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大地上,七匹馬分列前後似緩實疾的奔跑着,而在七匹馬前方,奔跑着一頭身形高健的大黃牛。
嬴戰此行伴隨的除了張三丰,還有許久沒有外出透氣的夜依若,除此之外,追風四人也被嬴戰帶了過來。而到了人煙稀少的雍州,大黃也被嬴戰放了出來。
一行人七匹馬,一頭牛,看上去是一個非常奇怪的組合,若是在大晉國,必然會被沿路的軍卒給攔下盤問,可是在遍地賊匪的雍州,根本沒人敢觸嬴戰的黴頭,畢竟騎馬在外的而又沒有攜帶任何貨物的,不是富家公子就是賊匪,而這兩種,都不是小老百姓願意打交道的。
“這裡賊匪猖獗,除非衆多人結伴,否則尋常人根本不會大搖大擺的在外面奔走,看樣子我們是被當成賊匪了。”
在路過一處村莊時,嬴戰輕壓馬頭駐住腳步。一路急趕,人困馬乏,本想去那村子休整一番,可是想到雍州衆多的賊匪,以及雍州本地人民堡壘似的村寨,嬴戰就打消了這個心思。自己這一羣人被當成賊匪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可就在嬴戰準備繞道的時候,身後屠林說道:“老大,那個方向有刀光!”
屠林所指的方向正是嬴戰先前看向的那個村子,只不過相隔甚遠,尋常人也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罷了,只有屠林這種修煉了特殊功法,擁有非常人視覺的人才能看到。
“刀光?什麼情況?”嬴戰無可奈何的問道,因爲他根本看不到什麼東西。
屠林眯起眼又看了看,說道:“一羣二十多人的賊匪圍攻村子,那些村民估計是頂不住了!”
嬴戰一聽這話,半點猶豫都沒有,立刻一拍馬鞭向着村子趕去,一行七人連帶一頭大黃牛攜帶着轟隆的馬蹄聲滾滾而去。
卻說那個村子,本來是不起眼的小村莊,而且距離管道有一段距離,即便路過的客商也不願意折一大彎子到那去。可不知怎麼的,突然有一夥賊匪盯上了這裡,更是悍然的打了過來。
雍州各地的村莊城鎮在多年來與賊匪的戰鬥中早已經掌握了豐富的應對經驗,無論城牆的修築還是城防的建設都非常專業,應戰的速度和質量即便比之山東各國的正規軍也不遑多讓。
只不過今天來的這個賊匪和以往的那些不太一樣,他們竟然有煉氣期的修煉者。
雍州雖然民風剽悍,可也不會誇張到嬰兒一出生就是煉氣期,這裡的人和其他地方一樣,基本上都是普通人,即便習武較多,可也是煉體有成,煉氣期的修煉者都會選擇四處遊蕩,而絕對不會窩在小村子裡。
一羣僅僅是煉體階段的普通人面對煉氣期修煉者的攻打,根本就是一面倒的屠殺。雖然高牆寬厚,可是功力深厚的修煉者一個劈空掌下去,就能達到拋石機的效果,三五下,牆也就搖搖欲墜。
轟隆隆的倒塌聲震撼着村民們的心神,他們引以爲屏障的高牆竟然如同豆腐渣般被摧枯拉朽的打爛,這讓他們產生一種置身夢境的不真實感。不過隨之而來的砍殺和瀕死的慘叫讓他們明白,這不是做夢。
而就在賊匪鬼嚎着涌入村中的時候,一個苗條的身影從一間民宅中走出,不光不善的看着那些賊匪。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縱兵傷民,無論你是誰,今天我都要替天行道!”
村民被殺得潰不成軍四散躲避時,這個昂然挺出的身影就格外引人注目,無論村民還是賊匪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這個身影上。
“呦,還是個雌,這回兄弟們有樂子了!”
“嘿嘿,老大的頭湯,咱兄弟也能開開葷。”
一些村民看到這個女子,都目帶疑惑,顯然,這個女子並不是他們村子的。
“好像是周老頭家裡的客人,昨天借宿的。”
“唉,可惜了一個好閨女。”
那女子絲毫不爲周圍人們的語言和神情所動,只是神情冷淡的倒持一雙短劍,處在最前方那個賊匪還在口無遮攔的說着葷話時,那個女子動了,如同靈敏的狸貓,又好似鬼魅的蝙蝠,她在原地猛的一點腳尖,身影流光幻影般的彈射向那個馬背上的賊匪。
身體微微前傾,雙手短劍自肋下交叉在胸前,在與那個賊匪交錯的一瞬間,交叉的雙劍猛的一劃,十字形的銀光瞬間被血色渲染,那個賊匪也被切成四瓣,軟綿綿的跌落下去。
受驚的戰馬希律律的嘶鳴着,可是女子足尖看似輕柔卻又蘊含沉重力道的腳尖踏在了鞍韉上,那戰馬高大的身形如遭錘擊,脊背明顯的凹陷下去,七竅流血的摔倒在地。而這時,女子已經撲到了下一個賊匪身前。
依舊是銀光十字,那個賊匪噩夢般的變成了四塊,一腳斜踹在這匹馬的側腹,隨即身子拖着一溜幻影到了第三個賊匪身前。而這時,她的雙手倒持短劍,左手垂在腿側,右手收在肋間,身子飛速旋轉,如同一個銀光脫落般切入那第三個賊匪身體中。
她就像是一隻刀尖上的精靈,一個銀光中的舞魅,她不是在殺人,而是在跳舞,這不是在收割生命,而是在譜寫死亡。
僅僅是一個呼吸,一個眨眼,她就乾淨利落的殺掉了三個人,所有人都感到難以置信,包括賊匪的頭領在內。
那個賊匪頭領原本不是賊匪,而是山東各國的逃犯,在追捕中逃進了雍州範圍,與一夥賊匪相遇,更是因勇武被一窩賊匪推成老大。
雍州這種遍地賊匪的地方讓他很是着迷,打家劫舍更是讓他每一根神經都興奮和抽搐。只是沒想到,剛出來幹第一票就遇到了扎手的點子,他迫不及待的拍馬上前,想要與那女子大戰三百回合。而在拍馬衝出的時候,他腦海中已經在勾畫另一種大戰。
他的實力很強,已經是煉氣五層的水平,而那個女子雖然身法鬼魅,殺招凌厲,可是女子先天的力量令她無法與匪賊頭領相抗,短劍這種技巧性高的搏擊之術在遇到大開大合的混鐵棍時也是狗咬刺蝟無處下口。她所有的劍術都被匪賊頭領大開大合的混鐵棍給攪爛打碎,根本近不了身,更是被暴雨般的棍影封鎖了周身要害,一個不好就會萬劫不復。
女子的所學本就是瞬間爆發的殺傷技巧,經久的戰鬥令她感到一陣力不從心,所以萌生退意。而那個賊匪頭領覷準了這一瞬間,猛的爆發出數十條真氣棍影,滾滾的真氣包含在混鐵棍中,更是激射出長棍的虛影,激得空氣呼呼狂嘯,這種兇橫的力道,若是抽在身上,絕對的渾身骨骼粉碎。
那女子是盡力氣想要抽身,可是幾十條真氣棍影如同鎖鏈般,遙遙的束縛住了她的身形,令她如陷泥潭,一時間行動遲緩,動作僵硬,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混鐵棍打過來,卻不能做出半點動作。
“我命休矣!”
女子心中悲嘆一聲,隨即哀傷欲絕的閉上了眼睛,沒想到,自己剛出狼口,又入虎穴,這回,卻是把命都玩沒了。
而就在這時,一聲尖嘯由遠及近,前一瞬還幾不可聞,下一瞬,就如同在耳邊響徹,足見這東西飛行速度之快。
那女子對刀槍劍戟、弓弩暗器都十分嫺熟,立刻聽出這是羽箭飛行的聲音,只不過能射出這種速度的箭,那弓手定然不凡,絕對是萬衆挑一的神箭手。
“叮噹!”
清脆的聲音響起,那個匪賊頭領手中舞起的幾十條棍影瞬間停滯,所有的幻影全部消失,僅留下一條真實的混鐵棍,而這個混鐵棍的末端,正有一根羽箭顫抖。那羽箭入鐵三分,狠狠的釘在棍身中,一時間,焦糊的竹木氣味和鋼鐵焚燒的氣味充斥鼻端,異常難聞。
“是誰,敢攪本大爺好事!”
那個匪賊首領眼中散發出兩抹血光,惡狠狠的盯着羽箭射來的方向,那裡,一行七人正策馬奔來,其中一個身材高高的年輕人又在張弓搭箭。
遙遙的,那賊匪頭領就感到一種冥冥中的鎖定感,心中大叫不好,隨即混鐵棍猛的舞動開來,在身前築起一層厚密的防禦。同時,他還一手抓向那個女子,想要將其當做人肉盾牌。在這生死關頭,他已經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牀上大戰了。
那女子看到救星到來,全身心都在亢奮之中,見到匪賊頭領不懷好意,雙手短劍立刻上下翻飛,勾出一道道銀光,萬千銀光彷彿一層光繭,將她護佑在其中。
如果匪賊首領還像剛纔那樣以混鐵棍強橫的擊破,那女子自然不敵,可是此時匪賊首領的混鐵棍瘋狂舞動,想要阻擋弓箭,半點都不敢停歇,只能用肉掌去抓那女子,此時遇到萬千刀光,他那手掌也不敢迎其鋒芒,只得敗退的縮回,而趁着這個機會,女子倏然抽身,撤出了戰團。
“叮!”
羽箭與那匪賊首領的混鐵棍撞在了一起,照例是入鐵三分,卻依然沒能破開匪賊首領的防禦。只不過這精準的箭術和兇狠的力道已經把那匪賊首領嚇得破了膽。雖然他感覺那個弓手的實力比自己差遠了,可是他可不敢保證自己每一次都能巧合的擋下羽箭,而且,對方七人僅僅一個出手就打得自己如此狼狽,那剩餘六個絕對不是吃素的。
是以,那匪賊首領連忙大喊:“風緊……扯呼……扯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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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這是昨天的第一更。不知道爲什麼就在電腦前面睡着了,醒來時一看文檔才257字,這兩天實在是昏頭了。
繼續寫昨天的第二更,海涵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