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這個自稱“高森”的怪人,屬於‘性’格古怪很難以常理來推斷的傢伙。而且從安若然的角度來看,他還很可能是那種對小蘿莉有着特殊癖好的怪蜀黍。可是不管怎麼說,誰也不願意和這種可以一拳擊出深坑的怪物做對。所以面對着高森張開的雙臂,安若然還是很無奈的接受了擁抱,即使此刻渾身骨架都在咯吱作響……
擁抱過後,高森對安若然他們的態度頓時好了很多,不過他的話往往太過簡練,所以要靠薇薇安翻譯才能讓大家聽懂。可是眼下卻不是詢問高森來歷的好時機,在下方不遠處的那片淺灘上,那名年輕騎士已經被幾百人圍得水泄不通,而從他拔劍卻不敢進攻的動作來看,顯然忌憚傷及無辜。
“唔,想當年我還是一條魔龍的時候,經常看到這種場景。”在衆人‘迷’‘惑’的目光中,納亞卻已經跳到森森肩膀上,得意洋洋的解說道:“很顯然,那傢伙剛剛搶了三個小妞,正準備帶回‘洞’‘穴’——不,帶回家享用!不過很糟糕,他在逃跑時被村民們發現圍攻,然後……”
“厄,你當初一定經常這麼幹吧!”安若然無奈的聳聳肩膀,轉頭望向身旁的衆人。然而就在此時,面‘色’有些奇怪的君安突然上前幾步,愕然道:“等等,爲什麼我覺得那個身影這麼……該死的,阿泰斯特,那是阿泰斯特!”
“阿泰斯特?”安若然怔了一怔,但是幾秒鐘後,他突然意識到那是第五皇子的名字。與此同時,君安已毫不猶豫的拔出長劍,帶着兩名‘侍’從衝下山坡。而看着他的救援行爲,安若然不禁‘迷’‘惑’的搖搖頭,愕然道:“如果我沒記錯,五皇子好像也是皇位的競爭者,那麼直接看着他被幹掉不是更好嗎?”
“如果被困的是大皇子克魯斯,君安一定會搬張凳子嗑瓜子的。”薇雅輕輕推動輪椅,若有所思的回答道,“可是阿泰斯特殿下,那是非常正直而爽快的一個人,他和克魯斯之外的所有皇子都保持着良好關係。實際上,這位殿下長期在南海邊境與海族‘交’戰,直到半個月前才被召喚回都。”
說話間,君安已帶着兩名‘侍’從抵達淺灘,並且順利衝入了人羣中。可是很奇怪,即使他高舉着象徵皇室的令牌,那些暴民也只是稍微後退了幾步,隨即又在白袍法師的蠱‘惑’下繼續圍攻。到了這個時候,不敢傷害平民的君安反而被困,他只能和阿泰斯特一起背靠背站立,拔劍阻止居民的過分靠近。
“不是吧,幾百個賤民而已!就算君安殺不過,難道阿泰斯特也殺不過?”納亞微微眯起眼睛,顯得有些‘迷’‘惑’不解。安若然笑了笑,拍着它的額頭道:“納亞,你不懂政治啊!別忘了這裡靠近帝都,如果有人暗中將皇子***平民的消息傳播出去……”
聽到他的解釋,納亞頓時恍然大悟,或許那位克魯斯皇子就很願意這麼做。安若然微微皺起眉頭,隱隱覺得這件事也不太好辦,似乎自己下去救人也反而被包圍。不過稍一思考,他就微微笑了笑,有意無意的看了薇薇安一眼。好像明白他的意思,薇薇安立刻摟着高森的脖子,嬌嗔道:“森森,你幫我們救人好不好?”
“有什麼麻煩的,砸死就好了!”面無表情的點點頭,高森慢吞吞的舉起一塊巨石,以投擲鉛球的標準姿勢扔了出去。在薇薇安的驚呼聲中,衆人不禁齊齊變‘色’,簡直不忍心看到血濺當場的恐怖情景。然而出乎他們的意料,那塊巨石在即將接近人羣時卻突然下墜,重重砸落在灘塗中,帶起了漫天飛濺的泥塊。
“唔,這傢伙難道是故意瞄準那裡?”安若然吃驚的看了眼高森,突然覺得要重新評估這傢伙的智商。事實上,也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高森同樣緩緩轉頭望着他,然後用手指了指腦‘門’:“我並不蠢,只是懶得多想而已!”
“厄,我承認這一點!”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安若然乾脆選擇了不回答。與此同時,依靠了那塊巨石的強大威懾力,那些暴民終於心驚膽寒的退開幾步,也讓君安和阿泰斯特趁機逃離出來。
保護着幾名五‘花’大綁的柔弱‘女’子,兩位殿下狼狽不堪的退到山坡邊緣,與安若然他們會合在一起。不等衆人開口詢問,阿泰斯特就怒氣衝衝的喝道:“愚蠢的暴民,他們居然要把這幾個少‘女’全部投入水庫,去嫁給什麼該死的水神!”
從安若然的角度來看,這位殿下的年紀只在二十五歲左右,金‘色’長髮散落在銀‘色’輕鎧上,頗有幾分武將風采。而與君安有些紈絝的蒼白麪容不同,他的濃眉大眼雖然不算英俊,但在高‘挺’鼻樑的襯托下卻顯得英氣勃勃。不過。也正和君安那種‘陰’柔‘性’格不同,阿泰斯特在談吐舉止上都表現得很暴躁,顯然屬於那種急‘性’子的人。
不過急‘性’子也有急‘性’子的好處,比如此刻不等衆人詢問,阿泰斯特就將事情的經過簡單道出。原來就在不久前,這汨羅水庫中突然冒出一隻水怪,僅僅半個月就奪走十幾條‘性’命,連當地的守護軍也拿它沒轍。而在人心惶惶之際,這名白袍法師突然神秘出現,他自稱得到水怪的託夢,前來與居民們談判。
按照談判約定,這隻水怪承諾今後不再傷人,但它要求居民們承認它爲水神,並且奉上三位美人作爲它的妻子,此外還要提供足夠的食物。而爲了表現誠意,水怪在接下來的幾天內都沒有出來傷人。眼見如此,居民們終於無奈從權,並在白袍法師的引導下舉行了祭祀典禮……
“三位美人?唔,這位水神的胃口倒真的不小,不過它不怕腎虧嗎?”與阿泰斯特的憤怒表情不同,安若然卻‘露’出詭異笑容,若有所思的望向那位法師,“可是區區一位初階法師,居然敢聲稱是水神的使者,這還真的是很有趣!”
“安先生,您怎麼知道他是初階?”安泰斯特微微一怔,愕然問道。不過現在並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在那位白袍法師的蠱‘惑’下,擺脫了惶恐的民衆已重新‘逼’上來,大聲吼叫着‘交’人認罪。君安在幾名護衛的遮蔽下上前幾步,高高舉起令牌道:“我是三皇子君安,我以陛下的旨意命令你們後退!關於水怪的侵擾,我保證會替你們……”
“別聽他的,這些貴族什麼時候替我們想過!”話音未落,白袍法師已舉杖尖叫起來。民衆們微微一怔,隨即再度‘逼’上前來,更有甚者擲出了石塊和泥土。君安和阿泰斯特面面相覷,顯然不能理解這種奇怪的***——要知道,雖然平民和貴族的關係並不算好,但也不至於讓他們憤怒到這種程度,甚至公然圍攻皇室成員吧!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然而令人‘迷’‘惑’的驚愕中,凝視着人羣的安若然突然‘露’出笑容,隨即輕輕打了個響指。響聲未落,兩隻骨虎已猙獰咆哮的憑空躍出,前排的十幾名暴民躲閃不及,頓時被骨虎仆倒在地。而在這種死亡威脅面前,剩餘的暴民終於緩緩後退,暫時不敢再肆意挑釁了。
“年輕人,你的力量很強!”白袍法師駭然後退幾步,神‘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不過遲疑片刻,他還是上前幾步,聲‘色’俱厲的喝道,“可是你想做什麼,想用這種邪惡力量來傷害手無寸鐵的平民?還有兩位殿下,當水神降臨這裡的時候,請問你們在哪,你們又有什麼權力突然跳出來干涉?”
聽到這位法師的話,那些暴民頓時又舉臂怒吼,大有再度衝擊上前的危險。安若然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直到確定那道暗光正閃耀於人羣中時,他才若無其事的張開左掌,輕輕嘆息道:“糾正一下,我並沒有阻攔的意思。準確來說,我是想請各位看看這件東西……”
伴隨着他的話,那些平民本能的齊齊側目,望向安若然的左手。在衆人的愕然目光中,這位男‘性’忽的微微一笑,伸手輕輕點了點額頭——剎那間,銀‘色’的光芒從那獨眼中一閃而過,數百名擁擠的平民同時石化,只有那位法師仗着自身的魔抗力,勉強逃出了石化光芒的範圍!
“石、石化……”銀袍法師顯然很識貨,他在驚呼的同時快速轉身逃亡。可是還沒等他跑出十米距離,呼嘯的血魂烈矛就已到達,頓時轟得淺灘震動顫抖。滾滾煙塵中,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在後方響起:“如果我是你,就會立刻跪下求饒,這是保住‘性’命的最佳選擇!”
話音未落,這位法師已撲通跪倒在地,就算是喊口號也沒有這麼整齊。幾乎在同時,那些暴民也已從石化術中擺脫出來,看着跪倒在地的白袍法師,他們在衝出幾米後卻又愕然止步,神情顯得‘迷’‘惑’之極。
“看起來,你們都已經清醒了。”安若然若無其事的聳聳肩膀,徑直踏上銀袍法師的頭頸,右手順勢扯下他的項鍊,往地上輕輕一擲:“真是白癡,居然在我面前用蠱‘惑’之鏈煽動平民,這簡直是魯班‘門’前‘弄’大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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