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戰伸了伸手想要喚住趙嫣然,可是沒想到她腳下走得愈加快速,不等嬴戰張口就沒了蹤影。
看到她搖曳遠去的背影,嬴戰心中升起一股欣慰,有這樣一個體貼人意的紅顏知己,可是前世時夢寐以求卻求而不得的事情啊。不過現在身邊還有個滿頭問號的穿越寶寶,嬴戰不得不將心思收回來。
“三豐道長……”
“身份名號都是往事,直呼老道俗家姓名君寶即可。老道癡長你幾歲,就託大叫你一聲賢弟了。”
嬴戰嘴角抽了抽,心中暗道,你要是知道我曾經跑去你老窩,偷偷翻閱你留下的那些武當秘技,偷學太極精髓,指不定會給我一頓老拳呢。只是可惜啊,最後關頭被武當高手發現,還打了一架。不過現在好了,武當的祖師爺在這呢,正大光明請教就是。
“君寶大哥啊,這裡呢,已經不是中原了。”
“啊?那是哪裡?漠北?西域還是東海之東?南疆老道也去過……莫非是西洋?可剛纔那女娃不正是咱中原相貌麼。”
原來這老頭的思維還停留在地球,嬴戰只好給他上了一節科普課,總算讓他明白什麼叫異界。不過嬴戰沒想到的是,這老頭一聽說不在地球,不但沒有半點背井離鄉的憂愁,反而樂得喜笑顏開。
“好啊,好啊!在地球的時候老道就因爲比達摩那老兒晚生七百年,弄得他少林始終壓我武當一頭。現在來到異界多好,我開宗立派,定要讓後世之人知道,天下功夫出武當!”
嬴戰被這老頭古怪的想法弄樂了,不過想想也是,武林聖地少林武當,可爲什麼偏偏武當在少林後面呢?爲什麼人們總說天下武功出少林呢?不就是張三丰比達摩晚出生了幾百年麼。現在這個世界沒有達摩,也沒有少林,張三丰開宗立派,那還真是武林第一聖地了。
不過嬴戰還是給張三丰潑了一頭冷水,“君寶大哥,在那些名門大派裡,幹雜活的記名弟子都得是煉體五層,煉氣一層只是外門弟子的標準,至於後面的內門弟子、核心弟子、真傳弟子什麼的我也不太明白,不過我知道,就算是金丹期的修爲,也依舊是‘弟子’,連收徒的資格都沒有。”
張三丰不但沒有被打擊,反而興致勃勃的說:“老道以武入道,卻因地球靈氣稀薄不能進入金丹大道,最後虛度二百一十二個春秋。而這個世界靈氣濃郁,老道獨創的太極功法絕不輸於任何名門大派的典籍,金丹大道指日可待,長生不老也不是沒有盼頭啊。”
嬴戰相信張三丰這番話,畢竟他所開創的武當派是和少林寺並駕齊驅的佛道聖地,盛名之下無虛士,無論資質還是悟性,張三丰都優越得無以復加,只是缺少了一個大環境,沒法在煉氣十層的基礎上更進一步。而現在來到這個世界,也算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就像那池中金鱗遭遇風雲,化龍,不過是彈指間的事情。
這時候,張三丰突然向嬴戰問道:“賢弟啊,咱們中原嬴姓一向稀少,不知你祖上是?”
嬴戰也沒有隱瞞,把自己的身份向張三丰講述一番,只是對於祖龍金人相關的一切都隻字不提。雖然召喚張三丰的時候玄黃祭壇就說過,所有召喚出來的人都有獨立的人格和意志,但是絕對不會會背叛召喚者,也不會對召喚者不利,可嬴戰還是不打算把這個秘密說給任何人。
張三丰一聽這話,臉上立刻浮現出燦爛的笑容,“故人之後,故人之後啊!老道當年曾和你嬴氏先祖參研武道,合二人之力妄圖進入金丹大道,只可惜啊,終究還是沒能實現。”
嬴戰一陣鬱悶,剛纔還以兄弟相稱,這會兒突然變成了故人之後,那自己的輩分豈不是要降到孫子輩的孫子輩還不止。是以,嬴戰自動過濾了張三丰的那句故人之後。不過張三丰後面的話語也讓他一陣心動。
“君寶大哥,你是說,我嬴氏先祖曾經和你交換功法,互相參詳以圖結成金丹?”
“沒錯,不過只是金丹期前三層的功法。你嬴氏先祖小氣得很,無論前面的還是後面的都不給看,只是三層狗屁功法就換去了老道畢生的心血。”
雖然張三丰一副撞天屈的模樣,不過只有他自己心裡才明白那三層功法的神異與精深,張三丰晚年也正是品味了這三層功法之後觸類旁通,屢有感悟。雖然實力上沒有半點進步,可是底蘊上卻翻了翻的增加,晚年再整理畢生經驗,這才爲武當留下了諸多曠古絕今的典籍功法。
而聽到這話之後,嬴戰眼中閃過熾烈的火熱。
張三丰是元末明初的人,距離嬴戰生活的那個時代有八九個世紀,這麼長時間裡,武當派的典籍由門派珍藏,衆多弟子薪盡火傳,不但妥善的保全,後輩又推陳出新,發展得日新月異。而嬴氏一族人丁不旺,又一向遊離世外,功法傳承也是父死子繼。後來中原多戰亂,因爲天災人禍的原因,又有許多功法遺失,到了嬴戰這裡,功法就只到煉氣十層,後面徹底沒了。
嬴戰的父親就曾經嘗試補全後面的功法,可這篇功法是一同八荒六合的秦始皇佐以全天下的武道經典糅合生化而成,哪裡是尋常人能補全的,是以,落了個走火入魔的下場,嬴戰的一身功夫還都是嬴戰的爺爺調教的。
“君寶大哥,你看,您能不能口述一番,讓小弟……不不,讓晚輩……那個啥……”
老道眼裡浮現出一抹戲謔的神色,故意不理睬嬴戰,而是咂了咂嘴,幽幽說道:“自從駕鶴西去,老道在沒嘗過酒味了,這肚子饞的呀……”
張三丰早年遊歷中原各地,美食倒不怎麼貪羨,唯獨這美酒怎麼都喝不夠。傳說他一餐能食升斗,或數日一食,或數月不食,可見吃好吃歹都無所謂,但是無論他走到哪裡,他手邊總不離兩樣物事:三尺青鋒,小酒葫蘆,足見其對美酒的喜愛,真可謂是無酒不歡,一日不喝酒就饞得慌。這回猛的復活過來,幾百年的饞蟲一起做反,張三丰真是飢渴難耐啊。
聽到這話,嬴戰立刻雙手奉上三個酒罈子,都是從竹下靳那裡坑來的大晉國御酒。
一掌拍開酒罈的泥封,張三丰那掩藏在吊長眉下的小眼立刻精光大放,喉頭咕咚一聲,急不可耐的湊上去啜了一口,隨即無比愜意的呻吟一聲。
“看在這三罈美酒的份上,我就把金丹第一層的功法告訴你,你且聽好了……”
嬴戰豎起兩個耳朵仔細記下張三丰的每一字每一句。原本,他只以爲自己修煉的終點也就是煉氣十層了。雖然天地寶庫裡能兌換到完整的功法,可是那代價不是一般的高,卻沒想到能在張三丰這混到金丹期第一層的功法。
“下面呢?”
“下面沒有了!”
張三丰狡黠的眨眨眼,說道:“你先祖以這三層功法換去了老道畢生的感悟,而你以三罈美酒卻換去了其中的三分之一,怎的,還貪心不足啊?”
嬴戰算是聽明白了,敢情這老道是跟自己要好處來了。嬴戰一邊在心中抱怨自己先祖,幹嘛要做事那麼缺德,弄得子孫後代都被連累。
“不知三豐前輩您還有什麼需求,只要力所能及,晚輩定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張三丰又喝了一口御酒,慢悠悠的說道:“你把那個‘力所能及’去掉,說不定只憑這句話,老道就傳了你後面的功法。不過現在嘛……老道的佩劍留在武當山了,現在連個趁手的傢伙都沒,你看……”
“不知前輩您意中什麼武器?”
“倚天劍那樣的就不錯,只可惜啊,那把劍毀掉了!”
嬴戰的精神力立刻進入祖龍金人,在天地寶庫查詢到了倚天劍。因爲只是凡人鍛造的普通兵器,雖然鋒利無比,卻沒有任何靈異之處,所以只能憋屈的排在最便宜的寶器行列,被嬴戰以一年壽命的代價換了出來。
張三丰看到嬴戰空手變出一把嶄新的倚天劍,驚訝的下巴都快掉了,連忙放下美酒,嗆的一聲拔出,仔細觀察那仿若鏡面般沒有半點瑕疵的劍身,不斷地說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這把劍不是斷了麼,怎麼找不到修復的痕跡?可這明明是倚天劍啊,沒錯的,這可是老道用過的最順手的一把劍了。”
疑惑過後,老道心中很是歡喜,畢竟這把劍以後都是他的了。於是慷慨的把金丹期第二層的功法告訴了嬴戰。
“前輩您還有什麼需求的儘管說。”
爲了功法,嬴戰真的拼了。
不過張三丰打了個酒嗝,說道:“老道生平最愛也就是一酒一劍,現在兩樣東西都有了,暫時也想不到什麼了,以後想起來了再說吧。”
嬴戰咬牙切齒中……
而這時,趙嫣然遠遠地向嬴戰招呼了一聲:“你那個朋友回來了,而且,我從苗子和竹下靳那裡得到了一些戰利品,你要不要過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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