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少城主爲人耿直,想來也是沒有惡意的。”芳慧師太輕輕擺手示意城主不必介懷,“孫城主,有件事兒貧尼想要請教於你,貧尼久居盤垣城,素來聽聞城主正直無私,不知道如果是府上的人犯了事兒該當如何處置呢?”
一聽芳慧師太這麼問,孫城主明顯一愣,他看着師太不知道她到底要說什麼,“這,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我一個區區的城主府?若然當真有人做出違法之事我定當嚴懲不貸。”
“好,有城主這句話貧尼就放心了。”芳慧師太輕輕點點頭,對門外說,“請她進來吧。”孫天嘯突然有了種不詳的預感,當他看到走進來的依落的時候更是面色大變。
“洛姑娘!”孫城主一看到依落活生生的站在面前不由得大吃一驚,天嘯不是說她墮入深淵死了嗎?自己還專門修書稟告了太子,眼下這不是她是誰,“洛姑娘,你,你不是……”
依落輕輕一笑,“城主大人,別來無恙,你是想說我不是死了嗎?怎麼會活過來了是嗎?這恐怕就要問問令郎孫少城主了。”
“天嘯!”孫城主意識到這其中定有隱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爲何對我說洛姑娘死了?難道……”
“不錯,正是令郎孫少城主所爲。”依落一字一句的說,“孫城主,如你剛剛所說,我是否可以相信你會秉公處理呢?”孫天嘯見勢不好大喊一聲,“來人!”依落笑意盈盈的站在一旁,結果他連喊了好幾聲都沒有人應。
“怎麼?孫少城主,您的隨從都不見了嗎?”依落調笑着問。
“你!你做了什麼?”
“沒什麼,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而已,孫少城主我不知道我跟你有何深仇大恨,你竟然違抗皇命痛下殺手,而且居然卑鄙到使用南倉蠱毒。如果不是墨王爺及時出手相助,我恐怕早就成了一縷亡魂。就算你殺我不足惜,那麼請問孫城主,”依落冷冷的說,“如果少城主明知墨王爺到來,竟然還連王爺也不放過,又當如何?”
聽到依落說出剛剛的話,孫城主已經怒火攻心,這一聽自己的兒子居然傷了墨王爺,更是火冒三丈,“畜生!真的是你!”
“城主大人,她,她含血噴人。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活過來的,但是真的是有刺客,哪兒有什麼王爺,可能她沒有看清楚,才以爲是我動的手!”孫天嘯見自己的人不知爲何一個都沒進來,想想都知道是這丫頭做的手腳就打算狡辯。
“哦?孫少城主,你可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夜曦墨適時走了進來,此時外面孫天嘯的隨從已經被他下了藥不省人事,其實他本來不想那麼麻煩的,不過依落堅持說小懲大誡不要殺生。
孫城主自然見過夜曦墨,此刻一看到夜曦墨走了進來連忙行禮,“罪臣叩見墨王爺。”
“免了,城主大人,不知道本王在你眼中是不是如假包換的王爺?”夜曦墨聽到了剛剛孫天嘯的話心內覺得好笑。
“是,是,墨王爺還請恕罪,是罪臣管教無方纔使墨王爺和洛姑娘受到傷害,罪臣自會按律懲治他,希望墨王爺恕罪,不要牽連盤垣城的其他人。”要知道謀害王爺可是大罪,而且還是少城主企圖謀害,如果真要追究,怕是整個盤垣城都不得太平了。
“城主大人,你過慮了,墨王爺又不是大魔頭,自然知道是非黑白,不會殃及無辜的。”依落向前走了兩步跟孫城主說。
夜曦墨點了點頭,“這個……本王本打算好好查辦此事,看看到底是一人所爲,還是早有預謀,不過既然洛依都這麼說了,本王就權且先交由城主大人自行處置,但是如果城主大人徇私的話……”依落內心好笑,這個夜曦墨假扮起來還真似模似樣。
“是是是,罪臣一定秉公處理。”說完孫城主看着孫天嘯,“孽子!你還不束手就擒!”孫天嘯看着城主一臉怒意,心知自己今日是難逃一劫,他冷笑了幾聲,“城主大人,你真的要親手抓我嗎?”孫城主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自己對他一向嚴加管束豈料他竟然還是成了逆臣賊子,“你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我又怎能饒你?如果放過你,就會爲整個盤垣城帶來災禍!怪只怪你自己不求上進!”
孫天嘯看着自己的父親心意已決,突然一個閃身來到依落身後,袖口滑出的匕首頂在依落脖子上,“別動!誰敢動一下我就殺了她!你們以爲我不知道嗎?她根本不是什麼洛依,她是江依落!她的命想來也很值錢吧,有她陪我下地獄我也值了!”
“孽子!你還不放開側妃!”孫城主臉色大變,依落見此心下明瞭,看來這個城主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夜曦墨看着這一切,依落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芳慧師太也臉色一變,“孫少城主,你切莫一錯再錯!”
“滾開!你們懂什麼?我不求上進?我那麼努力只是爲了讓城主大人,我的父親你看到,可是你呢,你從來都信不過我,表面上事事都讓我去處理,其實你根本就是做了所有的決定,讓我去執行!別人不知道都以爲你在好好的栽培我,根本不是這樣的!”孫天嘯激動的揮舞着手中的匕首,更是驚得孫城主和芳慧師太一身冷汗。
“孫少城主,你錯了。”依落輕聲說。
“我錯了?你說什麼!我告訴你,你別妄想我會放過你!如果不是你,現在這計劃根本天衣無縫!”孫天嘯進一步勒緊了依落的脖子。
“嗬,你還真是不明白啊。孫老城主這麼做完全是爲了你。”依落笑了,“你以爲憑你就可以讓盤垣城的守將心服口服?要知道孫老城主即使事事替你決定,但是也斷然不會對外泄漏半句,你可知道這是爲何?他要讓守將對你信服,你知道建立威信有多難嗎?你以爲憑你是孫城主的兒子就可以服衆嗎?你到現在還覺得自己德才仁義兼備,可以媲美甚至超過孫老城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