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第5行動組
“對了,我一會可以自己搭膠囊列車回去麼?”高陽問。
“可以,列車操作很簡單,您可以用指紋解鎖。”小雅說:“不過會留下出行記錄。”
“好,謝謝。”
高陽關上門,轉身打開房燈,整個人都呆住了。
眼前是一個豪華套房,目測至少有一百五十平。
正前方是一個視野開闊的扇形落地窗,窗前是一個小型的休閒浴池。
高陽轉身走到衣帽間,裡面是各種場合的服飾,有西服、休閒服、訓練服、作戰服、潛行服等等,所有衣服的袖口上,都印有麒麟標誌的暗紋。
裡面還有一臺長方形鐵櫃,高陽拉開櫃門,兩眼放光:手槍、彈夾、防身匕首,基礎醫療藥劑和輔助物品,一應俱全。
這些東西,在十二生肖只有出任務時才允許攜帶,使用多少回頭還得打報告。
但在麒麟工會這邊,這都屬於“日用品”,就跟擺在牀頭的礦泉水一樣,喝完了第二天就會給你換新的。
高陽忍不住搖頭咂舌,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麒麟工會:壕無人性。
高陽花了點時間,把房間裡裡外外轉了一遍,同時也檢查了一下,確認沒有針孔攝像頭和竊聽器。
然後,高陽做出了一個決定。
他拿出手機,給爸爸和媽媽各發了一條短信,大意是今晚自己在王子凱家過夜。當然,他們恐怕要明天才能看到了。
這段時間,王子凱已經是高陽的御用擋箭牌,屢試不爽。
高陽打開幾個水龍頭,讓溫水灌滿浴池。
他光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去冰箱拿出冰鎮可樂,脫了衣服,一邊喝可樂一邊泡澡,順便欣賞一下凌晨三點的離城夜色。
高陽想起了電影裡那些成功人士的生活,差不多就是這樣吧。
有別人羨慕不來的工作和高薪,有讓自己呼來換去的下屬,有奢華的豪宅,要是還有一個大美女老婆,妥妥的人生大贏家啊。
等等,高陽你在想什麼啊!
你這才入職第一天啊,就已經被金錢腐蝕成這樣了,我對你太失望了!
你一定要意志堅定,不忘初心。
記住,你可是來當臥底的啊,不是來享福的!
而且就你目前的處境,你消受得起麼?
你忘了白貓?忘了初雪?忘了紅瘋背後的勢力?
忘了復活的鬼馬?忘了猩紅潮汐?忘了終焉之門?
忘了還有恐怖的妄獸、生獸、死獸?
忘了這個神秘而冷酷的迷霧世界?
高陽深吸一口氣,慢慢冷靜下來。
不過,泡澡真的好舒服啊。
誒,光喝快樂水怎麼快樂不起來了啊,好像……肚子有點餓了。
我記得冰箱裡有午餐肉,不如去下碗泡麪,再煎兩塊午餐肉吃吧。
好,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
吃了一頓頗有罪惡感的夜宵,睡了不到三小時,高陽去了學校。
早自習基本在閉目養神,整個上午無事發生。
高考在即,早就沒有課程了,大家基本都是在做卷子。
中午,高陽去食堂吃了飯,經過實驗樓時他故意繞到建築後面,擡頭看了一眼二樓的某間實驗室,窗戶打開了半扇。
高陽猶豫了一下,掉頭走了。
以後就是不同組織的人了,雖然還在一個學校一個班級,單獨見面還是嫌疑太大了,能避就避吧。
下午,青靈的座位空着,高陽猜她應該是直接翹課回總部訓練去了。
下晚自習後,高陽先回了一趟家,跟家人們仔細解釋了一遍爲何昨晚又在王子凱家過的夜。
除了坐在輪椅上的爸爸表示支持,全家人都頗爲擔憂。
高陽表面虛心接受家人們的批評教育,內心卻表示:下次還敢。
深夜,確認家人們都睡了,高陽獨自前往飛揚區的十龍寨。
高陽在十二生肖的這一個多月,還是學到了不少東西。比如白兔教過他:遲到一會,比較有排面。
高陽掐着時間,遲到了三分鐘。
他瀟灑地走進玄武大樓,推開一間會議室的大門,5號行動組已經全員到齊。
嗯,不錯。
高陽十分滿意,不愧是大組織,時間觀念很好。
會議室裡有五個人,灰雄一身作戰風格的便衣,戴着八角帽,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胸前的白銀麒麟胸針格外亮眼。
他對面的長沙發上,坐着三個年輕人,兩男一女。
左邊的男生一身黑衣,剃了半邊光頭,另外半邊頭髮略長,染成了一撮雞尾酒。
他的耳朵上打滿了銀耳環,簡直像一個耳環掛鉤,臉上化着陰鬱的哥特妝,嘴脣塗成豬肝色。
高陽是有點欣賞不來這種審美,不過確實個性十足,讓人印象深刻。
中間的男生風格就正常很多,二十幾歲,熨帖的白襯衫,卡其色的九分長褲,休閒皮鞋,戴黑框眼鏡,給人感覺乾淨、斯文,還有些靦腆。
最右邊的女孩很瘦小,穿着男性化的大T恤和牛仔揹帶褲,整個人顯得更小隻了。
她留着一個蓬鬆的咖色波波頭,蜷縮着雙腿,專注地玩着手遊。
高陽注意到,三人的胸前都彆着黃銅麒麟徽章。
麒麟工會的行動組一般爲六人,直接隸屬於長老。
第5行動組的領導就是玄武,成員結構爲:1護法、2精英、3普通成員。
貌似,除了灰雄外,隊伍裡還少了一個精英。
高陽正琢磨,頭頂襲來一陣風。
高陽本能地往旁邊閃開,一個人影拿着短刀刺在高陽原來的位置上。
男人緩緩站起,是一個身穿迷彩服的中年男人,他灰色短髮,五官消瘦,臉上一條狹長猙獰的刀疤,從左眼一直劃過鼻樑,延伸至右邊的耳根處,兩片毫無血色的薄脣像兩把鋒利的刀片。
“反應不賴。”
男人的聲音低沉溼滑,像是冷血動物蠕動的皮膚的質感。
“你就這樣歡迎我?”
高陽表面鎮定,內心卻在罵娘:MMD你當我敏捷白加了?還有,你剛纔是真的想殺了我吧?
“這就是我的歡迎方式,喜歡麼?”刀疤男收回短刀,陰惻惻地笑了。
“這次算了,下不爲例。”
高陽聲音嚴厲,雖然不一定真能打過他,但氣勢絕對不能輸。
“呵。”刀疤男兩眼放光,對高陽有點刮目相看了。
“曼蛇就這吊樣。”灰雄站起來:“隊長你習慣就好,其實他人不壞。”
高陽不說話,看向沙發上的三個年輕人。
“我來介紹下。”灰雄指着雞尾酒髮型的年輕人說:“他叫羅尼。”
叫羅尼的男人側目,耳環叮鈴作響,他朝高陽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灰雄指向中間斯文的白襯衫男,“他叫西燃。”
西燃彬彬有禮地朝高陽點頭,露出一個友善又侷促的笑:“我叫西燃,西邊的西,燃燒的燃,隊長好。”
高陽點點頭。
“這是隊裡唯一的姑娘,我們都叫她罐頭。”灰雄無奈地搖搖頭,補充道:“她打遊戲時就是個聾子,別說人,獸跟她講話她都聽不見。”
叫罐頭的波波頭女孩果然還在聚精會神打着遊戲,完全沒聽見大家的對話。
這隊伍,感覺有點難管啊。
高陽心中嘆氣,莫名想起了班主任的口頭禪:你們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