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問道:“我看這裡幾乎都是女人,一個男人或者說青壯年男人都沒有,這是什麼緣故?”
老夥計苦笑道:“還不是因爲那場變故,讓庫塔雅大沼澤成了一個魔沼,令我們卡蘭鎮和北邊的莫塔鎮都遭遇了重大災難。”
“仔細說說。”
“在一年前,兩個鎮子的兩個年輕人相遇並墜入愛河,女方是我們卡蘭鎮的第一美女米拉凱萊麗,是鎮子中央鐵匠的小女兒;男方是北邊莫塔鎮鎮長的兒子佩卡尼。
有一天佩卡尼跟着父親來卡蘭鎮拜訪我們的鎮長,在河邊騎馬遛彎的時候遇見了正在河邊洗衣服的米拉凱萊麗。
那是一個晴朗的下午時分,太陽也不熱烈,在河水邊唱着歌洗着衣服的美麗少女吸引了年輕帥氣的青年駐馬,隔着並不寬闊的河水,少女的動人風姿讓青年如墜夢中,讓他堅信只有天國中侍奉神明的天使才能擁有如此美貌和甜美的聲音。
最後青年終於忍不住驅使着馬匹渡河,他並沒有選擇幾百步外的小橋,而是直接縱馬趟過及腰深的河水。
青年的莽撞嚇壞了美麗的米拉凱萊麗,不但讓她手中正在搓洗的衣服順着河水漂走了,還打翻了已經清洗完畢的收衣籃。
青年也對自己的魯莽懊惱不已,連忙下了馬將坐倒在地的米拉凱萊麗扶起來,誠摯地道歉,並希望可以爲她購買新的衣服賠償她的損失。
米拉凱萊麗是一個勤勞善良的女孩,因爲自己的美貌從小到大沒少讓男孩子們出醜,好像已經習慣了這種事的發生。
她接受了佩卡尼的道歉,但是拒絕了他的賠償。因爲河水下游有一座木頭棧橋,密集的支撐柱可以講漂走的衣服擋住,她問如果青年有時間的話,可不可以幫她取回來。
青年二話不說,騎上馬就沿着河道走了,在下游幾百步的地方也找到了那座木頭棧橋,漂走的那件衣服也確實掛在一根棧橋的支撐柱上。
佩卡尼下馬趴在橋上撈起那件衣服,完全不顧自己華美的外套上沾滿了塵土。
他抖開衣服,發現這是一件女性內層的套裙,可以算得上是女孩子的貼身衣物了。
佩卡尼並沒有理會旁邊人們異樣的目光,匆匆騎上馬往回走,很快就回到了正在重新投洗衣服的米拉凱萊麗身旁。
少女微笑着接過衣服並道謝,可是青年已經沉浸在少女絕美的容顏中無法自拔,只是站在那裡傻笑,就連繮繩脫手馬兒自顧自地前往河邊喝水都不知道。
少女發現了青年身前外套已經有些不成樣子,連忙用隨身的小手帕給青年撣落衣服上的灰塵。
青年看着距離自己已經近在咫尺的美麗少女,忍不住探手捉住了對方的手,一句話脫口而出:做我的妻子,好嗎?
少女微笑着說道:可是先生,我並不認識您,怎麼能如此輕易地去答應做您的妻子呢?
米拉凱萊麗每天要應對的求婚者絡繹不絕,遇見這樣的情況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wωω✿тt kān✿C○
但是對於這位佩卡尼,米拉凱萊麗並沒有像對待別人那樣直接拒絕,而僅僅是告訴他,她他們還不熟。
於是兩個善男信女在幾天裡就有了數次約會,米拉凱萊麗也被佩卡尼俊美的外表和貴族氣質打動,一來二去就私定了終身。
可是兩個年輕人沒有想到,他們倆的愛情卻成了災難的源頭。
我們這一南一北兩個鎮子,分屬不同的國家。兩個國家因爲只有這一個地方可以連通,所以就在這裡經過了很多次的交鋒。
曾經兩個地方都是軍事重鎮,在三百二百餘年間,這裡一共發生過五場十萬人以上軍隊的大戰和幾十場小戰,因爲戰場的特殊性讓軍隊無法施展開,大部分戰鬥都是在庫塔雅大沼澤裡進行,被大沼澤吞噬的將士從初始時候開始算,怎麼也有五十多萬人了!
後來兩個國家在其他方向上又有強敵出現,這才罷兵休戰直到今天,兩個軍事堡壘也相繼拆除,成了純粹貿易用的商業小鎮。
可是貿易也同樣是戰爭。
因爲北方雖然出產很多礦石,是南方需要的,但是南方出產大量的糧食,又是北方必不可少的,所以雙方在貿易上還是南方比較強勢一點。
於是我們的鎮長想要獲得功勞調離這裡去更好的地方做官,就私自提高了貨物的價值,也就是糧食的價格,直接提升了將近一半,這件事對於北方來說那就是提高了一半的成本。
爲此莫塔鎮的鎮長就來卡蘭鎮斡旋,尋找南方糧食價格突然上漲的原因,以及看看能不能找到辦法應對這件突如其來的變故。
在他們停留於卡蘭鎮的期間,莫塔鎮的鎮長終於從派出去的人和在鎮子裡打聽消息的人口中知道了糧食價格上漲原因,頓時怒不可遏。
他先把獲得的消息用加急傳遞的方法向後方報告,一邊去我們的鎮長那裡進行質詢。
卡蘭鎮長也是惱羞成怒,這件事他也是自作主張,如果對方不買賬向本國高層進行投訴,那麼很有可能他就會被就地免職剝奪貴族頭銜,這哪能是他甘心看到的?
於是他就下令驅逐了莫塔鎮鎮長一行人,並封鎖了通過庫塔雅大沼澤的通道,單方面停止了貿易。
但是他也怕紙包不住火,擔心他的這種極端行爲會惹來殺身之禍,可是一開始就無法停下,他鎮長只能硬着頭皮這麼做。
他甚至想到惡人先告狀,向上面報告說對方很有可能破壞和平協議,有要再次侵犯卡蘭鎮的意圖。
但這只是他的憑空臆想,對面根本不會派出兵馬來解決這件事,說到底這只是他因爲一己私利幹出來的蠢事,而且封鎖貿易通道這件事不可能長久,因爲還有很多貴族的商隊是要經過這裡去對面經商的,他私自封住貿易通道那就是在打翻那些貴族的錢袋子,不死也得死了。
就在鎮長無計可施的關頭,那個被愛情衝昏頭腦的年輕人送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