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興龍在後悔什麼,已經無人得知了,因爲他的呼吸已經停止,心臟也不再搏動了,不過他的眼睛還是睜得大大的,到死之際,他的眼睛還流露出濃濃的怨毒與悔恨,直直的瞪着金少爺。[!超!速!首!發]
金少爺不喜歡這種眼神,其實不管是他,任何人也不喜歡一個死人這樣瞪着自己,所以他輕輕的拍了拍手掌,下一秒鐘,門外悄無聲息的來了兩個黑衣人。
“把他們給我拖出去!”金少爺冷冷的沉聲道。
“是!”兩個黑衣人應了一聲,手腳利索的把黃興龍與那個極品給拖了出去,不像在拖兩個人,而像在拖兩條死掉的野狗。
老赤眼見見看着這一幕的發生,眼睜睜的看着兩條活生生的生命暴斃在自己的眼前,一種冷徹心菲的寒意濃濃的瀰漫在心頭,他真的不敢相信,人命,在這裡竟然是這麼的脆弱與廉價,而那轉眼間造成了兩條生命消失的男人,卻像是個沒事人似的,拉過了一張椅子,好整似暇的坐在他的面前,像是看情人一般,眼光十分柔和的看着他。
“你叫老赤?”金少爺的聲音很溫和的問。
老赤趕緊點頭,眼前這個男人看起來溫文儒雅,不管是聲音,還是眼神,都溫柔得沒話說,可是他很清楚,這個人遠遠要比剛纔對他用刑的黃興龍更陰險更殘忍。
“那好,老赤,我問你,你希望我像剛剛那位黃侍郎一樣對你嗎?”金少爺仍是一副商量的語氣。
老赤拼命搖頭,像是吃了搖*頭*丸一樣。
金少爺卻微微的皺起了眉頭,“我不太喜歡和一個啞巴說話!”
“我不希望,我一點也不希望,真的,不要對我那樣,我真的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啊!!”老赤情緒相當的激動的哀求。
“噓!”金少爺神經兮兮的把手指豎在嘴脣上,“冷靜,冷靜!不要激動,不要激動!”
面對着這個男人,老赤有股說不出的害怕,比面對着那個給他割包皮的醫生都要害怕,所以他趕緊的拼命讓自己平靜下來,可是不管他怎麼的努力,仍是控制不住的全身顫抖。
“你放心,我不是來折磨你的,我是來聽故事的!”金少爺很難得的笑了笑,“不過我一點兒也不喜歡聽含有水份的故事,所以我希望你說的故事,是絕對真實的,好嗎?”
“好,好,好!”老赤迭聲回答。
“那好,剛纔你對黃侍郎說的話,我已經全部聽到了,現在我來問你,你是什麼時候再次遇到林曉強,然後又發生了什麼事,你能詳詳細細原原本本的一點一點兒告訴我嗎?”金少爺很認真的問。
“可以的,可以的!”老赤趕緊的應承。
於是,金少爺調整了坐姿,作出一副認真聆聽的姿勢。
老赤調整一下思緒,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回憶起往事,好一會兒才張嘴道:“是這樣的,那天我們把林曉強賣了之後,原本想放棄那一車的貨,可是那些光碟只要轉手出去,值一千大幾萬呢,我們有些不捨,於是就開着貨車直往甘省駛去了,可是很倒黴,半路上遇到了警察查車,其中有個經驗豐富的老刑警,一下就發現了我們貨箱底部壓着的光碟,於是我們就被逮捕了,在公安局關了三天,我們就被引渡回深城,出發的時候,警察又押來一人,而這人就是林曉強。”
老赤說故事的能力很有限,沒有什麼形容詞,也沒有揚昂頓錯的節奏,更沒有製造什麼懸念,普通人一定會聽得興致全失,昏昏欲睡,然而金少爺卻聽得津津有味,饒有興趣的問:“然後呢?”
“我們看到了林曉強,心裡很是吃驚,直嘆冤家路窄,因爲之前我們擺了他一道,也很羞愧。所以躲躲閃閃摭摭掩掩的,怕的就是這短命仔一下撲上來掐死我們,可是他見了我們,只是錯愕了一下,隨後就不看我們了。車行一路,大家都相安無事,可是到了保安族路口,也就是當地人所說的阿訇人地界的時候,林曉強突然大聲嚷嚷着他要拉屎!”
“哦?”金少爺聽得睜大了眼睛。
“是的,當時他就是那樣嚷的,警察們原本是不想停車的,因爲那個路段屬於兩省邊界,是個三不管地帶,一旦出了什麼事情很不好解決的,可是那個時候我卻控制不住的放了個屁,很臭,非常的臭,警察們都以爲是林曉強放的,以爲他真的要拉出來,所以就停了車,結果車一停,那些阿訇人就打起來了!”
聽到那個屁這麼的厲害,金少爺差點失笑起來,“再然後呢?”
“再然後,可想而知,那些阿訇人是和林曉強認識的,人家演的是雙簧,阿訇人以多勝少,把警趕跑了,林曉強得救了,我和老曾也擺脫了警察,不過,我們卻並不好過,因爲林曉強雖然不記恨我們,他的那個阿訇人兄弟叫什麼阿怒的卻不肯饒我們,把我們關進了牛棚裡”
“等一下,你剛剛說林曉強的兄弟叫什麼來着?”
“阿怒,怒氣沖天的怒!”
“是他?”金少爺愣了愣,想當初自己一時性起,覺得那富家女顏柏詩挺好玩的,想來點男追女的把戲打發打發日子,結果卻碰了一鼻子灰,弄得他惱羞成怒的來了個霸王硬上弓,把顏柏詩給強*奸了,而自己養的那個廢柴關元鬆,好像就是把責任嫁禍給一個名叫阿怒的人,而自己之所以對林曉強產生興趣,也是因爲他給阿怒打了這場官司。
這個事,看來不屬於偶然,而是有因又有果啊。
老赤見金少爺沉思,沒敢問你認識那個阿怒嗎?反而是連話也不敢往下說了,因爲他怕自己一不小心打斷了別人的思路,又惹火燒身。
“怎麼不說了?繼續說啊!”金少爺回過神來的時候見老赤的嘴不再動了,於是催促道,好像是怕老赤忘了自己說到哪兒,又補充一句,“你剛剛說你們被阿怒關進了牛棚,然後怎麼樣了?”
“我們被關進了牛棚,恰好那個時候發生當地的山裡發生了野豬災害,林曉強帶着保安族人上山去打野豬了,可是他這一上山就失蹤了,足足失蹤了七天七夜,聽族裡的人說,他是被會上樹的超級野豬給叼走了,可憐他失蹤了七天七夜,我和老赤也餓了七天七夜”
“停,你剛剛說會上樹的超級野豬?”
“是的,雖然我沒上山,不過那些上山打野豬的保安族人個個都是這麼說的,他們說那些野豬會上樹,還會擺陣型圍攻人羣,像是有了智商一樣的”
金少爺聽到這裡,臉上又出現了那種複雜的表情,如果野豬會上樹,而且還會擺陣勢傷人,那麼這些豬肯定是被人訓練過,甚至是人爲的基因改造過的。這種事情對凡人來說不現實,但對他的妻子來說,卻是小菜一碟,他清楚的記得,妻子就喜歡改造一些猛禽異獸,把它們抓來做試驗,弄點這個藥那個藥的給它們吃,把猴子變成猩猩那麼大,把土狗變得像野獨一樣殘忍,把野豬變得像人一樣聰明,這些都是她的拿手好戲。
難道說,妻子就在保安族中,而林曉強之所以會做這種神乎奇神又破綻百出的整形手術,就是自己的妻子所傳授的?
想到了這點,金少爺的臉上出現了一抹難掩的興奮,忙打斷老赤道,“後來怎麼樣?林曉強死了嗎?”
“沒死,如果他死了,我和老曾也活不了的,那個阿怒說了,如果林曉強死了,我們兩個就必須得給他們陪葬。過了七天七夜,林曉強回來了,看到我們餓得奄奄一息的,就讓人把我們放了出來,而且還給我們一頓飽餐呢!之後他讓我們離開,可是因爲那條怒江,還有我們的通緝犯身份,於是又倒了回去!”
“那你怎麼又出來了?”金少爺問。
“事情是這樣的,因爲老曾十分的看好林曉強,但我卻認爲他並沒有什麼了不起,最後他給我和老曾整了容之後,我就藉故出走了”
“你說林曉強給你和老曾都整了容?”
“嗯,不但給我們整了容,他甚至也給自己整了容!”
“他也給自己整了容?”金少爺這一驚可吃得可不小,想了想,他沒讓老赤再讓下說,而是站到了他的背後,雙手推了推,那個椅子竟然就動了,老赤這才注意自己,綁着自己手手腳腳的這張椅子竟然是活動的!
金少爺推着老赤,出了地牢,穿越了幽暗的長廊,到了盡頭的一個房間。
厚重的房門被打開之後,一陣寒意夾帶着薄霧從裡面飄散出來,這個房間竟然是一個冷庫。
金少爺把老赤推了進去,一直推到了一個透明的玻璃箱子前這才停了下來。
“老赤,你仔細看看,這人是誰?”金少爺指着躺在箱子裡的人道。
老赤堅難的探起了頭,看了一眼躺在箱子裡那人的面容,但僅僅是一眼,他驚愕的眼珠子都差點掉了下來,這箱子裡躺着的竟然是就是眉心中槍的林曉強。
震驚,無比的震驚,使得老赤呆若木雞似的愣在那裡,林曉強死了?林曉強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