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驍哪還有半點懷疑,除了那位前輩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陣圖的事。對他來說,雲天空的年齡以及身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高超的煉器本事。
想到自己之前竟然將雲天空晾在這裡這麼長時間,心中之悔意無法言訴,直想擡手狠狠給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晚輩讓前輩等候如此長時間,失禮至極,妄請前輩恕罪啊。”說着,再次伏倒在地,乞求道:“請前輩看在晚輩心誠的份上,收晚輩爲徒。”
“哼,簡直妄想,我們已經有約再先,你若不能佈置出那座大陣,此生別想做我徒弟。”雲天空說話是毫不客氣。
雲奇古已經從兩人的對話中聽出了什麼,明白兩人之前竟是在妖林見過面。想起上次駱驍去妖林時有提過遇到一位前輩,想拜其爲師結果沒成,那位前輩出了道難題,他只有解開這道難題才能被收入門下。
莫不是那位前輩就是謹兒?
駱驍滿面愁容道:“前輩給的陣圖實在過於高深,晚輩到目前爲止都沒有半點頭緒,只怕是沒能力佈置出來的。”
雲天空:“是你無能,可怪不得我。”
駱驍無言以對,心中嘀咕:“前輩是不想收我爲徒,才用這張陣圖堵我的吧?”只是這樣的話是無論如何也不敢當面說的,他不禁以求助的目光望向雲奇古。
雲奇古還沒有拎清兩人之間的具體情況,哪能隨意出口幫腔,向駱驍回了一個無奈的眼神。
雲天空卻是不想在糾纏下去,轉頭看向雲奇古道:“爹,我們回去吧。”
駱驍大急,目光緊盯雲奇古,頭搖個不停。
雲奇古遲疑,“謹兒,爲父纔剛來,與駱大師話都沒說上幾句,怎好現在就走?”
“可是孩兒不想再待下去了。”
駱驍一個勁的用眼神示意雲奇古留下雲天空,雲奇古都不知道該如何辦纔好。
“要不這樣,你到外面等我,就隨便在駱府逛逛,等我與駱大師敘完舊,就去尋你。”
“好吧,那孩兒就先出去了。”雲天空沒有反對,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客廳。
“前輩,前輩…”駱驍追在雲天空身後急喊兩聲,等到追出客廳,哪裡還能看到雲天空的影子。
“唉!”喟然一嘆,駱逍走進客廳,來回走動不停,如同一隻熱鍋上的螞蟻。
“怎麼辦,怎麼辦,雲家主,雲老弟,雲兄,你可一定要幫幫我啊!”駱驍走到雲奇古身旁,抓着他的手臂,目光懇切。
雲奇古算是見識到了駱驍對煉器一道的癡迷程度。
眼見駱驍急得不行,對自己的稱呼也是一改再改,他拍了拍駱驍的手臂,示意稍安勿躁。
“你先冷靜,先將你與謹兒之間的關係講清楚。”
駱驍哪裡冷靜得了,語速極快的將他雲天空之間的淵源講了一遍。
雲奇古聽完之後,摸了摸頷下胡茬,說道:“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你將那副陣圖拿給我看看。”
駱驍皺眉:“拿給你看有什麼用,難道你能佈置?”
想到了什麼,目光驟然一亮:“前輩的煉器之術那麼高超,你是他的父親,那你的煉器之術必然不差吧?”
雲奇古沒好氣的道:“能不能佈置也要先看了再說嘛,至於煉器之術我是一點也不會的”。
駱驍略顯失望,轉身快步而去,不一會就將那副陣圖交到了雲奇古手上。
雲奇古只是大略掃了一眼,就驚道:“這是一套頂級的空間陣圖啊!”
見雲奇古一眼就道破陣圖類型,駱驍大喜,滿臉期待道:“你能看的懂?”
雲奇古搖頭,“太複雜,以我目前的陣法水平還理解不了。”
目前看不懂,那就是說以後有可能看懂。
駱驍一下子就抓到了雲奇古話裡的關鍵,急問道:“雲兄對陣法很有研究嗎?”
雲奇古邊看陣圖邊笑道:“謹兒傳我陣法之道,如今勉強算是入門了。”
駱驍興奮得滿面通紅:“前輩傳了你陣法之道?那雲兄可否傳授給我?”
雲奇古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
駱驍見雲奇古的表情,立馬知道自己的話有問題,雲奇古與他既不是師徒,又不是血脈至親,沒有任何的理由傳授他陣法之道。
而且按新界的規矩,他這句話可以說是相當不敬,有覬覦人家家族傳承的嫌疑。
若想得傳陣法之道,除非他拜雲奇古爲師,可是已經決定拜雲天空爲師,又如何能再拜雲奇古爲師?駱驍躊躇不語。
雲奇古沒有在意駱驍言語上的問題,他在思考傳授駱驍陣法的可行性。
按照雲天空所說,在藏雲,陣法之道幾乎各宗各派都有自己的傳承,最頂級的陣法上或許各有優勢,但基礎陣法上卻是基本一樣。
相對於流雲宗來說,除了護宗大陣以及幾套最頂級的滅殺之陣是其獨有,其他的陣法在其他宗門也能尋到。
所以,基礎的陣法之道傳授給外人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想明白這個問題,雲奇古眉頭蘇展,呵呵笑道:“既然駱大師相求,雲某豈有不應之理。”
正心中糾結不已的駱驍聞言怔住,接着面露狂喜之色,望着雲奇古有些不能相信的道:“雲兄真的願意傳授?”
雲奇古微笑點頭。
“如此大恩,駱某必銘記於心。”駱驍還能說什麼?除了感激已經找不出別的詞了。
雲奇古擺了擺手,笑道:“駱大師不必如此,你對雲某的恩情雲某也一直記在心中。”
駱驍慨嘆,沒想到曾經的一件舉手之勞,卻能爲自己爭得這麼大的回報。
“不過是一件小事,難爲雲兄一直記掛心中,雲兄也別稱呼我駱大師,我比你年長,若不嫌棄,就稱我一聲駱兄吧。”
雲奇古雙目一亮,喜道:“駱兄”。
駱驍拱拱手,“雲兄。”
兩人相視一眼,雙雙大笑。
“雲兄,前輩不過八九歲年紀,如何懂得這麼高深的陣法與煉器之術?”駱驍問出了心中疑惑。
雲奇古搖了搖頭,道:“駱兄不要問了,這些是雲家最機密之事,實在無法告知。”
駱驍沒有意外,點頭表示理解。
雲奇古想到一個問題,言道:“駱兄,謹兒年歲幼小,你總是以前輩相稱,實在是不妥,我看啊,直呼其名即可。”
他們兩人兄弟相稱,他是雲謹之父,而駱驍卻稱呼雲謹前輩,這個關係與輩分總是會讓雲奇古感到無比怪異。
駱驍肅然道:“萬萬不可,學無止境,達者爲先,令公子的煉器之術登峰造極,稱呼前輩份數應當,這一點上雲兄不必多說,我是不會更改的。”
見駱驍如此堅持,雲奇古只得作罷。
駱驍期盼道:“前輩必然有爲你煉器,不知可否將隨身兵器拿給爲兄一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