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真相
艾澤猛地睜開眼睛。
在自己的視線對上了堪稱金碧輝煌的架子牀牀頂之後,他頓時愣住了。
咦……？
什麼情況？？？
艾澤四平八穩地躺着沒動，目光直愣愣地盯着上方看--他記得失去意識之前的一切,神展開大戰異教神啊、莫名其妙把西蒙和伊薇特弄死啊……包括最後自己把靈魂當成交易品換給拜倫什麼的他都記得。
所以現在這是又發生了什麼事？
回家--想象中最好的情況並沒有發生，反而睜眼就是完全陌生的地方,這是鬧哪樣？可別說他又穿越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啊！這簡直不能愉快玩耍了啊！
越來越離譜的想法讓艾澤再也躺不下去,“唰”地坐起身來。
他的視線在周圍掃了一圈,發現自己睡着的架子牀被放置在像是水榭一樣的地方,牀的右手一側往外就是一大片湖泊,左手一側沒門沒鎖,外面就是大片的青草地,完全可以直接走出去。
艾澤皺着眉頭張望了一番，徑自下了牀。
這是個完全敞開式的地方，難怪從剛剛睜眼之後就聽見了風聲、水聲還有隱隱的樂聲。
牀的邊上靠牆放了一個架子，架子上面放置着數件飾品，看樣式都是男式的。艾澤的視線在那些飾品上一一掃過，在看到架子最邊上放着的那一件時，他驀地瞪大了眼--
這不是拜厄斯消失之後留下來的那個光明神的銀色額飾嘛！？
艾澤心裡頓時有了個自覺不太靠譜的想法，他隨手從架子的其它地方抓了兩件飾品翻過來一看，上面果然和那件額飾一樣印着象徵着光明神的徽記！
我勒個去……
艾澤默默地把手上抓着的飾品放回原處，十分茫然地一扭頭，就這麼對上了正在水榭之外飛過的兩隻……看上去像是小精靈一樣的生物，它們的體積還沒巴掌大，透明的翅膀邊扇還邊有碎光落下，襯着後面如鏡面一般的湖泊，看着就像是仙境裡的景象似的。
可問題是估計這是個比仙境要牛掰太多的地方好嗎！ WWW ¤Tтká n ¤co
光明神的飾品都在牀邊的架子上擺着呢--這裡搞不好是神祇的居所，神界啊神殿什麼的有木有！
艾澤還想深吸口氣平復一下不知道該稱之爲激動抑或是驚嚇的心情，結果正從水榭外面飛過的其中一隻小精靈就發現了他--那美得無與倫比的小東西立即拽着另一個指了指他，然後居然手牽手地改了飛行路線朝他這兒飛了過來。
小精靈雖然看着小小的一點，但是飛行速度可是快得很，艾澤只覺得一眨眼功夫那兩隻小東西就飛到了他的面前，繞着他轉了兩圈之後對視着點了點頭。
艾澤正看得一頭霧水想試着開口問問情況，就見那兩隻小精靈鬆開了互相牽着的手，然後一左一右飛過來抱住了他兩隻手的手指頭，緊接着--艾澤只來得及“哇”了一聲竟然就被它們拉着一個騰空！
居然飛了起來！
艾澤大吃一驚：區、區區兩隻小精靈怎麼會拽得動老子這麼大的一個人？！
也太反常了吧？？
“你們想帶我去哪裡？”艾澤的問話並沒有得到回答，兩隻小精靈只是自顧自地朝他們的目的地飛着。
小精靈不理他，他也只好閉嘴歇了問下去的意思。不過艾澤吃驚歸吃驚，卻並不害怕，他也說不上來爲什麼，就是感覺這種晶亮亮的小生靈對自己並不抱有惡意，拽着他只是想要帶他去某個地方而已……再說了，被拽着飛在天上多少讓他感覺沒有安全感，掙扎什麼的還是免了吧，不然掉下去可就刺激了。
小精靈並沒有把他帶到很遠的地方去，在橫跨了小半個湖泊之後，艾澤看見前方的岸邊上矗立着一座散發着神聖光耀的……神殿。
還真有神殿！= =
小精靈居然沒有把他在門口放下來讓他自行探索什麼的，而是拉着他輕飄飄地從入口處飛了進去。
神殿內和艾澤想象中的有那麼點出入，空無一人的殿堂內明亮寬敞，每一寸都透着規律的魔法波動，如同無聲的音律一般。先前在水榭那邊隱約聽見的樂聲在進入神殿之後變得清晰了起來，艾澤邊被帶着飛邊靜下心來聆聽那個旋律，發現它和神殿內部的魔法波動竟然是相一致的。
小精靈帶着他繞到了神殿的中庭處，剛穿過殿內的通道，就是一陣光亮照來，艾澤眯了眯眼適應了一番之後纔看清中庭裡的場景--
一共三個人，兩個抱在一起，另一個在邊上彈豎琴。
小精靈很貼心地讓艾澤站穩了之後才鬆了手，兩隻小東西就這麼徑直飛向了彈着豎琴的那一位--那也是一隻精靈，但是體型完全是大一號的，金髮碧眼的形象分不出性別，看上去美得聖潔。
大精靈見兩隻小精靈帶着艾澤過來了之後，就停下了手裡撥動琴絃的動作，隨後抱着琴朝邊上抱着的兩人微微一躬身，便帶着兩隻小精靈呼啦一聲飛走了。
誒？
艾澤原本還想和給他帶路的那兩隻小精靈揮個手什麼的，但是他的眼睛在打量完那兩個抱一塊兒的人之後就差點沒瞪脫窗--
那兩人都是男性，長相乍一看幾乎一模一樣，可細看卻在氣質上有着非常大的差別。
抱着人的那一位穿着和周圍聖潔光耀的環境完全格格不入的黑色長袍，而被抱着的那一位則是一身銀白長袍，看上去式樣都差不多。他們的表情一個隱隱透着得意，另一個則有些惱怒的樣子。在看見目瞪口呆的艾澤之後，穿着銀白長袍的那一位眉宇之間的惱怒更加明顯了，但看得出他居然在盡力剋制着情緒，只淡淡地朝身後的人說了一句話：“你的眷屬來了。”
簡簡單單的六個字背後所代表的意思簡直要讓艾澤嚇尿了。
你的眷屬！？
“他的--”艾澤指完黑袍的那一位，然後轉向指自己的鼻子：“眷屬？？？”
這尼瑪是冥神？！
他纔在心裡咆哮完，就見冥神一勾嘴角，朝他露出了一個無聲的微笑：“我看見了。不過他來了你也不能走，輸了賭約你得讓我抱上一年。”完全不搭理艾澤，只和他懷裡的人說話，邊說還邊低頭去蹭了蹭懷裡那人的耳廓。
艾澤分明看到被冥神抱着的那一位臉色更壞了。
所以被冥神抱着的那個是光明神咯？
……好吧，看這個架勢其實……是能猜到的……
所以，這、這兩個人……不對，這兩個神……他們的關係……
艾澤覺得眼睛都要被這基情四射的畫面給閃瞎了！這完全不能愉快玩耍了！光明神和冥神在攪基是怎麼回事啦！？
還有那個賭約是怎麼回事= =
反正這兩個人的對話中每一個字都充斥着可疑的感覺讓艾澤感到非常的不舒服。
冥神光明正大地把自己的眷屬晾着不管，可光明神被人這麼目瞪口呆地盯着看始終是臉上掛不住，他再開口時連聲音都有點繃不住了：“……兩個晚上。”
冥神立刻眼睛一亮，但是聲音依然維持着淡定和平靜：“一週！”
“……三個晚上，再多你就給我馬上滾回冥界！”
“好吧，成交。”冥神的聲音委委屈屈的，但是臉上的表情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在光明神看不見的地方，他臉上的笑意簡直可以用璀璨來形容。
艾澤感覺自己窺聽到了這兩個神祇之間某種奇怪交♂易背後的真意，但他認爲自己還是識相一點裝作聽不懂比較好。
在被強迫達成了某種協議之後的光明神一柺子頂開冥神站起來坐到一邊去，而後者這回則是好整以暇地甩了甩被光明神手肘攻擊到的手臂，一臉無所謂地朝艾澤一招手：“你過來。”
艾澤只得速度地把臉上的黑線都藏好，默默走了過去。
“你記得發生了什麼事。”冥神先用的是陳述的句子，隨後纔是問話：“那你知道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嗎？”
艾澤搖頭。
雖然這問話有些奇怪，不過艾澤還是聽懂了他的意思。
冥神得到了答案，居然只是笑笑，然後望了一眼光明神。
光明神也不知道是因爲什麼，被冥神那麼一望之下居然露出了一絲有暗含不安的表情，他錯開了艾澤望過去的視線，這才又開了口：“你之所以會來到這個世界，是因爲我要求他把你召喚來的。”他指了指冥神，然後接着說了下去：“我預見了我的眷屬會在一場背叛中死亡，而後整片的大陸都會在他的死後陷入長達數十年的動亂，可原定的‘歷史’並不該是這樣的發展走向，所以我必須找到是什麼地方、什麼時間節點發生了什麼事，使這一切有了這樣的變化，但……我失敗了。”
“不僅找不到原因，就連在這個世界中都不存在能夠逆轉因果的存在。”冥神接下了光明神的話，用陳述事實的語氣平淡地繼續說了下去：“所以他找到了我，我召喚了你，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變數，最後果然改變了一切。”
艾澤聽得雨裡霧裡：“那我現在是怎麼回事？”
冥神聞言，笑得一臉恣意：“我召喚了你之後和他打了挺多賭--你知道的，在這種地方日復一日的也挺無聊的，所以在你來到這個世界，接近了他的那個小眷屬之後，我們就拿你來當賭約了，當然，賭注什麼的你就不必問了。”
光明神被他最後一句話鬧得臉上微紅，艾澤見狀立馬就在心裡“嘖嘖嘖”了幾聲，這簡直就是此地無銀嘛！
不過他還是挺好奇的：“你們都拿我打了什麼賭？”
光明神立刻指着冥神，幾乎是義憤填膺地：“都是他開的頭！從給你身爲眷屬的能力、那個女鍊金師甚至到最後你用能力救了拜倫他都做了小動作，還拿你的行爲來打賭！”這位神祇英氣的眉毛微皺，看上去似乎是想起了不怎麼好的回憶，不太開心的樣子。
與光明神相反，冥神的笑臉怎麼看怎麼像是一肚子壞水的樣子：“可你不還是和我賭了？”
趁着兩個神在拌嘴，艾澤囧着臉自己理了一下他們的話中透出來的信息，大概明白了七八分。
也就是說，他莫名其妙穿越過來什麼的其實真相只是被召喚來改變世界咯？然後和拜倫綁定之後一路上發生小怪事其實都是冥神在攪局？譬如明明不是月度例會那個萊拉小姐卻出現在商店街就是他的傑作？
……麻痹這也管太寬了吧……
簡直是把娛樂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啊有木有！
當神了不起啊！
那頭兩個神吵了好幾回合之後，光明神終於想起了邊上還有一個艾澤，壓了壓怒氣之後他轉向艾澤，臉上露出了些許歉意：“你拿靈魂作爲交換救了拜倫，原本你的‘存在’就會直接消失的，可你的‘因’是我們召喚你纔會來到這個世界，於情於理我們都不能就這樣讓你得到這樣的‘果’，所以在最後關頭，我們保下了你的一塊靈魂碎片。而在把你帶到這裡之後，我們才發現，改變了歷史原有因果的，就是從我那個失落已久的額飾上殘留的能量衍生出的負面生靈……相信你已經在醒來的地方看到了那個額飾，我已經把那上面附着的負面能量完全淨化了。”
……怎麼說呢……難怪拜厄斯居然是吞食生命力然後將其轉變爲他自身的力量……
光明神失落的額飾怎麼說也是神器了吧？神器的衍生靈，做到這樣一步想想它也是蠻拼的……
冥神忽然一伸手，像是捻紙片一樣的居然就順手把艾澤給“捏”到了手裡 ，他相當不人道地笑着把話題又帶了回來：“所以你現在是以靈魂碎片的形式呆在這裡的，怎麼樣，小精靈帶着你到處飛的感覺不錯吧？如果是人的軀體它們可不會隨便碰你的哦。”
被人捏在手裡的感覺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艾澤覺得自己的臉色已經不能用一個簡單的“黑”字來形容了，他脫口就是一句：“放開我！”
冥神倒是如他所願，立刻鬆了手。
艾澤幾乎是用“飄”的落回地面--先前有小精靈們帶着他動，他是一點也沒有察覺到自己身體有什麼不對勁，這會兒他馬上擡起手端詳了一番，眼神就開始不太對勁了。
--在陽光的照耀之下，他的手掌居然隱約呈現出一種微微的透明感。之前他的注意力一直就沒在自己的身上，也正因爲如此，他到現在才發現自己居然是靈魂形態。
可是……靈魂碎片？
“我現在是一塊靈魂碎片？”艾澤第一時間想到了拜倫：“那豈不是拜倫身上的靈魂是不全的嗎？”
兩位神祇交換了一個視線，最後是光明神點了頭：“你理解得沒錯，他的靈魂缺了的部分就是現在的你。不過別擔心，只要你的靈魂在我身邊呆夠時間就會受到我身上生命力的影響而自動修復。”
艾澤呆了一呆：“要多久？”他沒等到兩位神祇的回答立刻又接着問：“那拜倫現在呢？他現在怎麼樣了？？”
光明神在他的這句問話之後露出了會面以來的第一個笑容--但是那笑容艾澤怎麼看怎麼都覺得有些不安。
“不必擔心，只要在我這裡呆上一週時間，你的靈魂就會自動修復完整。”他停頓了一下，“當然，再加上拜倫缺失的那一部分靈魂碎片，還要多一天。”
作者有話要說：【神の小劇場】
光明神：兩個晚上！讓你留宿就不錯了！
冥神：一週！一週一週一週！
光明神：你去死信不信我現在就念驅逐神咒！三個晚上不能更多了！
冥神：好吧！但你必須跟我睡一起不許搞小動作逃跑！
我覺得好像下章就可以完結了思密達！
於是放個新文傳送門！寶貝兒們來收藏我吧啵啵啵啵啵啵╭(╯3╰)╮
新坑直通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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