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曰清晨,聶空被一陣怪異的聲響驚醒過來,走到窗前一看,就見幽魂鷹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樓前。
這時的幽魂鷹王便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垂頭喪氣,尾巴和翅膀上的羽毛似乎被拔去了一些。
在幽魂鷹王旁邊,花蕊一手拿着昨天聶空所送的八分玉血劍,一手拿着根長長的黑色羽毛,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來轉去。幽魂鷹王身軀不時顫動,似乎被這小丫頭看得心裡直發毛。
花蕊的身後,花眉亭亭玉立,身姿婀娜,美眸卻不時在小丫頭和幽魂鷹王之間來回挪動,臉蛋上隱隱有些擔心。
「挺熱鬧的嘛。」聶空哈哈一笑,直接從窗口處跳到花眉身畔,落地時,手臂輕舒,攬住了花眉柔軟的腰肢。花眉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面龐便靠在了一個寬闊的胸膛上,不由嚇了一大跳,待明白這人就是聶空時,跳到嗓子眼的心兒才又落回實處,可想到花蕊就在旁邊,忍不住雙頰微暈,掙扎了一下。
看到聶空出現,幽魂鷹王就似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氣憤的道:「大哥,你可要爲小弟做主啊,這小丫頭片子太過分了,小弟我已經給了它一根毛了,可她還不滿足,居然還想要第二根了。」從昨天到現在,幽魂鷹王已經窩了一肚子怨氣。那些花靈族孩童的實力和他相比,不值一提,可有聶空的吩咐在前,感應到花蝶秘境那一股股龐大的氣息在後,它始終不敢有任何異動。
到今早,那些玩累了的小傢伙返回花海休息,損失近百根羽毛的幽魂鷹王終於解脫,憑藉着和聶空之間的感應找到了這幢閣樓。可沒想到,噩運再次降臨,它的羽毛又吸引了兩道目光。
花蕊卻是一溜煙跑到聶空身前,抓着聶空衣袖,撒嬌道:「姐夫,我聽說了,它是你的坐騎,你就讓它再給我一根嘛,反正它身上還有那麼多,拔掉一根,用不了多長時間也能長出來。」「姐夫!」聽到這個稱呼,聶空滿臉笑容,花眉卻是臉色更紅,而那幽魂鷹王則是心中暗暗叫苦不迭。果然,沒一會聶空的眼睛便瞅了過來,笑眯眯地拍拍它的翅膀:「幽魂,那就再辛苦你一次了。」大爺我真他媽的命苦!幽魂鷹王哀號一聲,卻也不敢違拗,只得一晃尾巴,又一根長長的羽毛掉落下來。緊接着,幽魂鷹王卻再也不敢耽擱,雙翼一展,便高高地飛騰而起,溜到了閣樓頂端。
「謝謝姐夫。」小丫頭甜甜的道,「我不打攪你和花眉姐姐了哦。」撿起羽毛,小丫頭一溜煙跑得無影無蹤。
世界終於清靜,聶空身影一閃,便摟着花眉穿過窗子,回到了二樓。見花眉似乎鬆了一口氣,聶空一臉壞笑地看着她紅撲撲的粉嫩面頰:「這麼早就過來看我,是不是想我了?」「沒!」花眉雙頰微熱,使勁搖頭。
「真的沒?」聶空垂下頭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花眉的美眸,兩張面龐的距離不斷縮短。花眉躲躲閃閃的忽而左轉,忽而右轉,片刻後終究還是招架不住聶空灼熱的眼神,雙手輕輕推拒着聶空的胸膛,眼皮卻已耷拉了下來。
「嗯……」花眉鼻中一聲柔膩婉轉的輕吟,不知是承認還是否認。
半個小時後,天色已經大亮。幽魂鷹王還賴在閣樓頂端不肯下來,而聶空和花眉則並肩走出了一樓大門,前者面泛紅光,而後者卻是滿臉羞紅,螓首微垂,彷彿剛過門的小媳婦一般。
聶空先和花眉去見了花灩瀲,然後纔在她的陪同下離開花蝶秘境,在外面的花蝶谷中用靈簡給木瑾竹發了道消息過去。他需要在花靈族呆上一段不短的時間,還是先將自己回到天靈大陸之事告訴木瑾竹,再由她轉告陰墟中的母親和靈御城的三姨等人,以免她們太過擔心。
將這事辦妥後,聶空與花眉、花灩瀲分別,再次進入了藥園。
還是同樣的地方,可今天和昨晚的感覺卻是截然不同。看着周圍生機勃勃的各種藥草,聶空心情愉悅,除了那兩株擁有靈姓的「獨翅秋棠」和「碧月星海」外,這些藥草都可隨意取用。
那排木房內,這時只有花瑤琳一人。
見到聶空的身影,正盤坐在蒲團上的花瑤琳睜開眼睛,笑吟吟地彈身而起:「聶空,你來了。走,看看我爲你收拾好的煉藥房。」現在,她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聶空究竟能用花蝶秘境的藥物煉製出多少高品靈藥來。
沒多久,花瑤琳便帶着聶空來到最左側的木房內。
這個房間頗爲寬闊,打掃得乾乾淨淨,纖塵不染。房間靠窗的位置擺放着十數個藥鼎,型號和樣式都各不相同,而在房屋的兩側,則放置着兩排高高的木架,裡面排列着整齊的木盒。
花瑤琳微笑道:「聶空,左邊的是煉製五品到七品靈藥所需的各種常見輔藥,右邊的是一些主藥……這是花靈族所有的五品、六品、七品靈藥配方,現在都交給你,記得不要外傳。」說話間,花瑤琳從懷裡抽出了一疊泛黃的紙張,足有二三十頁。
「我明白。」聶空接過藥方,正色道。在天靈大陸,流傳開來的藥方有不少,可有更多的藥方都是秘不外宣的。它們都是各個宗派和世家大族的靈藥師們研究無數年積攢下來的精華,向來敝帚自珍。
花瑤琳滿意地笑了一笑,和聲道:「那我先出去了,你如果需要什麼藥草,隨時可以找我和瓊羽。」「太麻煩前輩了。」將花瑤琳送到門口,聶空關上房門,迫不及待地在窗前坐下,仔細研究起那些靈藥配方來,很快,聶空的心神便沉浸其中,忽而閉目思索,忽而到木架前取出些許藥物放入口中品嚐。
從這天開始,聶空的生活開始變得單調而枯燥,每天重複着煉藥和修煉,幾乎是一成不變,好在每次疲累的時候,都能看到花眉那嬌俏的身影,而這便如興奮劑一般,讓聶空的勁頭始終未曾鬆懈。
時間逝如流水,一個月倏忽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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