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脫落而下的鱗片竟是雙頭怪蟒再次變身的徵兆…真是可怕的傢伙,它的實力底線究竟在哪裡!到底是何種神獸的後代?”後退數步後,方凌怔怔的頓住了,看向雙蟒湖的目光透着更勝之前的忌憚。
因爲他所看到的那些染着鮮血的魔獸鱗片就是雙頭怪蟒變身時脫落的,雙頭怪蟒第一次變身的時候,方凌對那些從雙頭怪蟒身上脫落的鱗片並未注意多少,不過當再次看到的時候,他才知道這是雙頭怪蟒變身時必須脫下的一層鱗片,恍如脫胎換骨一般。
由此,方凌想到了一點那就是這條雙頭怪蟒很可能在湖中完成第二次的變身。
雙頭怪蟒剛纔展現出的恐怖攻擊力已經相當於人類普通的玄皇之境,假若再次成功變身後,這裡還有幾人可以抵擋得住它的猛烈攻擊,越往下想,方凌越覺得後背發涼,心驚膽寒。
如果是剛纔,或許方凌還有信心逃跑,畢竟雙頭怪蟒怎麼說也只能在湖中地面上蹦躂,但經過這麼長時間後,他如今的實力已經退回到了玄鬥中階,在這衆多的人中幾乎是最不顯眼的一個,也是最弱之人中的一份子。
假若雙頭怪蟒此刻突然從雙蟒湖中襲擊而出,那方凌估計得撒丫子逃跑了。
不過想象中雙頭怪蟒的出現並沒有發生。
方凌修爲的倒退也並沒有引其他人過多的關注,因爲此時衆人的目光無一不是定在了雙蟒湖中。
此時的雙蟒湖在朝霞的映襯下猶如鋪上了一層渾厚的岩漿般,滾滾沸騰,一眼望過去似有火浪升騰。
而在其中找尋着寶貝的衆多傭兵,就如同那些升起的火浪般,不斷的上上下下潛水起伏波動着。
見到越來越多的傭兵從雙蟒湖中撈出不少珍貴的魔獸鱗片,鐵血傭兵團的傭兵成員也開始心動了。
一個年輕的鐵血傭兵對着雙眉緊鎖的李鈺說道:“副統領,要不我們也派人下去打撈魔獸鱗片吧,這雙蟒湖中的魔獸鱗片不能讓他們那些人都獨吞了啊!”
“是啊!李副統領,要是再過些日子沒有魔獸出沒,我們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現在好不容易遇到這樣好的情況!您就批准了吧!”
“李副統領!”
“李副統領!”
……
衆傭兵隊員團團圍住了李鈺,不斷的哀求着。
李鈺看着自己手下面上苦澀的面容,又看了看還沒出現危險的雙蟒湖,隨即嘆了一口氣,揮手道:“也罷,你們幾個修爲邁入玄靈之境的都下去吧,不過要小心一些,一旦發生意想不到的情況,馬上上岸,不得有誤。”
那些央求的傭兵聽到批准,旋即露出了歡喜的笑容,呵呵道:“多謝副首領!我們不會讓您失望的。走咯,兄弟們!”
這幾個修爲臻入玄靈之境的鐵血傭兵隊員得到允許後,頃刻狂奔而出,躍到了雙蟒湖中,加入了打撈魔獸鱗片的隊伍。
看着那些魚貫而入雙蟒湖的鐵血傭兵成員,方凌轉頭驚訝的問道:“李大哥,你這是?”
李鈺面龐一苦,長嘆一聲道:“傭兵本來就是舔着刀口混日子的人,每一次有收穫都是靠兄弟的命換來的,這個不算什麼,況且現如今,魔域森林的魔獸都不出沒了,我們也是沒有辦法了,他們都要過日子!只能這樣了,唉……”
方凌聽到此言,陷入了沉默,或許這就是傭兵的生活吧。
……
而此時的雙蟒湖中,人聲鼎沸,興奮的大笑聲不絕於耳!
“哈哈!我又撿到了一塊質量不錯的魔獸鱗片,哈哈,估計可以賣個好價錢!”
“哈哈,我也找到了一塊!今年老婆孩子的生計有着落了,不枉來此魔域森林一趟!”
“你們看我撿到的這塊魔獸鱗片爲什麼比你們兩人的都大啊!掂量着,質地很沉,估摸着起碼有三四十斤重!”
“你們看,哈哈,我撿到的竟然比你剛剛撿上來的那塊還大!真是天助我也!”又一道興奮的大笑聲。
“小子!撿到好寶貝,竟然不給爺我先孝敬孝敬,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一道狂傲的豪放聲音頃刻響起,宛如悶雷!
“憑什麼給你!想搶也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你以爲老子出來混的沒有兩把刷子啊!”那人將剛剛撿起的那塊泛着光澤的大塊魔獸鱗片放進了儲物戒指中,之後話語一冷,強橫的反駁道。
“媽的,竟敢頂撞我們歃血傭兵團,當真活得不耐煩了,這一代魔域森林中不知道我們歃血傭兵團名號的還沒出生,你小子剛出來混是不是剛出來混的?如此不知道行規?”
“五哥,與這小子廢話那麼多幹嘛,讓我來給他點顏色瞧瞧!”
“來啊!”
鏗鏘!兩人誰也不服誰,即刻在不知幾許深的雙蟒湖中打了起來,刀劍相撞,玄氣四處激盪,不斷髮出鏗鏘巨響。
而隨着越來越多的人發現大塊的魔獸鱗片,發生的打鬥事件越發的頻繁起來,幾乎遍佈雙蟒湖的每一個角落。
半刻鐘後,雙蟒湖中還是沒有出現雙頭怪蟒的身影,不過,其中的硝煙已經瀰漫開來,修爲稍弱的傭兵不斷的被更強的傭兵用泛着冷厲玄氣之芒的刀劍斬斷身子。
而在此時,沉寂已久的雙蟒湖,開始時不時的冒出拳頭般的泡泡,這些泡泡中還蘊含着無以倫比的煞氣,煞氣慢慢的如牢籠一般籠罩住了正在打鬥的衆多傭兵。
煞氣一點一滴的入侵,那些傭兵好似全無感覺,仍在爲自己的那塊魔獸鱗片拼命着,且已經不分自己人還是他人了,雙眸中含着遮天的煞氣。
看着雙蟒湖中因爲爭執魔獸鱗片而發生的打鬥事件,方凌眉頭深皺,心中十分不解,因爲他現在所看到的這些人好似完全失去了理智,如一條發瘋的狗一般,見誰砍誰,見誰殺誰。
“唉,早知如此,剛纔就不應該讓他們下去了!”看着那些同樣不分彼此兄弟相互廝殺的鐵血傭兵隊員,李鈺着急到了極點,盛擎花鯊的受傷已經讓他愁眉苦臉了,現如今自己剛派下去打撈魔獸鱗片的人也同樣危在旦夕。
白衣少女看着越發混亂的雙蟒湖,心神一凜,凝重的道:“大家有沒有注意到那些不斷冒起的紅顏色氣泡,我總感覺其中有異常,但就是說不出哪裡不對勁,我們還得萬分小心,那條雙頭怪蟒竟然如此能忍,當真不一般啊!”
“白衣,你沒有注意到你手中的閣樓武器嗎?”夢緊盯着白衣少女手中的閣樓武器,雙眸一縮,深呼吸道。
“額。”聽到此話,方凌等人頓時注目而來,齊齊盯向了白衣少女手中的閣樓武器。
只見此時的閣樓武器,不斷劇烈震顫,同時還發出嗡嗡的興奮響聲,且在一漲一縮間,不斷吸扯着那些從雙蟒湖中冒起的紅顏色泡泡。
“難道是血腥之氣或死亡之氣不成?”至從得知白衣少女的神秘閣樓武器可以吸收死亡之氣與血腥之氣後,方凌就一直關注着,此刻不由如此想到。
白衣少女撫摸了一下手中的閣樓武器,點了點頭,暗道:“那些泡泡中竟然蘊含着雙頭怪蟒的血腥之氣和濃郁的煞氣。”
方凌眉頭一皺,有些懷疑的道:“這麼說來,那些傭兵之所以分不清敵我是因爲被那些煞氣與血腥之氣侵入體的緣故?”
“可以這麼說吧,你看他們每一個人的雙目就知道不對勁了,其中血絲根根,異常猙獰。且渾身散發的氣息也是越加的冰冷!”白衣少女遙望了一眼還在激戰不休的衆傭兵,點頭說道。
方凌、李鈺等人聽到此話,頓時注目而去,再次仔細觀察着衆多傭兵的一舉一動。
而在離方凌等人所在不遠處的晨雄也是一直一動不動的緊盯着雙蟒湖的一切細微的情況,那兩名蒙面人亦是如此。
不過,陡然,他們彷彿感知到了什麼,同一時間望向了方凌所在的上空。
颼!
一道烏黑的魔獸身影迅疾如電的往方凌等人所在的下方飛馳而下,來者赫然是方纔不知所蹤的影鷲魔獸。
影鷲魔獸飛來的時候,大嘴裡還含着一株奇異的藥草,這株藥草通體透明,約有一尺長,通體流轉着奇異的靈氣之芒。
李鈺感知着熟悉的魔獸氣息,轉身擡頭一望,欣喜的道:“影子,是你,剛纔跑哪去了,你主人受傷了!”
唰!
影鷲穩穩的着陸,隨後晃着腦袋,對着李鈺點頭回應。
感知到魔獸氣息的剎那,方凌同樣注目而去,只不過方凌的目光給予影鷲的印象好像特別深,影鷲在看到方凌盯着自己的時候,不知道爲何莫名的渾身顫抖起來,臻入五階魔獸之列的氣勢盡靡,一雙鵝卵石大的眸珠時不時閃爍着忌憚的暗芒。
見到此幕,方凌眨了眨眼眸,驚訝了起來,自己身上難道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嗎?不然這隻魔獸爲何如此害怕?
方凌自然不知道是他身上的鯤鵬魔獸氣息在作怪。
“哈哈!影子,你從哪裡找來的這株——還神草!”李鈺大笑的聲音,目光炙熱的盯着影鷲口中含着的那株還神草。
“還神草?”方凌聽到此話,目中一怔,隨後亦是看向了影鷲口中的那株透明植物。
“還神草,四階藥材,號稱有起死回生之效!”白衣少女如數家珍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