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0 錯綜複雜
月蝕之神搖了搖頭，失望的說道：“辦不到，這是時空主神所佈置下的，屬於自己的命運壁壘，這個壁壘限定了你乃至整個西域強者的時空定位，你們只能被命運禁錮在這片土地上，除非你能靠自身的力量，打破命運的枷鎖，纔有可能離開這裡，不然的話終生都將被禁錮在這裡。”
“可是，我聽他人提起過，時空主神的後裔，可以打破這個分水嶺，讓我離開此地。”
“怎麼可能……”月蝕之神一愣：“神的後裔再強大，也不可能做到超越先祖的程度，就我所知，沒有一個神的後裔，可以超越先祖，更不要說時空主神的禁錮了。”
方雲同樣驚詫不已：“難道薩瓦騙我？如果她真的騙我的話，那她又是什麼目的？”
“主神的力量，不是那麼容易被破解的，即便是兩個主神開戰，如果不是生死之戰的話，結局往往都是雙方誰都奈何不了誰。”月蝕之神說道。
“可是，既然死神可以將你帶入地獄之中，應該也可以將我帶進去吧？”
所有的神祗全都是一愣，全都以一種怪異的眼神看着方雲，任何人都不敢貿然進入地獄，那是死亡的世界，不是其他的位面，那是一個真正死亡的世界。
“因爲我是死神的屬神，我早已將我的神魂獻給了吾主，所以死神大人不用任何代價，都能輕易的召喚我到任何地方，而且我也獲得了吾主的賜福，所以不會被地獄的烈焰去侵蝕，可是其他不屬於吾主的人或者神進入地獄，會立刻被地獄的力量侵蝕，不論多麼強大的神都不可能抵抗的了。”月蝕之神說道：“除非你也願意歸附吾主，獲得吾主的賜福。”
方雲的臉色有些難看，顯然他先前計劃都已經作廢，看了眼身旁的黎媚，不由得嘆了口氣。
原本他也打算過，讓黎媚進行逆召喚，如果黎媚吸收了神血中的力量，修爲應該可以超過他，到時候就可以在深淵魔界召喚他，然後他再從深淵魔界回到主位面。
可是現在黎媚根本就無法壓制神血中的神性，如果如瓦地那樣強行吸收的話，反而會被神血奪去本性，化爲他那樣非人非神的怪物。
“大人可是在懷疑那個被稱爲守護者的西域勢力？”月蝕之神問道。
“你對他們瞭解多少？”方雲不禁問道。
他所得到的大部分信息，都是從薩瓦那裡聽來的，可是現在他對薩瓦也升起懷疑，讓他不得不懷疑，先前得到的那些信息，到底有幾成的可信度。
或者說，守護者真的如薩瓦所說的那般，只是爲了守護普通人而存在的組織嗎？
“我知道的不多，當初我被放逐到虛空數萬年，偶爾會有一些從主位面迴歸的神祗，從他們那裡偶爾的獲取到一些信息，他們似乎在收集神的後裔血脈，而且他們也在獵殺神，在與拜火教交戰的數萬年時光裡，他們已經獵殺了不知道多少個神祗了。”
“既然是守護普通人，獵殺那些墮落邪神，應該沒什麼奇怪的吧？”
“可是，他們不只是獵殺墮落邪神，他們甚至還會召喚一些神祗，然後擊殺那些神祗，就曾經有一個與我關係不錯的神祗，就這樣被召喚過去，不過他幸運的逃回虛空之中，只是神源也被奪走大半，如果不是他在關鍵時刻自我放逐，恐怕將永久的消亡。”
“愚蠢的人類，你們真的以爲那些神裔那麼單純嗎，他們可比你們想象的隱藏更深！”
瓦地雖然落敗，可是他的臉上依然充滿了暴戾的氣息，似乎只要放開他，他隨時都有可能反撲。
瓦地不只是身體上變得非人非神，就連心都已經被力量侵蝕。
這就是在突然之間，獲得強大力量的代價，強大的力量，是需要強大的精神力驅使與掌控的，同樣的強大的精神力也需要強大的力量配合。
就如當初的方雲那樣，即便他的神念幾乎無可睥睨，可是他依然要壓制自己的神念，就是因爲他沒有匹配的力量，如果貿然釋放神唸的話，最嚴重的後果就是導致肉體崩潰，完全被神念撐破。
而瓦地此刻則完全相反，他沒有相應的精神力，去驅使獲得的力量，這讓他的靈魂一點點的被這股力量侵蝕，或許連他自己都未曾注意到自己的改變，可是就算是注意到了，他也什麼都做不了，力量的侵蝕是靈魂的改變，他已經逐漸的被力量支配了自己的靈魂。
“噪蛞！”方雲直接封住瓦地的嘴巴：“等下我會讓你開口的，現在就先給我閉嘴！”
方雲又望向月蝕之神：“我有點不明白，死神都已經恢復了大幾萬年的時間，爲什麼還是沒有完全恢復？”
在方雲看來，死神的實力就算再逆天，這無數年的時間裡，每天都有無數的人死掉，按照數萬年的時間積累下來，那死去的人的數量，應該已經是天文數字了纔對，即便是天仙恐怕都足夠完全恢復力量了，爲什麼死神依然沒有恢復。
“應該吾主是不能隨意吞噬那些亡魂的。”月蝕之神認真的說道。
“爲什麼不可以，就連瘟疫之神那種下三濫的神祗都能吞噬普通人，以恢復自己的力量，不要說死神連這點能耐都沒有。”
“當然不是，如果允許，吾主直接將整個主位面的人都殺死，一瞬間就能完全恢復所有的力量，可是吾主不能那麼做。”月蝕之神凝重的說道。
“爲什麼不能？”方雲更加好奇，死神可不是善男信女，方雲不相信死神會是那種悲天憫人的性格，除非是某種規則限定着他，制約着他。
月蝕之神看了眼周圍的神祗，那些神祗雖然被方雲的神念壓住，可是全都盯着月蝕之神，似乎他們都在好奇，月蝕之神會說出什麼話。
“能讓他們都死嗎？或者是讓我代勞。”月蝕之神揮舞着死神的鐮刀，眼中露出殺機。
方雲並未動手，而是直接加重神念，那重愈萬鈞的神念，瞬間就將所有的神祗擊暈。
“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月蝕之神雖然還有些不不甘心，可是此刻也無話可說，他看了眼方雲身邊的黎媚與奧西，這才緩緩開口道：“吾主即爲死之主神，他自然可以操縱着每個人的生死，可是每個人的生死，都是被命運的線團纏繞着的，互相的交織在一起，吾主可以用他的力量，強行的扭斷一根命運的線，兩根甚至更多，可是每根命運的線都會因爲突然的繃斷，而產生極其嚴重的後果，在你們人類之中，應該有這種關於潮汐理論的言論吧。”
方雲點點頭，所謂的潮汐理論其實就是蝴蝶效應，一隻蝴蝶輕輕的煽動翅膀，可能會造成十幾萬裡外的一場風暴。
“命運的線也是如此，一根線斷了，就會造成相應的後果，一羣人的命運也會一個人的意外死亡而發生不可預測的改變，而這種後果都將是由吾主來承受的，這不比瘟疫之神那種下三濫的下位神直接屠殺所帶來的後果，如果一千個人的命運線被扭斷的話，那後果可能是世界級別的災難，如果是一萬個人的話，就算是最睿智的神祗都無法預測的結果。”
“那那些正常死掉的人的靈魂呢？”方雲不解的問道：“他們應該不受命運的牽連了吧？”
“正常來說是這樣沒錯，可是生與死本來就是連鎖的，死去的靈魂應該會有屬於自己的歸宿，就如在葬神地死掉的神，他們的神魂依然安息在此地一樣，人類的靈魂也不可能無限制的被剝奪，吾主只能抽取其中非常少的一部分吞噬，這種分量可能十萬個靈魂中，也找不出一個靈魂來。”
方雲緩緩的點點頭，他有些理解月蝕之神的話，他依稀記得當初死神可是爲了獲得人類的靈魂，而願意用平等契約的方式，借給人類的強者，而在人類死後獲得人類的靈魂。
現在回想起來，倒是明白了其中的原由，而他當初也差點借契約，就奪走了死神大量的力量。
“吾主可以借用自己的力量，在精心的佈置命運線後，製造一定規模的瘟疫或者其他的災難，以此獲得人類的靈魂，可是想要真正大規模的殺死人類，是不允許做的。”
“不過就算如此，這十萬年下來，他應該也恢復了大部分的力量吧？”
“準確的說是接近七成的力量，雖然這七成的力量，對於主神以下的人與神來說，已經是非常恐怖了，可是對於同等級的主神來說，卻是太過弱小，如果此刻有一個同級別的主神出現在吾主面前的話，吾主可能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方雲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這麼說，這世界上出現了一個恢復了完全力量的主神，而且還是死神的死敵？”
月蝕之神艱難的點點頭：“正是這樣！”
“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