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呢喃着,林佑緩緩閉上了雙眼,就這樣站着入定了。
這天晚上,林佑飄然而去,進入了深山之中。
天運大陸上風平浪靜的,幾乎沒有什麼大的爭鬥,就這樣,一年一年的時間過去了。
五十三年後,攬月宗已成了天運大陸的一大門派,已經是能和宗家和乘雲宗分庭抗禮的一股勢力了。
而林佑這五十多年間再也沒有回過攬月宗,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這一日,春光明媚,攬月宗山下,幾個守門弟子正在無事閒聊着。
遠處慢慢走來了一個人影,攬月宗弟子不由得注意起來。
待這人走的走近了,這幾個弟子方纔看清,這是一個年輕人,面目俊秀,意氣風發,一身白衣,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真元涌動,看來是個凡人。
見這人走到了山門前,其中一個年長些的弟子開口了:“小兄弟,是來拜入攬月宗門下的嗎?”
來人微微一笑,口中道:“在下林佑。”
“林佑……”這年長弟子微微一愣,好生熟悉的名字。
突然,這弟子臉色一變,衝着林佑彎腰施禮:“見過宗主。”
他身後的幾個年輕弟子見狀也是一臉的正色,看了看林佑,突然臉色大變,一齊彎腰施禮:“拜見宗主。”
來人正是林佑,他衝幾人微微一笑道:“起來吧,魏加在宗中嗎?”
“在,在!”年長弟子連連點頭,看着林佑道:“宗主,這幾十年您都去哪裡了,可算是回來了。魏長老整日把您掛在嘴邊,每天都要念叨好幾遍。”
林佑臉色微微一變,隨即笑着道:“我遊走於名山大川,潛心修煉,這次回來是要堵渡劫了。”
幾個弟子紛紛變色,看着林佑的眼光又敬重了幾分。
“行了,你前邊帶路吧!”林佑看着年紀稍長的那弟子道:“好些年沒回來了,宗中變化巨大,弄不好還迷路呢。”
那弟子一笑,恭敬的在前面帶路,和林佑往山上走去。
這一路上,林佑見攬月宗弟子來來往往的,很是熱鬧,與當年大不相同了。
這領路的弟子倒也實誠,一看見攬月大殿,便扯開了喉嚨叫了起來:“林宗主回來了,宗主回來了!”
林佑看着這人激動的神色不禁啞然失笑,這小子一路上看着挺沉穩的,誰知道一直憋着呢,到了這人多的地方便憋不住了。
他這一嗓子讓攬月大殿前廣場上的衆弟子愣了下來,本來熱熱鬧鬧的廣場中一片安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了林佑的身上。
“媽的,老大你還知道回來啊!”大殿前的高臺之上衝下來了一人,一頭白髮,聲音顫抖着,一邊跑着,手中凝聚了一片真元,衝着林佑揮了過來:“老子想死你了。”
正是魏加。
魏加手中的真元凝聚成了一個乳白色的光球,衝着林佑便砸了過來。
林佑嘴角露出一絲淺笑,本來雙手背在身後,這時伸出了一隻手來,迎着光球往後哦一帶,身子旋轉了起來。
那光球圍繞着林佑也飛速的旋轉着,漸漸地黯淡了下去。
林佑身形一停,光球便消失不見了。
林佑擡頭看着跑過來的魏加,口中道:“死胖子!”
跑到了林佑身前,魏加眼眶紅紅的,直直的看着林佑,竟說不出話來了。
林佑一笑:“胖子,生兒子了沒有?”
魏加忍不住笑了起來:“還沒有,你弟妹不爭氣。”
林佑笑道:“不會是你有問題吧,不能都怪弟妹,這些你懂得。”
“我懂你妹!”魏加笑了起來:“一回來就損老子!”
一邊衆弟子都愣了,這二人幾十年沒見,見面了就聊這個。
這時候魏加扭過頭看了看身後站着的弟子們,口中道:“都看什麼看,宗主回來了,還不快參拜。”
魏加話音一落,廣場之上的衆弟子們紛紛衝林佑彎腰施禮:“弟子拜見掌門!”
林佑微笑着道:“免禮了,我這個掌門不稱職,這麼些年也沒管過你們,實在是汗顏啊!”
“林兄弟此言差矣!沒有你打下的基礎,也不會有攬月宗的今天。”張文清御器而來,身後跟着一大幫人。
玉林、雲華、劉塵風、安憐兒、孫思雨等也是御器而來,緊跟在張文清的身後。
林佑急忙迎了上去:“張大哥。”
張文清衆人落地,也衝着林佑走了過來。
“林兄弟,你可算是回來了!”張文清笑道。
林佑施禮道:“張大哥,這麼些年辛苦你了。”
張文清笑道:“又說客氣話了,行了,咱們進大殿說話吧!”
林佑點了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空中傳來了一聲嬌喝,欣喜若狂:“師父,真是你回來了!”
林佑擡頭看去,空中三條人影,正是葉水兒師姐妹三個。
葉水兒腳踏赤焰劍,身子飛到離林佑不遠處時便從劍上跳了下來,隨手收了法器,接着餘勢滑到了林佑身前,直接撲到了林佑的懷中。
“師父,你可算是回來了,這麼些年你怎麼也不回來一趟!”葉水兒眼淚直接落在林佑衣衫之上,口中帶着幽怨,身子一顫一顫的說道。
林佑也是心神一動,身後輕輕的拍着葉水兒的後背道:“好了,不哭了,這不是回來了嗎,這裡人多,不哭了啊!”
這時候凌楓和宋妍也已衝林佑施了一禮,圍了上來。
“好了,咱們還是到大殿說話吧!”林佑輕輕的扶起了葉水兒,柔聲道。
葉水兒點了點頭,起身看到周圍所有人都看着自己,臉上一紅,隨即走到了雲華的身邊。
林佑衆人這才邁步往大殿走去。
林佑走在前面,只聽見雲華在後面悄悄的和葉水兒說着話:“水兒啊,你羞不羞,好歹你也是長老了,當着這麼多弟子哭鼻子,以後還怎麼訓斥弟子啊。這長老的威嚴算是沒了!”說着雲華輕輕笑了起來。
葉水兒只是一臉的通紅,低着頭走路,沒有說話。
林佑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如今葉水兒已是至靈期二層的修爲,作攬月宗的長老也不爲過。”
魏加如今是聖動期三層頂峰修爲,比雲華低了一點。
玉林也是聖動期五層的修爲了,只是離渡劫還有一段時日。
張文清是至靈期四層修爲,以後統領攬月宗的時日還長。
林佑不禁搖頭苦笑,真是物是人非,當年和張文清等人在登雲山脈獵殺妖獸的事兒好像就在昨天一樣。
想到這裡林佑心中又是一動,這麼些年了,竟然沒有連心的半點消息。
“張大哥,這麼些年來可有連心的消息?”林佑不禁衝着張文清問道。
張文清搖了搖頭,臉色也是一沉:“沒有,我一直派人四處打探,可是沒有半點蹤跡。”
林佑眼神黯淡了下來,這連心到底去哪裡了?
人羣中的葉水兒聞聽林佑和張文清二人的對話,臉色也是一沉。
衆人來到大殿中坐下,林佑走到大殿中便從空間中取出了五十多個玉壇擺了一地,看着張文清道:“張大哥,這是元陽靈寒水,以後宗中用得上。”
那元陽靈寒水在林佑空間中不斷滋生,這些年倒也生出了不少。
而林佑馬上就要渡劫,這次幾乎將那一潭元陽靈寒水取出了大多半,爲的就是給攬月宗留下修道的資源。
張文清看了看大殿中的玉壇,臉色凝重了起來:“林兄弟,你要渡劫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林佑的身上。
林佑看了看衆人,緩緩的點了點頭。
所有人都不言語了。
突然,葉水兒抽泣了起來,眼睛死死的盯着林佑,一臉的傷心。
林佑才向她看去,她便轉身向着大殿外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