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花眉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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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剎那,彷彿被塵封了許久的宮殿突然開啓,無數的記憶片段從花眉的靈魂中忽閃而過,被聶空神力中所蘊含的靈念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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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淨的山谷中,樓宇遍佈。青石小路上,一個瓷娃娃般的兩三歲小女孩一蹦一蹦的,時不時地蹲下來在地面撿起一顆漂亮的小石子,半晌後,小女孩終於在一幢閣樓前停了下來,有些疑惑地東張西望。

倏地,閣樓大門吱呀而開,兩道身影並肩而出,一男一女,看起來都是三四十歲的模樣,男子一襲青衣,身軀修長,風度儒雅,面目雖算不得英俊,卻頗爲耐看;女子則是一件白裙,身姿窈窕,風韻盎然。

兩人目光溫潤,脣角含笑,滿是寵溺地看着小女孩。

發現兩人後,小女孩稚嫩地歡呼一聲,張開雙臂甩着小腿蹦蹦跳跳地跑了過去,卻不妨被一塊稍稍凸起的石板絆倒在地。胖嘟嘟的小身軀在地面骨碌碌地滾了好幾圈,小女孩抹着眼睛哇哇大哭。

那對中年男女見狀,慌忙跑了過來,又哄又嚇地好一陣子,小女孩停止哭泣,拿開小手,卻見眼睛上半點淚珠也無。兩人愕然相視,小女孩卻調皮地捂着小嘴,咯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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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佈置得異常漂亮的房間裡,小女孩坐在矮牀上,拿着幾個木製玩具玩得不亦樂乎。忽地,一陣清脆的鳥鳴聲在外面響起,或婉轉、或激烈、或急促,竟是千變萬化,引人入勝。

小女孩一溜煙跑下牀,正要拉開房門時,小嘴巴卻嘀咕起來:「不行,不行,娘不讓彩眉出去。」於是又爬回牀上,可手中的玩具卻再沒有任何吸引力,小女孩屁股如坐鍼氈,小屁股不停地扭來扭去。

「彩眉只看一下就回來,娘肯定不會生氣的。」

小女孩咕噥半晌,終於還是忍耐不住,從房間裡溜了出去,剛到外面,一個肥胖的身影突然顯現出來,嘴皮不停地顫動,那些鳥鳴聲竟全是從他嘴巴里發出來的,小女孩看得目瞪口呆。

可就在這時,那肥胖老頭卻突然伸出手掌輕輕按在了小女孩的頭頂,掌間縈繞着一層暗色,絲絲灰濛濛的氣息不斷鑽入女孩腦部。片刻後,他的手掌擡起,小女孩的眼神卻變得呆滯起來。

「乖,回房間去吧。」

老頭剛說完,小女孩便聽話地轉過了身,後面隱隱傳來他得意的聲音,「花晨和景蓉這個傢伙果然夠謹慎,只離開這麼一會都要在房間裡面佈下陷阱,若非小傢伙自己跑出來,老夫倒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在不驚動你們的情況下進去……嘿嘿,小孩子最是(禁)受不住誘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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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沉寂,閣樓中燈光通透。

小女孩呆呆地坐在凳子上,旁邊那對中年男女花晨和景蓉焦慮地轉來轉去,不時拿出點美味和玩具在小女孩面前晃動,可惜她始終沒有半點反應,原本靈動的那雙眼眸竟是再也沒有任何神采。

「中了暗算,一定是中了暗算!」

花晨咬着牙,滿面怒容。數秒後,他強自冷靜下來,雙手一揮,一片青濛濛的氣息飄灑而出,將小女孩全身籠罩在內,如水流一般瑩瑩淌動起來。半晌過後,花晨還是沒有半點發現。

「夫人,你來試試,看看彩眉的靈魂。」花晨沉聲道。

數分鐘後,景蓉手掌離開女孩眉心,滿臉頹然之色,眼中淚珠瑩瑩,「彩眉的靈魂中什麼異狀都沒有。夫君,要不我們去求求殿主,他已經度過一次靈劫,實力遠超我們,或許他能夠找出原因。」

「他是絕不會出手的!」

花晨苦笑着搖了搖頭,旋即又語調一轉,重重的道,「不過只要有一絲希望,我都得試試,夫人,你在這裡看着,我這就去。」說話間,花晨身影一閃,便已直接融入虛空,消逝不見。

半小時後,花晨返回,面色(陰)沉無比,與景蓉相視無言,最終房間裡響起了兩聲無奈的嘆息……

……

「看到了吧,這就是花晨長老的女兒彩眉。小時候多可愛伶俐,可惜突然傻了!」

「當初進入『通神洞』測試時,我們『靈神殿』共有十個孩子在裡面呆了三天以上,其中彩眉年紀最小,呆的時間最長,竟然達到了十天。要是不出意外,我們『靈神殿』的神使必然是她了。」

「你們說,彩眉突然變傻,會不會與其他長老……」

「噓!別說了,要是被聽到可就麻煩大了!」

一羣人小聲地唧唧喳喳,在他們數十米外,兩道身影漸走漸遠。已經長到十多歲的小女孩更是出落得花容月貌,只是眼睛依然空洞無神,亦步亦趨地走在景蓉身邊,而拉着她小手的景蓉已是滿頭白髮,容顏憔悴……

……

還是那個山谷,那幢閣樓。

當年的小女孩已是如花似玉的少女,身軀雖還略顯青澀,卻已凸凹有致,這時正文靜地坐在椅子上。

景蓉細心地給女兒梳着頭髮,就見花晨直接從窗外衝了進來,神色無比焦急,不由驚問道:「夫君,怎麼了?」

「那些人好狠的心腸,儘想趕盡殺絕。夫人,你立刻用這塊『虛空玉玦』帶着女兒離開。」

「夫君,我們一起走。」

「來不及了,我先去擋着他們,快點,別磨磨蹭蹭了!」

看着花晨的身影從窗口躍出,景蓉眼眶中頓時滿是淚水,卻是狠狠一咬牙,一抹靈力融入掌間那塊刻印這密集紋線的精美玉玦中。片刻後,一道紅芒從玉玦中迸射而出,將母女兩人的身影包裹。

一聲大喝陡然自閣樓外傳來。

景蓉不容細想,直接將玉玦放進女兒懷裡,自己的身影則是融入虛空,完全消失前,景蓉忍不住回頭忘了一眼,眼神中滿是眷戀、擔憂和苦澀,似要將女兒的身影深深地烙印在內心深處。

瞬息後,劇烈的激鬥聲在外面響起。那玉玦中透散出來的紅芒卻是越來越亮,數秒後便如一個巨大的紅繭將少女的身軀包裹在內。

虛空一陣顫鳴,紅繭憑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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