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空凝符毫無凝滯之感,手速快到看不清,身前都是其雙手的影子。
他只覺得心中無比暢快,以前凝鍊困難的符文,如今卻是水到渠成的凝鍊了出來,這是煉器水平大幅提升的跡象。
足足兩個時辰,雲天空不停歇的打出了無數的符文,法力耗損嚴重,這是他之前沒有預料到的。
懸浮空中的髮簪已經被無數的符文完全包裹,滿心喜悅的雲天空略微皺了皺眉,總覺得哪裡還差了點火候。
他側頭看向躺在其腳邊打盹的風火,吩咐道:“風火,助我一臂之力。”
風火雙目驟然睜開,站起身,一躍跳上了金屬長桌,走到青翠髮簪近處,張嘴一吐,一團赤紅的火焰從其嘴中噴出,撲上青翠髮簪熊熊燃燒。
已經傻了一般的藍昱鬆被噴火的風火驚醒,相見這麼久,他壓根沒注意到跟在雲天空身邊的風火。
“靈獸?”他震驚的看着風火,感受着其嘴中烈焰散發的可怕熱力,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有了這團烈焰的幫助,青翠髮簪微微一震,發出嗡嗡震動之聲,表面有青光一閃一閃,持續不斷。
包圍在髮簪外面的無數符文,如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扯動,一股腦的鑽進了髮簪之中。
嗡,一聲輕微悶響,整個煉器室的靈氣活了一般,聚集於髮簪上空,往髮簪上輕瀉而下。
髮簪貪婪的吸收着上空的靈氣,不過數息之間就被青光完全包裹,如同一個青色小太陽。
很快,髮簪吸飽了靈氣,上空聚集的靈氣自動向四面散開,髮簪表面的青光慢慢向內收斂,最終完全消失。
一切異象皆逝,只餘一隻造型精緻典雅的青綠色髮簪懸浮於空。
雲天空哈哈長笑,右手一抓,髮簪自動飛向其手心,被其一把抓住。
也難怪雲天空會高興,他原本只是打算隨意煉製一件作品,卻沒想到竟然煉製出了一件最得意之作,而且煉器水平也提升極多。
能自主吸納靈氣,這是法寶才能具備的特性。
這支髮簪雖然還沒能達到法寶的級別,但已經具備了部分法寶的特性,等級也已經超出巔峰法器的範疇,算得上是一件半成品的法寶了。
要知道,在藏雲,沒有結丹期修爲,幾乎是不可能煉製出法寶的。
雲天憑藉其天生雙魂的奇高天賦,在築基期修爲就煉製出了一件半成品的法寶,實在是一件相當驚人的事情。
張槐看着雲天空手中的髮簪,心跳如擂鼓,渾身發麻,根本挪不開眼睛。
儲輝臉色陰沉的走到了張槐身側,看到雲天空煉器引發的異象,他就算是頭豬也知道雲天空煉製的法器非同小可了。
雲天空掃了張槐與儲輝一眼,冷笑一聲,法力滾滾涌入髮簪之內,在髮簪青光大亮間,持簪向下一劃,一線青色光束從簪子尖端射出,從金屬檯面上一劃而過。
無聲無息,金屬臺表面多了一條深深的細縫。
雲天空伸出右手抓住金屬檯面右側,神力迸發,向前一推,轟隆一聲,半截金屬臺向前滾了一圈,露出了光滑無比的側面。
髮簪竟然將整個金屬臺一剖爲二了。
金屬臺只是死物,作爲半成品的法寶能有這般威力,再尋常不過,其實雲天空已經控制了力道,只是恰到好處的切斷了金屬臺,若是其完全放開發簪的威力,絕對不止這點戰果。
然這般結果給其他人的感受卻是大不一樣。
儲輝震驚的張大了嘴,這金屬臺有多堅硬他很清楚,他死死的盯着雲天空手中個髮簪,滿臉的難以置信。
宋桑的臉上說不出是什麼表情,又喜又悲,似哭似笑。
張槐整個人如喝醉了酒一般,一臉迷醉之色。
而藍昱鬆的眼睛幾乎就要從眼眶中鼓出來了。
“張大師還要比嗎?”雲天空將髮簪收進袖中,對着張槐冷笑道。
張槐喉結滾動,目中攀滿了血絲,突然對着雲天空一躬到地,身體微微有些顫抖的道:“老朽不…不敢在雲公子面前自稱大師,雲公子,您纔是真正的大師,不,您…您是宗師,老朽希望能夠成爲雲公子身邊學徒,追隨雲公子學習煉器之道,請您成全。”
雲天空搖了搖頭,道:“我沒有收你當學徒的興趣,我只問你,這場比試你還比不比,不比的話,就請認輸。”
“雲公子?”
雲天空一揮手,臉色沉冷的道:“我就當你是不想比了,認輸吧?”
張槐臉色青紅交替,十分焦慮,猶豫了一下後,道:“老朽的煉器水平根本無法與雲公子相提並論,我認輸,但…”
“你認輸就好,”雲天空直接打斷了張槐的話,轉頭看向儲輝,道:“儲公子,比試已經有了結果,五百萬的賠償,儲公子是否可以奉上了?”
儲輝臉色陰沉,腦中思緒飛速運轉,冷聲道:“你年紀輕輕竟能有這般煉器水平,想必是得到了了不起的煉器傳承吧,只要你願意將傳承交出來,人我不僅讓你帶走,還附帶贈送你一千萬靈石,怎麼樣?”
張槐聽得儲輝所言,眼睛驟亮,無比期待的看向了雲天空。
雲天空呵呵一笑,“儲公子是打算賴賬咯,我若不肯交出傳承,儲公子打算如何?”
儲輝淡聲道:“雲少爺若不願交出傳承,本公子說不得就只能將雲少爺也一併留下了。”
“孟執事。”
隨着儲輝一聲大喊,煉器室的門被人用力推開,一道黑影一閃,孟航在儲輝身側現出身形。
腳步聲響起,王昊等人也匆匆走了進來。
張槐見情況不對,趕緊攔在了雙方之間,對儲輝道:“少爺,此事萬萬不可啊,確實是老朽技不如人,老朽願賭服輸。”
藍昱鬆指着儲輝,怒道:“儲輝,沒想到你竟是個卑鄙小人,你這麼做就不怕招來我們藍家的怒火嗎?。”
儲輝根本不懼,道:“你蠢,你以爲我和你一樣蠢?交出傳承,我讓你們完好無損的離開,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
“本少的賬豈是那麼好賴的?”雲天空神情平靜的說了這一句後,身影閃爍了一下,似乎動了,又似乎沒動。
“嘭。”
儲輝胸口驟然塌陷,慘哼一聲,口鼻冒血,身體不受控制的飛了出去,遠遠的摔倒在了一張金屬長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