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米……兩米……一米……
善騎心中默數着他和任天行的距離,當他的手爪離任天行的脖子不到二十公分距離的時候,便忍不住回過頭來衝離他還有四五米距離遠的王安福快意的獰笑起來,因爲他知道,自己的命,保住了,而且控制住任天行後,他還能扭轉局勢,以任天行的性命逼迫王安福放下長劍,老老實實的讓他們給奪去性命。
“真是個蠢到家的小崽子,遇到這老雜毛,本來我們三人必定是要落荒而逃的,可有你這個蠢貨在,老雜毛和你都得死了,哈哈哈……”驍勇抹去嘴角的血跡,看着即將要被善騎鎖住喉嚨的任天行心中冷笑道。
王安福此時也已經想到了最壞的結果,臉色不由變得極爲驚慌。他死了倒不要緊,可任天行要是在他的眼皮底下被人殺了,那他就是任家的罪人,即便他還能活着,他也將是一具行屍走肉。
“住手!”
眼見善騎的手爪離任天行的脖子越來越近,王安福的情緒暴漲到了極點,他厲吼一聲,速度剎那間快到了極致,手裡的長劍,就像一道流星一般橫過長空。雖然他知道已經阻止不了善騎控制住任天行,雖然他能預想到了接下來的結局,可那又怎樣,只要任天行沒被控制住,就還有一絲希望不是嗎?
“老雜毛,是你該住手……啊……”
善騎衝王安福冷笑道,突然,他快意獰笑着的面孔陡變,露出極度痛苦之色,他的聲音也剎那間轉換爲一聲淒厲的慘叫。一股鑽心的劇痛從右手傳到大腦,他驟然轉回頭去,恰好見到自己的右手脫離手腕的一幕,那嫣紅色的鮮血迸發而出,在那朦朧的血色傷口處,他似乎依稀見到了自己那森白的手骨。
“我的手!我的手!”
善騎睜大了雙眼,淒厲的叫着,不敢相信的看着往地面上掉去的斷手,只覺頭腦一片空白,耳朵裡就像闖進了千萬只蜜蜂,盡是嗡鳴之聲。
“嚀”
一道由無盡的寒意匯聚而成的冷光撕裂夜空,迸發出尖利的嘶唳聲,向他的喉嚨刺去。如同蟄伏已久的毒蛇,張開它那錚亮的毒牙,朝獵物發起致命而迅捷的一擊。
殺意凜然!冷寒如冰!
善騎瞳孔驟縮,他感受到自己的生命遭遇到了威脅,渾身的毫毛都根根豎起。他想躲閃,但卻是徒勞無功,這抹冷光的速度,快得超出了他的想象,在他剛剛產生躲閃念頭的時候,就已經破空而至,自他的喉部輕易的刺了進去。
“噗”
血水飛濺而出,在這一短暫的停滯間,善騎才得以看見,如此霸道而且迅疾的一記猛刺,原來是由他準備要控制住的目標任天行使出的。
“你……你……”
善騎雙目圓瞪,不敢相信的注視着面色陰冷的任天行。沒有任何真氣波動,也沒有絲毫的徵兆,一個沒有修爲的小子,竟是刺出了讓他連一絲絲反應時間都沒有的一刀,這……這到底是一種怎樣迅猛的出擊速度!
“噗”
精悍的小刀從他的喉嚨裡退出,接着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進了他的心臟。劇烈的痛楚,讓善騎下意識的發出慘叫聲,但結果卻只是發出一道嘶啞的悶聲,血水從他喉嚨上的窟窿和他的口中不停的溢出,胸口很快被染紅。
任天行再將小刀從他的胸口撤出,善騎那如小山般的身軀便“嘭”的一聲筆直的倒在地上。他的雙目依舊圓睜,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竟會栽在一名毫無真氣波動的普通人手裡。
完美的擊殺,毫無花俏的手段,一氣呵成!
王安福整個人都懵了,立在原地,手中的長劍還保持着前刺的姿勢,一張老臉上,盡是無法言說的震撼。他下意識的望向任天行,從任天行身上散發出來的凌厲殺氣,讓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深邃的眼眸,透着剛毅、冰冷,刀削般的臉孔,也盡是寒意。修長的身軀,筆挺的站立着,右手拿着的小刀,正一滴一滴的往地上掉落血跡。王安福心神具震,他怎麼也不敢相信,此刻如同一名王者站在那的,會是他的少爺。
驍勇、寶龍臉上快意的獰笑這時僵住,看到善騎的身體筆挺挺的倒下,喉部和胸口正在往外冒血水,他們如何猜不出,善騎已經死了。他們想不通,完全想不通,在他們的預想中,本來是應該由他們的師弟善騎控制住那小崽子,然後掌控局勢,可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們的師弟善騎,竟是會反被那小崽子擊殺。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他們心中大聲的叫嚷,一個連真氣波動都沒有的小崽子,怎麼會有能力擊殺掉他們的師弟?
這時,任天行的目光朝他們掃了過來,那飽含着冷意的目光,讓他們發自靈魂上的顫慄,彷彿有一股涼意從頭頂灌輸而下,直達腳底心,令他們全身都一片冰涼。而王安福也回過神來,持着長劍,反身向他們撲殺過去。
三個人的時候他們都無法打贏,而現在,原本以爲是個可以隨意揉捏對象的任天行,居然殺掉了他們的師弟,驍勇和寶龍哪裡還有半分戀戰,相視一眼,紛紛從懷中掏出一枚煙霧彈狠狠扔在地上。
“嘭”“嘭”
煙霧彈爆開,濃濃的煙霧沖天而起,這些煙霧散發着刺激性味道,讓人下意識的捂着鼻子躲退。而驍勇和寶龍,藉助濃濃煙霧的掩飾,展開輕功,迅速的逃離此處。
已經受過一次驚嚇的王安福並沒有追擊下去,他怕暗中還有陰陽宗的人,萬一他貿然離開,恐怕又會讓任天行陷入危險境地,他的首要任務,必須是保證的任天行的人身安全。
“少爺,對不起,讓你受驚嚇了!”王安福來到任天行的近前,躬身道。
“王老不必自責,是我選擇留下的,和你沒關係。”
任天行淡淡的掃了一眼地上已經是一具冰冷屍體的善騎,輕哼一聲,“再說,我也沒受什麼傷!”
王安福同樣是看了一眼善騎的屍體,他的少爺總共出了三刀,第一刀砍斷了對方的手,第二刀刺破了對方的喉嚨,第三刀直接刺入心臟!
嘶……
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犀利的殺人手法,就是連他也覺得比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