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少爺走了過來,“丫頭,你看什麼呢?一會要繼續趕路了,進去休息會吧。”
依落盯着冰藍色的火焰印記,回頭問到,“這個是什麼?”
“哦,這個啊,是我們北齊的徽記,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徽記,北齊的是冰焰。走吧,去喝杯熱茶順便我讓他們給你備了厚衣服,你這身估計還沒去到郢都,就凍死了。”澈少爺示意依落跟他一起進入驛站。
這個驛站並不大,除了進門的前廳只有兩間供休息的客房和一個侍衛們平時休息的大房間,依落跟着澈少爺他們進去,侍衛已經準備好熱酒、牛肉和熱茶。
“丫頭,你去換身厚點的衣物吧。”澈少爺異常溫柔的對依落說,侍衛們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從來沒聽說閱女無數的澈少爺會對一個相貌平平的丫頭如此溫柔。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侍衛頗有眼色的對依落說,“小姐這邊請。”依落跟着侍衛來到左邊一間廂房門口,侍衛恭敬的請依落進去後關門退出。依落打量着這間廂房,許是很少有人來,房間有股久未住人的味道,但是還是很乾淨。依落看到桌上放着一套女裝,淺粉色的上好錦緞,紫色蝴蝶盤扣,大概比劃了下大小,看來這套衣服是有人特意給自己準備的,依落也不客氣轉身走到牀邊換上,及至鏡前依落轉身看了看,鏡子裡的小人兒看起來非常的瘦弱,一張樸素的不能再樸素的臉,唯獨眼睛閃閃發亮,依落顯然很滿意這件衣服。
回到前廳,澈少爺一看到依落,驚訝的說,“丫頭,果然人靠衣裝啊,這麼一打扮你居然都變成了一個北齊小美女了!”依落沒有理會他,反正也習慣了他的調侃,盤腿坐在桌前的另一個空位上,這裡的桌子很矮,每個桌子旁邊有一個墊子,依落按照祥叔的樣子坐了下來。
“丫頭,吃點東西吧,一會我們還要接着趕路。”祥叔難得和藹的對依落說話,其實也是因爲這一路如果沒有依落,他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加上依落修補好了少爺的神識,無論如何祥叔都是很尊敬這個小姑娘,看到她孤身一人就更加憐惜。
“謝謝祥叔。”依落端起侍衛爲自己準備的熱茶,捧在手中暖了暖手,隨後用筷子加起一塊牛肉放入口中,吃到嘴裡頓時就失望了,真的難吃,又腥又硬,好好的一塊牛肉怎麼就給煮成了這個樣子,淡而無味真是浪費食材啊,看了眼澈少爺和祥叔,居然吃的津津有味。不過想到可能這邊陲之地也不會有什麼好的廚子,加上侍衛們也是特意款待,依落也沒有很矯情,吃了幾塊補充體力。至於藍羽剛一進驛站就找了個暖和的地方自己睡着了,想來他應該也不會喜歡吃,依落就沒有叫他。
休整完畢後,他們繼續駕着侍衛剛剛換過馬的車繼續趕路。
誰也沒有發現,他們走後不久,一個侍衛打扮的人悄悄走到驛站外放飛了一隻信鴿,看着他們的背影冷笑了一下。
途中他們有經過幾次驛站,換過馬車,第三日中午時分,依落突然感受到前方有一波人朝他們的方向走來,這羣人的修爲雖然不及祥叔,但是也不算弱。依落看了眼祥叔,他眯起雙眼看了看遠處的旗幟,看祥叔完全不擔心,想來他們是認識的。
澈少爺顯然也發現了,他興奮的問祥叔,“是大哥派人來接我們了麼?”
祥叔點了點頭,然後趕着馬車,徑直向來人走去。及至眼前,依落看到這羣人都一身暗紫色勁裝打扮,年齡大約都在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基本上每個都面容端正。爲首的一人見到祥叔立刻抱拳行了一禮,“祥叔,我們奉命前來迎接。”
祥叔將他帶到一旁似乎說着什麼,澈少爺則興奮的跟依落說,“等下我們回到郢都,我帶你去吃好吃的!”依落笑而不語的看着他。
不一會祥叔和爲首的青年侍衛走了過來,“少爺,您先和追風一起回去吧,主子正在等您。依落丫頭稍後我會安頓。”
“丫頭不可以和我們一起走麼?”澈少爺眉毛皺了起來。
看出了澈少爺的不滿,祥叔耐心的解釋到,“主子急着見您,稍後我會安頓好依落丫頭的。”依落看出祥叔並不想自己跟澈少爺一起,於是笑着說,“我跟着你去幹嘛啊?我還有自己的事情呢。”澈少爺見依落這麼說,只得同意並再三叮囑祥叔安頓好依落後要告訴他,“丫頭,我還要帶你去吃好吃的呢,記得哦!”
依落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快走,待澈少爺離開後,依落轉身對祥叔說“祥叔,您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麼?”
祥叔爲難的看着依落,“丫頭,你替我們家少爺修補神識,我們非常感激,也知道自會報答,但是少爺爲人單純,我們擔心他會受到傷害……”
“祥叔,你放心,我幫他不過是因爲你們帶我來到北齊,這些報酬足以。我對他也沒什麼心思念頭,你大可不必如此。前面不遠就是郢都,依落可以自己前往,感謝一路照顧。”依落轉身從車上拿下包裹,抱起藍羽頭也不回的離開。其實她並沒有生氣,只是既然人家顯然不歡迎自己,又何必要多事。本想借助他們找到夜曦絕,不過如果人家都不方便自己又何必要跟着,何況她相信自己還是有的是辦法可以找到夜曦絕的。
看着依落漸行漸遠,祥叔嘆了口氣,主子交代過一定要小心謹慎,不過這丫頭不知道還有多少讓人驚歎的本領,也不能就此斷了聯繫。他吩咐旁邊的一個華服侍衛,“逐月,你跟着她,暗中保護,如有需要可以出手,看她在哪兒落腳,千萬不要跟丟了。”
“屬下遵命!”逐月立刻飛身跟上依落,祥叔駕車追趕澈少爺他們去了。
太子府內,一個二十五歲左右的男子倚坐在書桌前,此人一身紫色蟒袍,臉龐如刀切一般線條棱角分明,在古銅色皮膚的映襯下俊朗非凡,雙眸不帶一絲溫度,彷彿看不到底的深淵,一身的王者之氣。不是別人,此人正是北齊太子夜曦絕。他手中把玩着一張紙條,上面寫着:遇神秘女子神識已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