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這裡可不是你胡吹牛的地方,除妖之事,豈是你這樣的升斗小民所能理解的事情,你就好好躲在一邊保住你的小命吧。”李姓青年眼見吳哲一副淡漠隨心卻彷彿胸有成竹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言語中極盡嘲諷之能事。
吳哲也不理他,只是轉過頭來對任雪說:“現在要做的事就聚合衆人,敵衆我寡,不能再讓妖獸將我們分而破之。”
“倘若能夠聚集在一起,我們早就這樣做了,還用得着你來指點。”李姓青年身邊一男子插嘴說道,言語中也很是不宵。
圍在李姓青年身旁的都是碧落門中人,唯他馬首是瞻,眼見他出言奚落吳哲,加上黑髮少年也並非是斬魔界中人,一個個也都出言斥責。
“我們又何嘗不想聚集,但妖獸衆多,想要合兵簡直難上加難。”白衣少女微微一嘆,此時戰況極爲膠着,妖獸衝散了衆人,大多分成幾小撥,但想要聚合在一起實在千難萬難,他們這小羣人也衝了好幾次,但都給妖獸如潮水一般的數目給擋了下來。
“你們尋找的目標錯了。”吳哲也不管衆人的嘲笑,只對着任雪說道:“你們應該先和拜火教的人匯合,他們的人數不少,而且攻防有度,整合之後纔有足夠的力量聚合其他人。”
任雪沿着吳哲手指的方向看去,拜火教人的正依據一處山岩抵抗妖獸,攻防間形成一個小圓圈,的確很有效率,相比較之下,碧落門中人就分散的多,而且毫無章法。
但之前李姓青年等人卻一直想着怎麼和自己門派的人匯合,反而忽略了這個強點。
“不錯,但現在的問題是這幾十米的內的妖獸也實在多了些。”任雪思索間釋放了兩道冰箭,射穿了疾撲而來的兩個狗頭妖獸,於此同時,還不忘指揮自己頭頂的巨鶴向妖獸噴射火焰。
“沒有退避的可能了,如果不能和拜火教的人匯合,這局面想要扭轉過來,沒有任何的可能。”吳哲打斷任雪的遲疑,斬釘截鐵的說道。
“哼,站着說話不腰疼,有本事你去衝下看看。”李姓青年手底下一把紅色長刀疾揮,數道火芒噴射而出,掃向身前的衆妖獸,他的能力倒也不弱。
“事到臨頭需放膽,再遲疑下去死的人只會越來越多,是漢子的就跟我來。”吳哲很是瞧不起的掃了白髮青年一眼,直接衝向了衆妖獸,方向正是拜火教衆人聚集之地。
他一馬當先衝向妖獸的驚人之舉倒是嚇壞了衆人,但這樣的舉動無疑也刺激了衆人心中的血性,任雪微微一愣,第一個衝了上去,其餘衆人遲疑了一會兒之後,也都一擁而上。
拜火教衆人大多是修習火系法術的術者,似乎對妖獸格外有效,此刻忽然看見一小批人衝了過來,趕緊放開防禦圈,迎了上去。
“奧斯卡兄臺,還望貴幫多多幫忙,聚合下場中失散的衆人。”李姓青年朝着金髮男子微微一拱手,直接道明來意。
“願意效勞。”這名金髮男子倒是很乾脆,指揮手下配合碧落門中人往戰場移去。雪球越滾越大,衆人幾番拼命之後倒是將擊散的人羣漸漸合攏了起來。
可惜此時碧落門中人已經死傷盡半數,其餘衆人也大多身負傷患,而妖獸雖然也死傷過半,但仍有近千之衆,兇猛依舊,情況依然不甚樂觀,衆人靠在一處山岩之前,佈置一個防禦圈,輪換休息。
“大家再堅持一下,蓮花已經騎着電鷹回去通報師門,很快就有人前來支援。”李姓青年對着防禦圈內一衆傷員大聲鼓氣。
“李師弟,這樣下去怕是不行,大家未必能堅持到支援前來”面色青慘的莫老四坐在地上,左臂之上三道深可及骨的傷口仍然流着冉冉的鮮血。
“那你說怎麼辦?莫師兄,你不要影響大家的士氣。”李姓青年眉頭一皺,似乎對此刻有人打斷他的話相當不滿意。
“我影響大家的士氣?李涼,倘若不是你開始的指揮失當,現下衆人又怎麼會陷入如此被動的局面,你看看大家,誰還有魔力繼續應付眼前的局面。”莫老四性子本來就耿直,就是嘴巴有些碎,此刻更是像個爆炸筒子般跳了起來。
“冷靜些,大家還是專心應付眼前的局面爲好,妖獸當前,還是關心下下一步該如何。”白衣少女眼見碧落門中兩個領頭人物吵了起來,趕緊拉勸,其餘衆人見了也紛紛開導二人,莫要因爲一時的意見相佐影響衆人的心緒。
任雪美眸輕兮流轉,發現除了正在防禦圈外舍生忘死搏殺魔獸之人外,其餘傷員大多灰心沮喪,唯有吳哲輕靠在石壁之上,嘴角間掛着一絲耐人尋味的微笑,他不是像身處險境之人,反倒像個看熱鬧的觀衆。
吳哲此刻倒真的懷着看猴戲的心思,大難當前,人性的弱點於此時盡顯無疑,不想着怎麼去對付妖獸,反而互相指責,風瀾大陸看上去高貴無比的斬魔使其實也與常人無異。
“閣下不是還有辦法的麼?”少女清脆如鈴的聲音打斷了吳哲的思緒。
“哦,我說了也要有人聽不是。”吳哲聳了聳肩,淡漠的說道。
“怎麼會沒人聽,若果不是你的提議,也許大家此刻還不能聚齊在一起。”少女指了指地面之上的衆人,少年忽然發現大家都停止了爭執,數十雙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額,好的辦法倒是沒有,不過眼前大家的抵抗實在是沒有效率。”吳哲這才發現,有時候想低調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人羣中有個人問道。
“眼下大家形成了一個防禦圈,圈外已經沒有我們的人,都是妖獸,也就是說,我們的攻擊方式可以組織一下。”
“怎麼組織,我們的除魔陣型都擺不出來,何況大家此刻都筋疲力盡,誰還有能力衝出去廝殺。”李涼似乎和吳哲打定了擂臺,總是提出相反的意見,不過倒是說出了衆人心裡話。
“李同學,我什麼時候說要組成除魔陣型了?”少年看着白髮青年,摸了摸鼻子疑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