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嘯虎親自趕到天京去向江韓燕道歉的時候,在金陵市北郊的一處極爲幽靜的園林內,一名年屆花甲的老人,手裡拿着一把釣魚竿,靜靜地坐在水庫邊上,這時一輛車子在距離水庫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一名深處西裝的中年人從車子裡走了出來,一臉興奮地走到老人的身邊,低聲對老人彙報道:“爸!吳嘯天的那個小崽子有消息了。”
當老人聽到中年人的彙報,老人那佈滿皺紋的臉上微微變了變,但又很快恢復正常,隨後一動不動地盯着睡眠微微觸動的浮標,彷彿中年人彙報的消息跟他完全沒有任何關係似的。
突然老人將手中的魚竿用力一拉,一尾差不多有兩斤多重量的鯉魚在掙扎中被拉出水面,老人小心翼翼地將魚鉤從鯉魚嘴中去除,隨後又將鯉魚放回水裡,換上魚餌之後,將魚鉤甩進水裡,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看到老人將釣到的魚丟進水庫中,又重新坐在那裡,讓中年人感到非常的不解,他滿臉疑惑地對老人詢問道:“爸!您這是釣魚嗎?怎麼把釣上來的魚給丟了?”
“如果我要吃魚需要親自跑到這裡來釣嗎?釣魚的目的是爲了修身養性,我享受的是魚而上鉤的那個過程,而不是釣到多少魚,”老人聽到中年人的話,臉上露出一副高深的神情,不緊不慢地對中年人回答道。
“爸!吳嘯天的那個兔崽子有消息了,你看我是不是派人把他做了,這次您放心,我保證他再也沒有上次的那種運氣。”中年人聽到老人的話,壓根就不把老人的話放在心上,而是一臉興奮地對老人說道。
老人聽到中年人的話,眉頭微微一皺,極爲不滿地對中年人訓斥道:“吳忠!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怎麼還改不了這種毛毛躁躁的性格。你知不知道你的缺點是什麼?就是靜不下性子來,否則當初也不至於會失手,導致與我們全家人都被打發到金陵來,你外你剛纔說的事情。最好給我就此打住,當初吳嘯天因爲麻痹大意纔會讓你險些得手,現在你如果還想着要對付吳俊傑,只會自己把把柄送到吳嘯天的手上。”
吳忠聽到老人的怒斥,臉上馬上流露出懊悔的表情,對老人解釋道:“爸!當初我也不知道那個兔崽子的心臟在右邊,否則我早就送這個兔崽子下地獄了。不過您放心,這次我肯定不會再失手。”
“吳忠!你真的以爲當初的事情做的天衣無縫嗎?如果不是因爲吳嘯天沒有證據,再加上他不希望家族在他的手中支離破碎,恐怕他早就動手報復我們了,當初你的那一槍無法要走吳俊傑的性命,就足以說明一切,既然無法阻攔就順從天意,不要再做哪些有損家族利益的事情。”老人聽到中年人的回答。一種不甘的神情從他的臉上一閃而逝,隨後又恢復之前的樣子,對中年人說道。
中年人聽到老人的吩咐。臉上馬上流露出極爲不甘的表情,語氣變得有些激動地說道:“爸!當初的你可不是這樣,爲什麼現在你會變得這麼軟弱?難道是釣魚釣的把你的雄心也給磨滅了嗎?我們屬於相同的祖先,流着相同的血液,憑什麼我們是旁支,而他們就是正統家族,憑什麼他們能夠坐享家族的所有資源,而我們只能任其驅使?我不甘心!我要改變這一切。”
老人聽到中年人的話,臉上的表情變得非常難看,曾經他同樣也有跟吳忠相同的想法。也試圖改變這個現狀,想要把吳嘯天取而代之,結果他的計劃並未成功,反而遭到家族長老會的懲罰,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他才收起想要取而代之的心理,在這刻他一臉無奈地對中年人問道:“想要成爲家主就必須獲得長老會的承認。你覺得這樣做有用嗎?”
“吳嘯天只有吳俊傑一個兒子,只要吳俊傑死了,新一任的家族繼承人就必須在我們幾個分支家族中選拔,吳衝那支只有一個兒子,不過吳衝一開始就放棄了,而吳嘯龍那一脈卻沒有一個男孩,唯一我們這一脈擁有三個男孩,所以只要吳俊傑死了,未來家族繼承人就必須從我們家的三個孩子裡選擇,到時候整個家族都將屬於我們的。”中年人聽到老人的話,絲毫沒有因爲老人的話而就此打消念頭。
老人聽到中年人的話,想到自己當初的雄心壯志,心裡難免有些心動,不過想到長老會的警告,他變的有些遲疑不定起來,對中年人說道:“吳忠!有件事情我原本不打算告訴你,既然你下定決心,那我就提前跟你大聲招呼,當年的計劃失敗後長老會曾經警告過我們,如果我們再進行任何針對吳俊傑的陰謀的話,將直接把我們這支驅除出家族,這就意味着你一旦這樣做,我們很可能永遠被逐出家族。”
“爸!這一切都建立在吳俊傑活着的前提下,一旦吳俊傑死了,長老會只能選擇我們家的三個孩子當中的其中一個來繼承家主之位,您覺得到那個時候長老會的那些老頑固們還會再提把我們逐出家族的事情嗎?”吳忠聽到老人的話,臉上露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對老人解釋道。
如果說老人之前僅僅有一點心動的話,當老人聽到吳忠的回答時,是徹底的心動了,不過想到之前的失敗,老人臉上的心動的表情僅僅只是一閃而逝,隨後對吳忠警告道:“吳忠!你應該知道這件事情一旦失敗會是什麼後果,所以這件事情必須從長計議,沒有周密的計劃之前,絕對不能輕舉妄動。”
吳忠見他父親終於點頭答應,無疑是非常的興奮,連忙對老人介紹道:“爸!我已經有了一個周密的計劃,吳俊傑那個兔崽子跟他老子吳嘯天一樣,都是那種愛打抱不平的主,他從美利堅留學回來至今,先後得罪了許多人,前段時間竟然還把周家長孫周嘯虎的妻子江韓燕給姘了,周嘯虎昨天晚上找人想要殺他,結果沒有成功,我可以利用這件事情做點文章,保證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當初你也是這樣向我保證的,可是最終呢?這件事情沒有我的點頭,禁止你有任何舉動。”老人聽到吳忠介紹的情況感覺眼前一亮,不過他想到吳忠的性格,以及吳嘯天的謹慎,擔心吳忠很可能會把唯一的機會給搞砸了,隨後一臉嚴謹地吳忠發出警告。
吳忠聽到老人的警告,連忙保證道:“爸!有道是吃一虧長一智!沒把握我絕對不會去冒這個險,根據我的瞭解周嘯虎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人,而且他在燕京的身份和地位註定讓他無法承受這種戴綠帽的醜聞,只要把這個消息透露出去,到時候不用我們動手,周嘯虎會再找吳俊傑的麻煩。”眼前的情況對吳忠而言,無疑是一次難得的機會,當他聽到他父親的警告之後,馬上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他的父親。
老人聽到吳忠介紹的計劃,卻沒有贊同吳忠的計劃,反而是一臉嚴肅地對吳忠問道:“吳忠!你覺得以周家老爺子的能力,他會不知道自己的孫媳婦在外面有人的事情嗎?江家已經不是過去那個江家,而周家老爺子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卻隱忍不發,你覺得他會不清楚吳俊傑的身份嗎?在沒有查清楚一切事情之前,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爸!您放心吧!這次如果沒有完全的把握,我覺得不會輕舉妄動。”吳忠的性格註定讓他不可能輕易放過這次的機會,在這刻他雖然嘴上向他父親做出保證,但是心裡已經開始暗暗謀劃。
遠在大洋彼岸的一個小島上,一座雄偉壯觀的古堡屹立在小島最高的山峰上,就在吳忠開始暗暗謀劃針對吳俊傑的殺局時,一架直升機緩緩地降落在古堡前的停機坪上。
當飛機挺穩之後,一名身材壯碩的白人男子提着一個公文包從直升飛機上走了下來,隨後匆匆忙忙地向着古堡走去。
在經過一番仔細的檢查之後,這名白人男子走進古堡內,當他看到從裡面迎出來的一位白人長者的時候,一臉恭敬地問道:“尊敬的史密斯先生!見到您非常榮幸,請問主教現在有空嗎?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主教彙報。”
“湯姆森先生!主教正在午休!你有什麼事情告訴我就可以了,等主教醒來我會幫你轉告。”對方聽到白人男子的話,臉上始終帶着親切的微笑,極爲禮貌地回答道。
“史密斯先生!我們在華夏的特工剛剛獲得一條情報,跟華夏的隱世家族新一代接班人有關,所有情報都在這個公文包裡,是您幫我轉交給主教呢?還是我親自向主教彙報。”湯姆森聽到史密斯的回答,如果是其他事情他完全可以直接讓對方轉達,但是這件事情事關重大,而且主教也曾經明確說明過,只要是有關華夏隱世家族的事情,都必須第一時間告訴他,在這刻他只能委婉地表示自己的決定。
史密斯聽到湯姆森介紹的情況,臉上的表情馬上變得極爲嚴肅,隨後對湯姆森回答道:“湯姆森先生!你在客廳先坐一會,我這就去通知主教。”史密斯說到這裡,對一旁的傭人吩咐道:“瑪麗!請你幫我們的湯姆森先生倒一杯不加糖的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