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容院的休息大廳中聚集了一羣看熱鬧的人,其中不乏一些江南市的名流,有錢有權的閒人,他們不約而同的被葉知秋跟牛德寶的打賭吸引了,兩個人看似彼此客套着,雙方之間卻充斥着一絲隱隱的火藥味。
牛德寶悠閒的翹着二郎腿,正愁找不到法子來整葉知秋,這下好了,這小子自己撞上槍口來了。
觀察人的面相是一個高級催眠師的基本功,這也是對葉知秋的一個考驗,牛德寶說的沒錯,原則上說算卦相師跟催眠師之間還是有着一些相同點。
兩個人男人的舉動同時也引起了包間裡幾個女人的注意,她們側耳細聽着大廳裡的一舉一動,靠在最邊上大熊貓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這倆男人挺有意思的,一見面就相互幹上了,葉知秋要給老牛算命呢?蘇美人,你男人怎麼還懂這個啊?”
蘇曉曼全身赤裸着附身在按摩椅上,一名女技師正嫺熟的在她的後背上揉捏着,葉知秋觀察能力她早就見識過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算命是假,觀察老牛的生活細節卻是真的。
幾個女人當中,只有柳非煙顯得心神不定,安排他們兩個人見面就是要他們相互瞭解,最好成爲稱兄道弟的好朋友,這樣纔有助於解開老牛內心的心理障礙,可眼前的這一幕卻是讓她大跌眼鏡,瞧這陣勢兩個人倒像是要大幹一場的朕兆,跟她原計劃預想的軌跡背道而馳。
柳非煙不知道這兩個男人到底唱的是哪處戲,老牛平時對人和和氣氣,笑臉迎人,哪怕是對公司的一名小職員都彬彬有禮,怎麼見到葉知秋就槓上了,那個葉知秋也是的,明明答應過她配合老牛,一見面就硝煙四起的。
“葉大師,你先看看我的生辰八字吧?我是65年八月初二,你先算算我的過去吧?這個最能驗證算命大師的準確性了?”牛德寶帶着鄙夷的語氣最先拉開了彼此間的戰局:“你這麼神通廣大,能不能算出我第一桶金是怎麼來的嗎?”
“呵呵……老牛你就不要爲難我了,我要是能算出來你的第一桶金,我早就做到你現在這個家業了,這個我還真的算不出。”
“切!”周圍圍觀的幾個人禁不住一個噓聲,喝起了倒彩,一個胖子模樣的傢伙忍不住唏噓道:“你這算什麼大師啊?我看裡面的水分不淺嗎?”
牛德寶的表情釋然,勢頭不錯,照着這個朕兆下去,葉知秋馬上就得淪爲衆人的笑柄了,也能夠給他一個足足的下馬威。
“葉大師,你這是在故意賣關子的吧?我們也算是朋友了,不用見外,算到什麼就說什麼,我不會介意的。”
“老牛,你這話說的,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被提出來的好,你現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賣盜版碟三級片的事情提出來跟你身份不符合。”葉知秋不慌不忙的說道。
“啊?”牛德寶面容一怔,臉上的笑容隨之僵硬,還真被葉知秋給猜中了,當年他發家就是靠賣盜版碟賺的第一桶金。
而葉知秋也是在跟柳非煙的閒聊中得知牛德寶是靠這個發家的,恰好就可以拿來賣弄一下玄關,這叫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不等牛德寶發話,美容店的大漢老闆搶先答道:“哎呀,葉大師你算的還真準,當年我也是跟着老牛一起賣盜版碟的,還真神了你!你是怎麼算到的呀!”
“葉知秋你是不是聽誰說過我的這個細節?”牛德寶一臉的不自在,沒覺得葉知秋哪裡神奇了,肯定是提前聽誰說過。
“老牛,你不信我,我就再給你的過去算一卦,你的祖籍不是並不是江南市,而是東北的瀋陽,因爲你的福地是正南方向,所以你來江南市是來對了,你的祖籍地名中應該有一個水字。”這個細節其實很簡單,來之前葉知秋經過牛德寶的車窗邊,看到他的駕駛證就那麼光明正大的擺在儀表盤上,衆所周知駕駛證的消息跟身份證上的是一樣的,一個微不足道的細節,很輕易的就能查出牛德寶的具體消息,與此同時在牛德寶的駕駛證中間還夾着幾份繳費的罰單,看來這幾天牛德寶的行車的心情並不是很好。
“你是怎麼知道的?葉知秋你是不是提前調查過我?”牛德寶眉頭緊皺,關於他祖籍的地址很少跟別人提及,知道自己祖籍的人少之又少,這小子到底是從哪裡挖來的消息。
就連不遠處包間中的柳非煙也是疑惑重重,再也沒心思做局部減肥按摩,站在包間百葉窗的背後喃喃自語道:“老牛的這個情況連我都不知道啊?葉知秋是怎麼知道呢?難道是瞎猜的嗎?”
圍着看熱鬧的幾個人看到牛德寶的被表情複雜,都猜測着被葉大師給算中了,原來沒覺得這個姓葉的大師有什麼真才實學,幾句話下來,倒也看出了幾份行家的味道。
“厲害厲害!”跟牛德寶很熟的美容店老闆連連情不自禁的附和道:“牛哥,這個葉大師看來是真有兩把刷子!算的挺準的呀!”
牛德寶冷哼一聲:“哼,小葉啊,你很聰明!今天的這個算命應該是你提前預定的吧?我的這些資料只要上心蒐集一下,就可以成爲你算卦的本錢吧?雖然你算的挺準,但我不認同你真的有算卦的技術,我不能心服口服。”
牛德寶第一個想到的可能性就是葉知秋作弊,而忽略了葉知秋在觀察心得上的天賦。
“牛哥,既然你這麼說,我總得拿出一些殺手鐗出來吧,我就給你算一個你經歷過的浩劫吧?”葉知秋抽了一眼牛德寶左手的中指。
在牛德寶的中指上有一個明顯的傷口,可以看的出牛德寶的這個中指比例很不協調,長度跟他的無名指很相似,根據葉知秋的經驗可以判斷出這是一個切
指的傷口,應該是被什麼鋒利的刀口切下來的,牛德寶的中指直接就被切掉了一小節,這是個不易察覺的細節,但卻逃不過葉知秋的火眼金睛。
“大概在三年前,牛哥你應該經歷過一場劫難吧?還差點就斷失候鳥的半翼、猛虎鋒爪吧?”這個分析完全是個技術活,根據牛德寶手指頭間所遺留下來的老繭厚度,以及傷口的風化程度,可以判斷出大致的時間,這算是葉知秋在特種部隊中練出來的獨門絕技了。
“什麼意思?葉大師?”美容店老闆的語氣已經變得很謙遜,幾個屏住呼吸等待着葉知秋的解釋。
“小葉啊,你這段話我完全就聽不懂了,什麼候鳥半翼、什麼猛虎鋒爪?是不是有在糊弄我啊?”牛德寶不動聲色的發出質疑,其實他內心已經不自覺的聯想起三年的一些片段。
“說白了,就是差點失去一隻手!我只能算到這個程度了,具體的事件我也不是很清楚,必須得問當事人牛哥自己了。”牛德寶心虛的表情同樣逃不過葉知秋的觀察,今天不用催眠師就能搞定你這種固執的老牛。
“失去一隻手?不可能吧?這麼大的事情我們怎麼可能不知道呢?”一個女技師插了一句,牛德寶是這裡的熟客了,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她不可能不知道。
“牛哥,你覺得呢?只要你否認,我立刻認輸去前臺付清賬單。”葉知秋並沒有解答疑惑,而是將這個疑問號拋給了一直都不吭聲的牛德寶。
牛德寶的臉上陰晴不定,最後尷尬了回了一句:“好像是有那麼一回事,三年前我有一個煤礦剛剛開採,那天我帶着幾個工作人員去巡視,下礦洞的時候,忽然鼓風機的風葉壞了,我去查看的時候,電路線路失靈,風葉又忽然的轉動了起來,當時差點就被風扇給掛掉一隻手,幸好我反應及時才躲過了一劫,只是被颳去了一小節的手指頭。”
真正讓牛德寶費解的是,這件事情只有當時跟着他的幾個工作人員知道這個情況,都已經過去了三年,那幾個工作人員早就不在身邊了,更別說跟葉知秋之間能夠產生什麼關聯。
“葉知秋你真的是算出來的嗎?”牛德寶的軍心動搖了,眼前的這個葉知秋的確比自己想象中的厲害多了,就衝他這份鎮定自若的氣場,就不是他這個年齡的人能夠拿捏駕馭住的。
葉知秋微微一笑,不動聲色的問道:“牛哥,現在你覺得我還有沒有做算卦大師的潛質?如果說過去的事情可以調查,可以提前獲取,我還能算你這段時間的經歷,要不要試一試?”
遠在包間的柳非煙已經是滿頭大汗了,葉知秋的能耐遠遠出乎了她的預料,她並沒有提供葉知秋關於牛德寶的一些細節,但他確實如數家珍,好像親眼看到過的一般,太神奇了,這傢伙根本就不是人!簡直就是個妖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