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西門浩將消息帶回京城之後,任君正、唐鼎天立刻率領府中士兵高舉火把,向東陵坡方向急行軍。西門坤宇同樣出動了家中所有精銳,加入了此行列,他已經瞭解了事情的始末,要不是他那不成器的孫子跟別人打賭,硬是把任天行拉去,而且還連帶着把唐婉兒也捎去了,絕不會出現這般危機的狀況。
如果任天行和唐婉兒這兩人其中有一人出事了,他西門家都難辭其咎,必定會招來任君正或者唐鼎天的怒火,所以他內心的焦急和任君正以及唐鼎天相比,只深不淺。
除了三大家族的府中精銳,唐鼎天的兒子唐寅直接調來駐防城池的軍隊,向着東陵坡方向前進。甚至在皇帝陛下上官堂得知消息後,都出動了皇家精銳部隊,加入了前去東陵坡的隊伍之中。
足足有上萬身穿鎧甲的戰士,浩浩蕩蕩,冒雨急速前進。所過之地,大地都跟着顫動,地面的積水直接濺飛起兩三米之高。那連雨水都澆不滅的火把,密密麻麻,形成了一條長長的火龍。
這一晚,註定是個不眠之夜!鐵騎奔騰,彷彿來臨了什麼戰事!
在隊伍最前頭的,自然是騎着戰馬的任君正、唐鼎天和西門坤宇。任君正和唐鼎天都鐵青着一張老臉,旁邊的西門坤宇如何的用安慰的話語來緩和氣氛他們都不理會,直到忍無可忍之時,任君正和唐鼎天同時齊刷刷的朝他瞪來。
“老小子,要是我那任小子安然無恙一切都好談,否則,老夫踏平你西門家!”
“西門老鬼,你也最好祈禱我孫女平安無事,要是她傷了一根毫毛,老夫就算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要滅掉你西門家所有人。”
字裡行間,每個字都透着無以復加的怒火,任君正和唐鼎天的眼裡幾乎快要冒出火來。
西門坤宇縮了縮脖子,艱難的吞嚥了一口口水。他還是非常理解任君正和唐鼎天的心情的,自己不佔理,他是連個屁都不敢多放,只得賠着笑,然後衝身後坐在馬背上的西門浩瞪去,咬牙怒斥:“你個混賬玩意,等回去後,看老夫不扒了你的皮!”
西門浩滿臉的愧疚,但他卻並沒有像以往一樣表現得戰戰兢兢,此時的他,頭腦異常的清醒,眼神分爲的剛毅,因爲他的兄弟任天行,正處在危險當中,如果任天行真的出了意外,西門浩發誓,一定讓那黑衣人付出慘痛的代價,不止他自己,還要把他的家人,統統殺死!
“唐爺爺!任爺爺!”
西門浩突然開口叫喚任君正和唐鼎天,等他們的目光看過來時,他咬了咬牙,擡起頭,毫不避諱他們的目光,大聲的道,“如果天行和唐婉兒出了意外,我西門浩甘願以命抵命。”
這一刻,西門浩所表現出來的大義,讓西門坤宇爲之一怔,因爲他看到了自己孫兒的另外一面。
任君正和唐鼎天也是愣了愣,隨之而來的便是他們的冷哼。
在西門浩旁邊的馬匹上,是唐婉兒的哥哥唐立他們,這三個傢伙此刻對西門浩那是一臉的仇視啊,不僅因爲唐婉兒,還因爲任天行,他們可是打心底承認了任天行是他們的朋友,而這個把任天行帶進危險中的西門浩,他們自然是相當仇視的。
……
不稍片刻功夫,大部隊便抵達了東陵坡。只是,當他們剛剛趕到東陵坡腳下,便和下來的任天行以及唐婉兒迎面碰上。
任天行當即都傻眼了,他向着大部隊的身後望去,那火把簡直是一眼看不到盡頭啊,這排場也未免太大了吧。
任君正從馬背上躍下,老眼激動得掉紅了一圈:“渾小子,你……你身上沒受什麼傷吧?”即刻又命王安福拿來雨傘,爲任天行遮雨。
“放心吧爺爺,我沒事!”任天行咧嘴笑了笑。
“真的沒事?”
“真的沒事!”
“咦,唐小姑娘怎麼了?”待確定任天行無大礙後,任君正才注意到任天行背上的唐婉兒。
“她崴到腳了!”
任天行笑了笑,如實回答道。
這時,一個箭步衝上來的唐鼎天一把推開任君正,溺愛的看着唐婉兒:“婉兒,爺爺的寶貝孫女,你……你還好嗎?”
見到自己的爺爺,唐婉兒哪裡還能忍得住,這一晚上對她來說,實在是像一個世紀般漫長。
帶着哭腔委屈的道:“爺爺,我一點都不好,我的腳疼死了!”
唐鼎天低頭一看,當看到唐婉兒右腳的腳踝紅腫了一片時,他簡直心疼得要命,就好像有把匕首,硬生生的扎入了他的身體裡,那刺痛的滋味,令他老眼涌淚,他扭頭衝後邊吼道:“唐寅你個混賬東西,你這個父親是怎麼當的,還不快叫人把我寶貝孫女送回去,要是她的腳落下了病根,老夫拿你是問。”
其實不用唐鼎天責令,唐寅已經命人擡來了一座無比寬敞豪華的轎子,然後訓斥着一干手底下的人,小心翼翼的把唐婉兒從任天行的背上轉移到了舒適乾燥的轎子裡。而做完這一切,唐家的人便又是急行軍,火速往京城回趕。
西門坤宇卻是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心中暗道:還好這兩位小祖宗沒出事,要不然……
他可不敢想象唐鼎天和任君正的怒火向他們西門家燒來會是一副怎樣的畫面。
西門浩跳下馬,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任天行的身邊,然後緊緊抱住任天行,激動得都大哭起來了:“媽拉個雞的,天行,你可把哥嚇死了,要是你出了點什麼意外,哥也不活了。”
“去去去,你又不是個大美人,就算我死了,也用不着你給我殉葬!”任天行一把將眼前的肥肉推開,調侃起來。
“什麼殉葬,哥是來給你抵命的。再說,哥也是怕你一個人寂寞才選擇下去陪你。”胖子一本正經的道。
任天行百般無奈的搖了搖頭,不再言語。
任君正也命人擡來了一頂轎子,要把任天行擡回去,卻被任天行拒絕了。
“爺爺,我沒這麼弱!”
任天行笑道,“爺爺冒雨趕來,渾身衣服都淋溼透了,就算要坐,也理應是爺爺坐轎子纔是,要不然,就是我任天行不孝了。”
任君正愣了愣,隨即捊須哈哈大笑了幾聲,道:“還是我任君正的孫子有孝心,不像某人的孫女,一點都不知道尊敬長輩,你說是不是啊,老傢伙?”他詢問的對象,自然是西門坤宇。
西門坤宇一怔,立即點頭:“說的極是,說的極是!”
這個時候,他哪裡有什麼底氣跟任君正理論,說男孩和女孩自然是要區別對待嘛,更別說人家女孩子的腳還崴了,坐個轎子怎麼就算不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