硬來了,猛地一個衝上前,把桌上擺着的美酒佳宴,一股腦的掃到了地上。

隨着“乒鈴嘭冷”的響聲,碗碗碟碟碎了一地。

這下好了,林標勝敢這樣做,林曉強心理踏實了,因爲夏軍震怒了,夏老頭滿心歡喜的打親熱情被掃了。

該出手時就出手,林曉強真的想趁這個機會衝上去,把這兩丫的揍成殘廢,可是他知道,這個時候輪不到他,所以他只是握着林曉玉的手站到一邊,用溫柔的眼神示意她別慌,等着看戲吧。

果然,夏老的臉刷一下便拉了下來,沉聲喝道:“給我拿下!”

話音剛落,那些各自守着自己崗位的漢子們刷地一下就竄了過來!

其中一個漢子虎步三衝,猛地躍起,彈腿橫掃,一記快如施風般的踢腿落到林標勝的胸膛上。

“嘭!”一聲悶響,林標勝的身子迅即倒飛了出去,猶如斷線的風箏一般飄落到地上,噴出一口鮮血之後,便倒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了。

林曉強是經驗豐富的醫生,一看這種傷情就知道,肋骨最少斷了三四根,肺部肯定有血腫,搞不到還有脾破裂。

這一腳踢得陰狠,冷血,毫不留情,實在是有夠利害。

林曉強有些震憾,卻幸災樂禍的在心裡驚呼:好殘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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