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大漢有些驚訝於任天行和鬼僕的到來,畢竟這裡也算的上是荒山野嶺,突然出現兩個人是挺奇怪的。但他們現在更關心的是如何把他們的主子從瀑布邊緣救上來,所以在稍稍驚愣過後,便求助的衝任天行問道:“這位小兄弟不知道有何高見,只要能把我們的少爺救上來,我們願意用重金酬謝!”
任天行渾然沒聽到他們的言語一般,以一種命令的語氣道:“別再廢話了,快把你們身上的衣服都脫下來!”
“啊?”三名大漢眨了眨眼,又愣住了。
“你們少爺快堅持不住了,你們還要在這浪費時間?”任天行冷冷的道,自己已經先脫衣服了。
三名大漢這才如夢初醒般劇烈的點點頭,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將身上的衣服脫下,彷彿面前有個裸-女等着他們騎馬射箭一般,當真是快如閃電。當然,鬼僕也也將衣服脫了下來。
任天行將五人的衣服兩兩打成死結,不稍片刻,一條約有十多米的繩索便出現。他將繩索的一頭捆縛在自己的腰間,意圖已經很明顯了,就是準備親自下水去救那青年。
鬼僕擔心出事,忙阻止道:“任少,還是讓屬下去吧?”
“你也別囉嗦!”
任天行衝他淡淡的丟下一句,便跳入了河中,向着那青年游去,他的身材瘦小,下水最是合適不過了。而繩索的另一頭,自然是在那三名大漢的手裡緊緊的揣着,能不能把他們的少爺救上來,這是關鍵,而同樣的,那是任天行的生命繩索,鬼僕亦是走過去,將它緊緊的抓住。
下到河中的任天行立刻就發現這河水還真的不是一般的湍急,直接是把他的身體往瀑布方向推去,以他的力量和身體素質,竟是一點都抵抗不得,不過還好,這不影響他遊向那青年,如果沒有繩索,他百分之百確定,到了那個位置就絕對不可能再游上岸,結局肯定是掉下瀑布。
當游到了那青年身邊,用手抵住青年前方的岩石時,任天行才最終確認,這傢伙居然真的是裸泳,全身一絲不掛,連下面的一坨黑毛在清澈的河水中都朦朦朧朧看得見,人長得倒是有模有樣,濃密的眉毛,英挺的鼻樑,白皙的臉孔,只是一雙眸子透着某種壞壞的神韻,讓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個放蕩不羈的公子哥。
“把手給我!”任天行伸手過去。
這裸泳青年仔細打量了一下任天行,帶着一絲不信任的神情道:“兄弟,你……你力氣行不行啊,要是我把手給你,你能保證抓得住我嗎?”這怪不得他不信任,因爲他發現任天行的身子和他一樣消瘦,根本就沒法給他強大的安全感啊。
任天行哭笑不得,看來這傢伙的精氣神還很抖擻啊,就是繼續在這堅持好幾個時辰恐怕都沒什麼問題。
“我既然敢下水救你,自然就有十足的把握,我再說一次,把手給我,否則,過時不候!”
“臥槽,你怎麼比我還囂張,你知道我是誰嗎?”裸泳青年謾罵道。
任天行失去了耐性,他覺得這傢伙就是個傻-逼,在這個時候,居然還他孃的有心情說廢話。
“算了,你繼續在這帶着吧!”搖了搖頭,任天行便準備拉着繩索返回岸上。
裸泳青年大驚,大叫一聲“等等”,隨後便用盡全力一蹬腳下的凸石,雙手緊緊抓住了任天行伸來的手。任天行也不廢話,把他抓緊,然後示意岸上的三名大漢和鬼僕拉繩索,兩方齊心協作,一同離開這瀑布邊。
“哈哈……兄弟你可以啊,真有勁,看來我剛纔是白擔心了!”
裸泳青年這時是徹底放下心來,他感受得真真切切的,任天行的握力強大如斯,把他的手都握得硬生生的抽疼,這給了他無上的安全感。
任天行沒有理會他,只一個勁的拉着他往岸上去,湍急的河水一刻不停的衝擊着他們,想要把他們衝下瀑布,這種感覺就像是在狂風中逆風行走,十分艱難,而且比逆風行走還要困難,因爲有浮力的關係,雙腳是很難踩實地面的,給人一種有勁無處使的感覺。
裸泳青年這個時候也沒有再說話,他同樣在使出渾身解數對抗着湍急的河流,身體實在是累得快不行。
“嗞嗞嗞”突然,一道響聲傳來。
什麼聲音?
任天行和裸泳青年都是一驚,當他們定睛一看,頓時嚇得亡魂皆冒,由衣服連成的繩索竟是在中間裂開了一個缺口。
“停,你們別再拉了!”
裸泳青年衝岸上的四人急聲大叫。
但是遲了,四人根本沒有發覺到繩索的異樣,再聽聞到裸泳青年的叫聲後,下意識的又用力拉了一下繩索才停下。
“嗞啦”
就因爲這一拉,繩索剎那間斷裂,就像緊繃的彈性繩似的向兩邊急速收攏而去。
“臥槽!”裸泳青年面色慘白如紙,因爲他已經能預想到接下來的結局會是什麼。
任天行同樣是駭然失色,失去繩索的力量,水流強大的衝擊力頓時佔了上風,他和裸泳青年兩人一同被衝下了瀑布,只片刻功夫就消失在了岸上四人的視野之中。
“少主(少爺)!”
岸上的四人驚慌的大聲叫喊出來,然後沿着邊岸朝瀑布方向急速奔去,他們感覺天塌下來了。從十幾丈高的瀑布摔落下去,他們都知道這意味着什麼。鬼僕陷入了萬般自責當中,他就不應該讓自己的少爺去的,如今發生這檔子事,他將是幽冥的罪人,任家的罪人,就算是死,也不足以贖罪。
想及此,他大吼一聲,整個人的氣機暴漲,速度剎那間提升了兩倍不止,一眨眼功夫就把身後的三人給甩出老遠,所踐踏過的草地露出深深的凹坑,所有擋路的灌木叢,直接被他外放出來的真氣震碎,他就如同一頭猛獸,在這山野之中狂奔。
當他來到瀑布邊上向下張望的時候,原本落寞和絕望的表情頓時僵住,緊接着,便是露出了欣喜和激動的神色。
原來,任天行並沒有真的掉下去,在瀑布邊上,有一棵粗壯的松樹調皮的以傾倒姿勢向瀑布方向延伸出去,而任天行則一手抓住了樹幹,另一隻手抓住了裸泳青年,輕輕蕩着吊在那裡,他身上還穿着褲衩倒沒什麼,而裸泳青年則感覺身下涼颼颼的,小弟弟在風中搖曳,向下張望,十幾丈的高度嚇得他幾近暈厥過去。
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