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裡,盤膝的霍迪斯沉入了腦海,對着中央的玉佩,輕聲的呼喚着:
“仙長?仙長?您老人家在不在啊?”
不多一會,那晶瑩剔透的玉佩散發出耀眼的七彩之光,最後一個影子出現了。
依稀可見一個長眉長鬚的老道士出現了。
比前些日子相比,老道士的面容更加的清晰,臉色也更加的紅潤了。
老道人習慣性的捋了捋長鬚。淡定的望着霍迪斯,似乎知道了他的來意:
“小娃子,你想問爲什麼你會妖獸的術法吧?”
霍迪斯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
“呵呵,我早就說了,這玉佩有那孽龍的靈魂,你會妖獸的術法不足爲怪。”
霍迪斯其實也早有猜想,得到肯定也並沒有表現多麼的驚奇,只是他最想知道的不是這個:
“仙長?爲什麼我可以同時用於土和水兩種元素呢?哥特大陸不是隻能使用一種屬性的獵技嗎?”
老道士一臉無奈的笑看着霍迪斯:
“一種?誰告訴你只能用一種屬性的術法了?”
看着霍迪斯那邊不斷的撓着頭,老道士慈祥的笑了:
“孩子,老道士傳你的“一氣化三清”難道你忘了?
一氣化三清是一種神通,神通你知道是什麼嗎?
就是把本體分離成三個人來修煉不同屬性的術法。”
霍迪斯一下蹦了起來,滿臉激動的說:“您不說,我差點都忘了,原來是我早已經學會了一氣化三清了啊,那麼我可以使用三種屬性的術法?”
老道士一臉看白癡的樣子看着他:“三種?誰告訴你三種?你現在實力還低,等你提升一大階段的時候,你其中的一道分身就可以繼續用出‘一氣化三清’的術法。”
幸福來的太突然了,霍迪斯干巴巴的嚥了口唾沫:“那您的意思就是說,白獵時候我會三種,黃獵就是六種,綠獵就是九種?”
老道士不以爲然的點了點頭,霍迪斯直接幸福的暈了過去,老道士伸出一根手指
“蹦”的一聲一個腦瓜嘣。
“哎呦,”霍迪斯腫起了一個包,賭氣的看着老道士。
老道士好像十分喜歡逗弄霍迪斯:“好了,不論神通如何厲害,你也要刻苦修習才行啊,在你沒有世界巔峰實力的時候,你要學會隱藏自己的實力,懂嗎?孩子。”
霍迪斯連忙磕了幾個頭:“晚輩謹記仙長的教導。我會努力練好土和水這兩種元素,爭取再獲得第三種屬性,然後...”
忽然,霍迪斯看見老道士神秘的看着自己:“仙長,怎麼了?我說的不對嗎?我會刻苦的啊!”
老道士擠了擠眼睛,提醒到:“孩子。你忘了從凌煙河回來,你是怎麼醒過來的嗎?”
“您是說!”霍迪斯眼睛猛的瞪大了。
隨後,霍迪斯興奮的退出了腦海,立即運用起了“聚靈術”。
腦海裡,那玉佩緩緩的轉着,仔細看去,土元素和水元素海綿吸水一樣在鼓盪着。
另外在玉佩的角落裡,一道純淨的白色的元素也在慢慢的吸收着。
拉齊爾·費列這幾天非常非常的煩惱。
前短時間妖獸襲擊的事件已經過去了。
鎮子又恢復到了以往的寧靜,受傷的人也由於治療的及時,傷勢也慢慢的恢復了。
可是費列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最近幾天武堂的訓練氣氛比之前更加活躍,讓費列很滿意。
可是貌似訓的主導地位已經被霍迪斯那個臭小子已經佔據了。
看樣子自己這個瓦里鎮第一高手的地位要遭受質疑啊。
雖然自己不會和小孩子一般見識,但絕對不允許自己被人看低。
脫離了自己的“掌控”。那還有什麼意思。
你看,剛入武堂的這羣孩子,沒事就追着霍迪斯,哥哥長,哥哥短的叫着,喊的那個親切。
都是一羣小白眼狼啊,沒看見俺辛辛苦苦的付出是咋滴?
尤其是那個肥嘟嘟的叫什麼,額,對了,叫碧姬的女娃子。
剛進武堂還一臉崇拜的看着俺!
現在也開始纏着霍迪斯那小子了,搞的尼雅老母雞護雞仔似的,把霍迪斯周圍三尺列爲了異性的禁地。
爲什麼呢?
不就是兩次擊殺了雲水豹而已,我也出了不少的力氣,這可是事實啊。
就因爲那小子才七歲?還是黑眼睛、黑水頭髮的看起來比較帥?
額,貌似是有那麼一丟丟小帥。
思來想去,費列開始動起了腦筋。
爲什麼費列被孩子冠名爲“費壞水”呢,老實巴交的面孔下總是藏着各式各樣的壞點子。
“瓦里鎮、妖獸、妖獸、戰鬥、修煉……“”嘴裡來回的搗鼓着。
有了!
突然費列開心起來了,他終於找到了一個完美的計劃。
雖然霍迪斯戰力不錯,但是他也有短處,那就是他閱歷不足。
除了這兩次擊殺妖獸,真正的野外對戰,與妖獸的對戰,與外界武者的對戰,他霍迪斯就沒有接觸過嘛。
這可是我費列寶貴的經驗,嘿嘿,霍迪斯小子。
本大爺混社會、咳咳,外出歷練的時候,圈子裡送給俺“小霸王之斧”的綽號。
那可是老子一斧子一斧子打下來的名號。你才幾歲呀?
該怎麼執行自己的計劃呢?
費列眯着眼睛左轉了三圈,然後右轉了三圈。
有了!嘿嘿!
“肅靜!肅靜!”費列一臉正經的伸出兩隻蒲扇般的大手,在虛空壓了壓。
接着武堂的小崽子們立刻都停止了訓練,一齊看向了費大教習。
嗯,這點費列還是非常滿意的。最起碼的能做到令行禁止。
看着孩子們都不解的看着自己,費列將早已經準備好的臺詞搬了出來:
“大家也都知道了妖獸襲擊的事情”。
在場的孩子基本上都知道,甚至是對妖獸痛恨的霍迪斯和尼雅也點着頭應和。
“通過前幾天的事情,雖然我們訓練很刻苦,但是被我發現了一個極大的缺陷!”
費列故意把“極大”兩個字加重了發音。
“確實!在本大爺,咳咳,在本教習的親自教導下,你們有了非常大的進步,尤其是霍迪斯。”
說罷所有人的眼睛又一齊看向了霍迪斯。
不知怎麼的,在看到費壞水的眼睛,霍迪斯立馬想到了凌煙河裡那條孽龍,這眼神都是那麼的戲謔。
“要遭!”霍迪斯心想,“費列人品是沒什麼問題,就是腹黑的性格要不得。
看樣子這是要捧殺我呀,騙騙小孩子還可以,我可是有着兩世經歷的了。”
沒有戳破費列的意圖,霍迪斯咬着牙假裝沒聽到:
“你個濃眉大眼的傢伙,要把小白兔們往哪裡帶呢,後面肯定憋着壞呢。”
爲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霍迪斯伸出了自己包紮的手,裝作平淡且無辜的樣子,表示自己也是傷者,你們呀,可千萬別把哥想象的太厲害。
看着霍迪斯的舉動,費列憨厚的眼神裡竟然有了一絲詫異:
“行呀,小子,裝的可真像呀。”重新輕咳了幾下,接着說:
“爲了讓大家能夠快速的與外界進行軟着陸,爲了保護咱們瓦里鎮的平安,爲了保護自己的家園和財產”
總之,編了一個高大上的理由。
“最後,我決定!”費列眼神眺望遠方的高山,故作鎮定的停留了數秒,瞬間化身爲拯救世界和平的使者模樣。
又做出一個宣揚高尚情懷與一生道德高尚的樣子,拉長了說話的腔調。
霍迪斯一看這個姿勢,知道正戲來了。
“從明天開始,瓦里鎮將開展爲期半年的的“野外生存”訓練。
我輕易不會出手,現在我任命霍迪斯爲隊長,你們只要按照我的任務完成了就行了。
完成的好,獎勵!完不成嘛~嘿嘿。”
變戲法的掏出了終極教鞭——一根半米左右的小枝條。
壞笑着在空氣中來回抽打了一下,發出了強烈的音爆聲。
終於,霍迪斯明白了,孩子們也明白了。
這是換着法子的整我們啊,不愧是費壞水。
這小鞋子給穿的,不就是沒有搭理你啊。
此時的費列大人站在神殿前的臺階上,伸出一隻手臂,直直的指向遠方,神情肅穆。
彷彿那遠處的高山、深林跪伏在自己的腳下,小崽子們崇拜的眼神不斷看着自己。
瓦里鎮第一高手這一無比輝煌的形象,會深深的烙印在他們心裡。
嘿嘿。
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三分鐘過去了……
終於,一陣小風吹過。
輕輕的在費列的脖子上調皮的撓了幾下,才讓費列收回神來。
嗯?
掌聲呢?
歡呼聲呢??
崇拜的叫喊聲呢???
這劇本不對啊!
費列眨了眨眼睛,還以爲自己排練好的姿勢不夠威武。
低頭一看那羣孩子,肺都快氣炸了:
霍迪斯正慢條斯理的給尼雅梳理着鬢角的秀髮,小妮子臉色發紅的緊閉着粉嘟嘟的嘴巴。
大大的眼睛含着羞澀,不時的盯霍迪斯幾眼。
這兩個小“狗男女”,我詛咒你倆以後肯定能生個孩子。
威斯汀、威斯南雙胞胎兄弟,腮幫子鼓鼓的,鼻子淌了出來鼻涕都沒顧上。
悠然自得的一手拿着麪餅,一手拿着水袋。
閉着眼睛,吃上幾口麪餅,然後就着幾口清水,美滋滋的在一邊“就餐”。
還有馬格納你個臭小子,竟然給碧姬那個女娃子揉肩膀。
看你那賤兮兮的笑臉,妥妥的舔狗一枚。
你吃人家豆腐的時候當我老人家沒看見是吧,都是霍迪斯這個臭小子帶壞了。
我靠!
演武場外緣,還有幾個小兔崽子背對着大家。
在大庭廣衆之下,比誰噓噓的高!
費列終於忍不住了,土黃色的氣流瞬間出現,右腳狠狠的在臺階上一跺!
醋意如同火山一樣噴發出來。
啊!!!!
我這麼賣力的表演,你們當我是個耍猴戲的是吧?
我費列大教習就這麼沒面子是吧?
我今天非要...
費列太陽穴的青筋已經暴起,胸膛氣鼓鼓的一上一下。
怒斥的話剛要從口裡發出來,突然腳下一個奇異的怪叫:
“吱”的一聲響!
嚇自己一跳。以自己的實力,這麼一腳,石板都能踩出個窟窿來。什麼東西?
一臉懵逼的看着自己腳下——
一隻兔子已經被踩扁了,鮮血順着臺階往地面上淌。
紅色的一對眼珠子,生無可戀的幽幽的看着自己,彷彿在說:
“俺就是想抱個大腿而已,至於拿大錘打嘛!我比竇娥還冤啊我。”
接着靈魂出竅。
“小白!”
馬格納似乎發現了狀況,腳下生風,兩個呼吸就奔到了費列的腳下。
雙手捧着小白的“屍體”痛苦的喊着。
額,此時費列的怒火瞬間消失,撓了撓頭,似乎不小心踩死一隻寵物。
立刻換成一個賊兮兮的賤笑,不好意思的說:
“那匹小馬呀!不對,小格呀!也不對,小納呀!
真對不起,剛纔我實在是”馬格納無辜傷感的眼睛,緊緊的盯着自己。
費列想了想,撓了撓頭,嗯,又想了想,撓了撓頭,似乎哪裡出錯了。
不對!
剛纔我是要生氣來着,好像要吃醋來着,怎麼現在程序整岔了!
想起了自己的野外生存計劃,又想起了這幫兔崽子忽視本大教習的樣子!
“誰讓你把兔子隨便帶武堂來的!”
由晴轉陰,費列變臉的速度連變色鼠都趕不上。
“嗚嗚嗚嗚”
馬格納抽泣。
“還有你們!有沒有作爲一個獵者的心!
這麼英武的野外生存計劃,你看看你們,一個個懶散的樣子!”
連珠炮的喝罵,噼裡啪啦的往外蹦。
霍迪斯梳理秀髮的手停了下來,尼雅驚恐的睜大了美目,費列是發飆了啊。
威斯汀雙胞胎兄弟,正在喝清水,瞬間嘴裡的麪餅又噴了出來。
還有一些渣子走錯了路線,從鼻孔裡噴了出來。
碧姬一臉無辜的用白嫩的小手捂住臉,小手指岔開個縫隙,不安的看着費列。
最厲害的是那羣噓噓的,一個個瞬間又憋回去了,難受的臉色漲紅。
所有的孩子,都深深的低下了頭,大氣不敢喘一下,演武場充斥着費列一個人的唾罵。
撒氣似的,不帶換形容詞的罵了整整一刻時間。
那兔子感覺都快要活過來了。
終於,費列的胸膛平靜下來了,鼻孔一張一翕的,拿袖子抹了一下嘴角的白沫。
霍迪斯一腦袋汗,你看那袖口上,竟然多了一條白線,這沫子吐的量真可以。
看着這幫孩子,語氣也平靜了下來:
“好了,所有人聽着。從明天早晨開始,這裡集合,帶好生存用的裝備,一個人都不許請假!
不許遲到!有異議的站出來說話!”兇狠的目光來回的掃視着衆人。
孩子們一齊搖頭,看樣子教習的氣消了不少。
不過,還是有一道聲音出現了,衆人看去。
坐在臺階上的馬格,帶着諾諾的問道:
“費列教習,我們要訓練半年,那豈不是半年不能回家了啊,萬一有妖獸襲擊村子怎麼辦?”
“笨蛋!我是說訓練半年,不是半年一直在深山裡呆,隔一段時間我們就回來整頓一次,另外我會通知鎮長加固村子的防禦。”
費列不滿的回答。
馬格納小聲的繼續問:“那我的兔子怎麼辦?我從小養起來的寶貝。。”
“燉了!!”費列挖了挖鼻孔。
一羣人~~!
馬格納似乎被管家婆附身了:“如果咱們好幾天都不回家,我的父母,哦,不是,您的愛人,我們的師母會不會想您?”
“多嘴!”費列感覺怒火又要被點燃了,竟然出了這麼個碎嘴。
馬格納吧唧了吧唧嘴,他也是操心大家的伙食問題,不安的問:
“那我們到山裡吃什麼?喝什麼?有蚊蟲被咬了怎麼辦?還有咱們睡哪裡?山洞?會不會有蛇還有蝙蝠?你知道,我從小就怕蝙蝠,還有……”
“閉嘴!再逼逼連你一起燉了!”
終於,馬格納成功的再一次激起了費列的怒火,只見一隻大腳出現了,衝着他的屁股給來了一腳。
安靜了,世界清淨了!
費列終於再一次感到了鬱悶,甩了甩袖子,提前結束了今天的訓練。
孩子們結隊稀稀拉拉的各自回家,爲“野外生存”計劃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