摺扇猛然收攏,眼眸爆射出兩綻精光,一股強大的氣息自盛修瑾的體內蕩而出,他只一躍,修長的身軀便沖天而起,剎那間來到了唐立他們混戰之地的上空,隨即垂直落下,在落地的瞬間,體內的真氣瘋狂涌現。
轟!
一聲巨響,彷彿是一座大山從高空壓下,可怕的真氣竄動,鼓動起強烈的勁風舞動,這些勁風,就像怒海狂濤般以盛修瑾爲中心向四周拍打過去,直讓周圍的衆人都無法睜開雙眼。
而處在受力中心的唐立、唐木、唐起以及宋高陽,從混戰狀態硬生生的分四個方向飛出,隨後重重摔倒在地,四人忍不住的捂着胸口咳嗽起來。在發現是盛修瑾後,怒氣衝衝想要質問爲何偷襲他們的宋高陽便訕訕的閉上了嘴,臉露忌憚之色。
“天啊,真氣外放!”
“未滿二十歲就能做到真氣外放,躋身一流高手行列,我們學院的盛修瑾實在是太強大了。”
“是啊,僅僅一招,就將激烈混戰的四人制止,這等氣魄,誰人能比得了!”
……
周圍回過神來的衆人看着如君臨天下般站立在中央的盛修瑾不禁忍不住出言稱歎。
任天行雙眼微眯,心底就像掉入了一枚大石,掀起了一陣不小的浪濤。盛修瑾剛纔從天而降,使得現場如同壓下一座大山,確實是真氣外放,以氣運力才能達到的效果。而真氣外放,是區分普通高手和一流高手的分水嶺,若能靈活自如的控制外放的真氣,便能做到隔空取物、御氣殺人,甚至還能在身體表面形成一層護體真氣鎧甲,端的是強悍無比。
盛修瑾和他年齡相當,雖說只是剛剛達到了外放真氣的境界,可至少已經算得上一個一流高手,給任天行確實是帶去不小的震撼。憑心而論,若是他跟盛修瑾正面比武,他贏的機率基本可以說爲零,但若是進行生死戰,他卻有把握在自己倒下之前,先讓盛修瑾倒下。
這是一種強大的自信,屬於任天行的自信!
眼見回過神來的唐婉兒去扶地上的唐立,他和西門浩也一併走去,將唐木以及唐起從地上扶起。
“盛修瑾,我三位哥哥要是受了嚴重內傷,你得負全責!”唐婉兒爲唐立他們打抱不平,要不是知道自己打不贏盛修瑾,她直接就用鞭子說話了。
盛修瑾輕輕一笑,道:“唐小姐請放心,我剛纔的目的只是止戈,力道拿捏得很好,並沒有傷到他們任何一人。”
“哼,最好是這樣,要不然,本小姐親自帶領我唐家精銳踏平你太守府!”唐婉兒冷哼道。
盛修瑾淺笑着搖搖頭,隨即將目光投向他剛剛纔發現的任天行身上,在帝都年輕一輩中,也就只有任天行,才提得起他的興趣。
“任少也來了!看來任少對詩詞書畫很感興趣,我代表文曲學院,歡迎任少的到來!”
見盛修瑾對任天行如此客客氣氣,衆人一片譁然,實在是想不通其中緣由。因爲這兩人可謂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屬於優秀的巔峰和不堪的極致,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麼交織,換句話說,這任天行就是給盛修瑾提鞋的資格都沒有,何來理由讓盛修瑾尊稱他一聲任少!
任天行哈哈一笑,相當不正經的走到盛修瑾面前,左瞧右瞧,像是在尋找什麼。最後好像是沒有尋到,不免有些失望,皺眉道:“盛大公子,夏蓉姑娘怎麼沒跟你一起來,本少可是對夏蓉姑娘思念得緊呢!特別是她彈奏的琵琶,太美妙了,餘音繞樑啊,聽得本少的心噗通噗通跳個不停,對她更是想得厲害,要不盛大公子就成人之美,今晚把她送到本少府上,給本少暖被窩吧?”
聽聞此言,周圍衆人都炸開了鍋,眼中盡是嘲諷之色,果然是帝都最不堪的紈絝子弟,一開口就是齷齪的事情,這樣的傢伙居然來文曲學院參加交流大會,簡直就是在玷污交流大會的神聖和尊嚴。
那些站在遠處向這邊望來的朝廷命官也是極盡諷刺的嘲笑起來。
“好一個淫@邪的小子,咱們帝國怎麼會有這等不知羞恥之徒!”
“豈止是不知羞恥,我看他簡直就是一顆老鼠屎,毀掉一鍋好湯,給帝都年輕一輩的臉上抹黑。”
“說他是老鼠屎都是在擡舉他,最起碼老鼠屎化入泥土之中還能成爲花草的肥料,而他,頂多只能算是蛆蟲,噁心、臭不可聞!”
……
對任天行的形容越來越不堪,而且越說還越是帶勁,最後都招呼起了任天行的家人。
突然,有人好奇的問道:“對了,這個傢伙到底是哪家府上的公子?”
一個知情的聲音小聲的傳來:“他是老將軍任君正的孫子,任天行!”
什麼!
剛纔所有參與說任天行不堪的朝廷命官瞬間石化,忍不住倒吸涼氣,臉上的表情,就像吃了十幾斤人類排泄物般難看非常,冷汗如瀑,感覺連站都站不穩了。
怎麼會是任君正的孫子,怎麼能是任君正的孫子?
衆官員面如死灰,前面剛剛纔責怪完自己的嘴那麼欠抽,居然說唐鼎天孫女的不是,而現在,他們又更加欠抽的說任君正孫子的不是。
要知道,這任君正可是位列帝都三大不可招惹的老佛爺之首啊,脾氣暴躁,如果知道有人說他孫兒的不是,肯定會被他從府邸內拖出去剝光衣服遊行示衆,而且還要嚐盡鞭子的酷刑,這種事,任君正以前可是實打實的做過的,根本不是危言聳聽和誇大奇談。
他們現在,恨不得自己甩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咕咚”
一名官員面色慘白,艱難的吞嚥了一口口水後當場就癱軟在了地上,因爲他剛纔罵得最兇,也最狠,甚至連任天行的祖宗十八代都招呼了一個遍。他敢打賭,這事一定會傳到老將軍任君正的耳朵裡,他幾乎可以遇見自己悲慘的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