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雅經歷了之前的一切,就算她再糊塗、再懵懂,她也能猜測得出幫助自己對付大樹、逃離竹林的那個人,就是她在竹林的小屋中所見過的那個自稱爲炸彈人的人,只不過也許他現在的體型和外貌與那次她所見到的青蛙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正因爲如此,當蘇雅轉回頭望向那個幫助她成功離開竹林並安全落地的人時並沒有感到意外,唯獨令她感到意外的只是他的那張並不熟悉的陌生的臉。
而正如蘇雅所猜測到的那樣,現在正站在她眼前的那個自稱爲“炸彈人”的人看起來與自己年紀差不多,他留着一頭蓬鬆的黑髮,個子高高的,身材標準無可挑剔,臉上的皮膚雖然看起來白白淨淨的,但是蘇雅依然肯定他一定是黃種人,因爲白種人的臉要比他的還要白得多。
蘇雅看着眼前人的一身打扮,覺得彷彿似曾相識,總之對於她來說並不陌生,他的上身穿着一件不知道被穿了多少次、又是在多少年前才洗過的一件舊衣服,蘇雅猜想那件衣服在剛剛降臨在這個世界的時候應該是一件體面的悠閒外套,而就在他敞開外套的同時,蘇雅也看到了套在他那件外套裡面的衣服似乎就是一件白色圓領的休閒衫,而被他穿在身上的褲子雖然看起來很舊也很破,蘇雅不知道他是經意還是不經意,她看見那褲子上露了許多的小孔和被劃破的痕跡,但是即使它曾經承受過如此地蹂躪。蘇雅仍然可以認出它就是自己在迷界中的大街小巷經常會看到的牛仔褲,而且如今正穿在眼前人的腿上的還是一件休閒版的牛仔褲,最讓蘇雅感到驚訝的是那個人的鞋子,僅管它看起來滿身泥濘,而且身材已經完全走型,但是蘇雅依然可以從它表面繫着的鞋帶中看出它就是一雙運動鞋。
觀賞了眼前人的一身打扮後,蘇雅的眼中更顯驚訝,當她再次望向眼前人時,她居然看得眼睛都直了,她不知道當她面對眼前人時心中爲什麼會充滿疑惑。總之那一刻。她似乎是在利用注視來揭開這人背後神秘的面紗,她目不轉睛地盯着眼前人的一舉一動,她感覺此人哪怕只是一點一滴的小動作看起來都讓她感到熟悉。
而自打蘇雅回頭望向那個幫助她離開竹林的人時,那個人居然一直都沒有閒着。他似乎並不急於與蘇雅互相介紹並勾通一下。而是站在那裡全神貫注地將眼睛集中在自己的兩隻手上。再見他的兩隻手突然交叉在一起,而在它們交叉的過程中,只見他的兩隻手的小手指又突然地勾在一起。而就在這之後,奇怪的事發生了,就在他那兩隻手的上空居然突然出現了一片黃色的粉沫,它們就像是眼前人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突然將它們拋了起來,而它們在飛向空中的一段距離後又不得不掉落下來,而它們掉落的方向恰好仍然是那個人的手掌。
只見眼前的那個人將這些黃色的粉沫接在手中時似乎如獲珍寶般,當他再次將目光望向蘇雅時,他才突然發現蘇雅正圓瞪着眼睛驚訝地望着他。
看到這一幕的那個人似乎因爲一些什麼而按捺不住,只聽他對蘇雅說:“有什麼奇怪的嗎?你爲什麼用這種眼神望着我?別告訴我你不認識我……難道我還要再一次地自我介紹我的名字是炸彈人?就算您失憶了也不可能忘記我啊?我就是你在竹林中遇到過的那隻青蛙啊?您也不去好好想想,在這個鬼地方除了我可以幫助您,還有誰可以幫助您……關鍵是這裡不可能有其他的人,普普通通的人不可能離開這裡,而死人也不可能離開這裡……所以隨便動動腦筋您也可以猜到我是誰,自由之神?”
蘇雅聽了炸彈人的話,雖然她沒有料到他說話會如此地直截了當,但是她的心中依然對眼前炸彈人的一身裝扮充滿好奇,雖然她並沒有看懂炸彈人變出一堆黃色粉沫到底是幹什麼用的,但是此時令蘇雅更加好奇的事情還不止這些,只聽她對炸彈人說:“你爲什麼一定要稱我爲‘自由之神’?”
“因爲您就是自由之神,而且我也懼怕‘赫都密語’的威嚇——就是這麼簡單!”
“你爲什麼要幫助我離開竹林?”
“因爲我想離開那個鬼地方,自從我與同伴被死神的手下帶到地獄以來,我從來都沒有離開這裡的機會,而您是我唯一的機會,正好藉助您的力量離開這裡,這樣我不但可以離開這裡,自然而然地也可以順路將您帶離這裡。”
炸彈人說到這兒蘇雅就更不明白了,只聽她又一次地問炸彈人:“難道,遇到我的你就可以找到地獄的出口?”
炸彈人聽了蘇雅的話,只見他猶豫了片刻後突然很認真地對蘇雅說:“怎麼?您居然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因爲我的身份只是一個普通的百姓,而我在赫都的地位只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根本就稱不上是有地位的人物;而您是赫都七大神之一,您又是極具影響力的東方龍城的繼承人,所以,如果我想要離開這裡只能藉助您的保護並且還可以名正言順地離開這裡,否則單靠我的力量是逃脫不了死神的魔掌的,而且光靠我一介普通人的力量想從神的眼皮子底下逃脫也是想都別想的事……所以說,並不能說是我救了您,而應該說成是您成全了我。”
蘇雅聽着炸彈人說到這兒似乎明白了一些,她心想:“沒有想到即使神手無寸鐵,居然也可以作普通人的保護傘!”
蘇雅認清了眼前人就是在竹林中與自己約定過並幫助自己離開竹林的那個炸彈人,她此時也就安了心,可是當她回想起剛纔那一段段驚心動魄的經歷時,她不但感到心有餘悸,而且有許多情況她值到現在也感到百思不解,只聽她再次對炸彈人說:“我還是不明白,多普爲什麼會在竹林的邊緣處種着一顆大樹,而且那顆大樹居然還躺在地上生長……而且最讓人無法形容也琢磨不透的是,那顆大樹的身上爲什麼還長了張巨大的人臉……”
對於蘇雅心中的疑惑,炸彈人似乎早就看透了一切,只是也許他並不知道蘇雅還沒有看透這些,就聽他對蘇雅說:“怎麼那些虛幻之景您還沒有看透?死神就是多普,多普就是死神,他變成多普無非就是爲了把您困在竹林中,而這片竹林搭建的位置恰好是與噩帝手下營地的邊緣相鄰,所以死神最好做一個明顯一點兒的標記,用以劃分最後的界限,而這個標記就是那顆大樹……還有,最應該強調的一點是,那顆大樹並不是植物,它也不是被種出來的,它是死神變化的,準確點兒說,大樹就是死神,死神就是大樹,也就是說,就在剛纔,你看見那顆大樹趕在你的身後要追上你,而且還要把你抓回去,而事實與您的肉眼是不一樣的,因爲事實上想要抓您回去的人是死神……而我,作爲守護者的責任,就是必須盡全力保護自己的神,所以‘赫都密語’不會因爲我對抗死神而懲罰我,因爲我在保護自由之神不受傷害……爲了對付這麼一個傳統詛咒只能使用這個方法了!而在最後,那個發出了驚天動地的野獸的吼聲的傢伙也是死神,也許我真的是把他給惹毛了,更也許他真的不想失去並放走您,但是無論如何他也要面對事實,因爲跨過那道界限就是噩帝的地盤,如果被噩帝知道他不但並沒有殺死自由之神,並且還把她放走,不知道被他的父親知道自己的兒子不夠乖,他是否也會像人類父親教育兒女那樣被狠狠地訓斥一頓?所以在我提醒完他之後,他也只能選擇放棄了!”
炸彈人說到這兒,蘇雅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你這麼說從今往後你自願成爲我的守護者了?”
只見炸彈人點頭應許:“是啊,還希望您可以成全,因爲現在的我已經無路可退了,如果您不收留我,剛纔的我就等於冒犯了死神,只怕是逃脫不了‘赫都密語’的懲罰了!”
蘇雅聽了,只好無奈地笑笑並對炸彈人說:“既然如此,你就安心做好你的保鏢吧!”
當聽了“保鏢”二字,炸彈人的眼中也突然閃過一絲詫異,但是這個念頭只是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炸彈人再次把話題放在了剛纔的談論上,他對蘇雅說:“看來死神還沒有跟您相處夠,它真是一隻猜不透的野獸……還有,他把竹林建在了與噩帝手下的營地相鄰的地方,由此可見,他並不懼怕噩帝,而是擔憂他的父親,否則,他應該把竹林建在隨心所欲的地方,而不是建這個事非諸多之處。”
蘇雅聽着炸彈人說完,她並沒有被他話中流露的含義感染,反而她只是擔心他言多必失,只聽蘇雅對炸彈人:“你的話太多了,這麼詆譭死神,依你的意思好像是在諷刺死神不是個人似的!”
“怎麼?您居然不知道?”
蘇雅見當炸彈人聽了她的調侃後突然再一次地愣怔地望着她然後脫口而出一句她完全意想不到的話:“死神的真身是個怪獸,他並不是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