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嬌嬌心中哎呀一聲,這次抖擻的有點過分,等媽媽回過神來,肯定一頓雷煙火炮的問詢,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媽,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在這裡住一晚,反正都是免費的。”許嬌嬌說完直接閃人,並且打定主意短期內不回家。
許媽媽回過神來,許嬌嬌已經沒了影子,只是應邀帶女兒參加一次閨蜜的聚會,怎麼會變成這樣?對了,那張黑色的卡是什麼玩意?
許媽媽滿腹疑惑,理清頭緒後去找經理,等她問出了黑色銀行卡的詳細解釋後,真的傻了眼。
“她爸,你在哪呢?你過來接我一下,我的腿有點軟,我還有事問你,嬌嬌好像有點奇怪……”
許嬌嬌很有先見之明,離開酒店後一個人來到老地方,暫時避免了父母的聯合會審。
坐在路邊,許嬌嬌拿出*看了看,噗嗤一聲笑了,笑過之後陷入沉默,神情憂鬱,眼神惆悵,最後是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
薑還是老的辣,天不亮,許嬌嬌形單影隻的來到隊裡的辦公室,開門一股煙味撲面而來,嗆的她一陣咳嗽。
“爸。”許嬌嬌開燈,看見許立坤坐在那裡,面前的菸灰缸滿滿的都是菸蒂。
許嬌嬌扇了扇滿屋子的煙,就知道會這樣,圖一時爽快,父母那一關還得過,幸好她想到了一個很好的藉口。
“那個*,是辦案的時候無意中撿到的,我也不知道會那麼好用,把那麼多人都唬住了。”
“嬌嬌,我可能會申請調離,或者內退……”
許嬌嬌怔了一下,爸爸怎麼突然提到調離內退呢?作爲女兒,許嬌嬌知道許立坤多麼熱愛這份工作,這也太突然了,一張卡惹出這麼大的麻煩?
“爸,出了什麼事?不會因爲我撿到一張卡就這樣吧?”許嬌嬌直視許立坤。
許立坤拿起手包:“我覺得自己不適合做警察,你也不合適,明白我的意思嗎?”
許嬌嬌的心咯噔一下,知道爸爸這不是無的放矢,肯定看出了什麼,到底看出了什麼?竟然讓爸爸甘願放棄喜歡的工作。
許立坤又點了根菸,默默的吸着,雙眼透過繚繞的青煙注視着許嬌嬌,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看的許嬌嬌心裡發毛。
“我覺得我在刑偵方面非常有天賦,從我當警察那天起,第一天就破了個案子,將近二十年,我手裡的無頭案基本沒有,我是無神論者,但是這樣的成績,好像只能歸結於我的敏銳感覺,就是虛無縹緲的第六感吧!”
許嬌嬌心跳加速,看着許立坤把煙碾滅,知道應該是要說到正題了。
“你媽媽不提,我也感覺的到,我最近一段時間發現你有點不對勁,可能是出於對你的關切關心,也有可能是職業的敏感習慣,我連夜着手調查了一些事,突然發現我自己的女兒,竟然有些不太單純。”
許嬌嬌呵呵乾笑兩聲,自己都感覺笑聲很假,屬於皮笑肉不笑那種。
許立坤把手包裡的幾張紙拿出來放到許嬌嬌面前:“爸爸做事,最講證據,這是我剛從銀行內部人士拿到的資料,非正常渠道,你能給我解釋一下這些錢是怎麼回事嗎?”
許嬌嬌拿起紙張,近乎一張資產證明,在許嬌嬌的名下,前些天轉入了一筆錢,雖然不是天文數字,但是在普通人眼中,金額已然非常誇張,許嬌嬌自己都沒數準是幾個零。
許立坤繼續說着:“從你擊斃熊二和陳健楓開始,你的情緒變化非常激烈,儘管你掩飾的很好,但我是你的爸爸,能看得出來,你對陳健楓的案子,胡德海的案子等等,關心程度超出了一個警察該有的限度,而且還利用職權調查隱瞞,七株會社的案子也有你的影子……”
許嬌嬌沉默了,有些事沒法說,尤其是和大塊頭相關的事情,絕對要守口如瓶。
許立坤伸手摸着許嬌嬌的頭:“嬌嬌,你是個好孩子,在我心裡一直都是,你不說我也猜測分析的出來,你肯定是捲入了什麼事當中,或許是身不由己,但是結果擺在我面前,我不能不爲你考慮。”
許嬌嬌抿了抿嘴角:“爸爸,這筆錢的來路沒有問題,我沒有受賄,沒有巧取豪奪,你就當我撿錢了,中了彩票頭獎,不行嗎?”
“我相信你有用嗎?而且我也不相信你,好孩子和信任沒有必然的聯繫,我更相信我的直覺,再繼續下去,你會毀了自己。”
“不會的。”許嬌嬌把紙拿起來撕掉:“我明天申請離職,我不會讓爸爸爲難,我也經得起調查。”
許立坤笑了,是苦笑,女兒像是在耍小性子,但是他知道不是。
“爸爸還是不相信我?”許嬌嬌執拗的盯着許立坤。
“黎禿子前幾天給我打過電話,而且也見了一面,讓我意外的是,問的不是我的事情,總是在打聽你,我還納悶,沒想到問題真的出在你的身上。”
許嬌嬌的氣勢陡然一泄,黎禿子,就是那個黎叔?和爸爸有過交集,難道爸爸知道幽靈拳賽或者是大塊頭的事情了?
“爸爸,不是你想的那樣……”許嬌嬌下意識的辯解。
許立坤把手包拿起來:“回家吧!你離職的申請我批准了,在家陪陪你母親,你不是喜歡畫畫嗎?可以深入系統的學習一下。”
許嬌嬌眉毛一揚:“爸,你是要軟禁我?我怎麼做你才能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做錯事。”
“嬌嬌,我相信你沒有用,因爲我不相信別人,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女兒一步步走向深淵,我好像已經看到了你的結局。”
許嬌嬌無言以對,和那個人在一起,哪次不是驚險萬分,狀況頻出,爸爸的直覺沒有錯,但是她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想要抽身已然晚了。
許嬌嬌不知道爸爸瞭解了多少,頂風而上顯然不是好主意,順從的跟着許立坤離開了辦公室。
回家的路上許嬌嬌想要套話,可惜許立坤吃過的鹽比許嬌嬌吃過的米還多,話點到即止,再也不深談了,但是對許嬌嬌離職的決定,異常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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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榮醫院,鄭彬趴在桌子上睡着,感覺到身上多了一層覆蓋,陡然驚醒坐起來,同時伴隨着一聲驚呼。
林怡最近神經衰弱,失眠,天還沒亮就來到醫院,看到鄭彬的辦公室亮着燈,走進來一看,鄭彬伏案而睡。
她伸手把一旁衣架上的白大褂給鄭彬蓋在背上,結果鄭彬驚醒把她嚇了一跳,後退一步,腿撞在了桌角上,疼的她嘶嘶抽氣,她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利索。
鄭彬看清眼前的人,要多尷尬有多尷尬,而且是單方面那種,看到林怡揉着腿,不免聯想到林怡身上的痕跡和傷口。
搖搖頭把腦子裡的念頭甩飛,鄭彬看看窗外:“沒想到天快亮了,你這個院長做的太敬業了吧?”
林怡臉泛輕微苦笑,自己的心事和苦楚無人可以傾訴,她覺得自己現在像是受驚的小獸,稍微有個風吹草動都會嚇的不知所措。
“睡不着,過來看看,你沒回家?霍香呢?”
鄭彬頭疼道:“和杉杉在一起吧!”
“你這是幸福的煩惱嗎?不怕她們倆打起來?杉杉對霍香很不滿意呀!”
林怡見鄭彬沉默不語,繼續說道:“這次事情鬧的挺大,等杉杉的事情傳開,對你也有影響,你要有心理準備。”
“沒關係,都過去了,我有件事想要和你商量一下。”鄭彬猶豫片刻:“你最近的精神狀態不太好,是不是休息一段時間?”
“我?休息?”林怡詫異的看着鄭彬,隨後沉默,精神狀態不好她自己都感覺的到,但是讓她休息是什麼意思?
鄭彬沒法細說,面對林怡總有些負罪感,後背靠在椅子上:“休息一個月,這個月的事情我來管,不會是信不着我吧?”
林怡當然想休息,可是一想到那個人,不免頭皮發炸,醫院的事情可以拜託鄭彬,那個傢伙的事情,又有誰替她擔着?還不得自己扛。
“怎麼會,有你這個神醫坐鎮,我落得輕鬆。”林怡笑着說道:“那就這麼說定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林怡走出辦公室,鄭彬追出去看着林怡的背影,感覺林怡看起來楚楚可憐,心中愧疚暗忖道:“真的是意外,我那麼對你,你想要毒殺我,一筆勾銷吧!以後不會再找上你了。”
鄭彬接手東榮醫院的管理,主要還是給黃袍搭臺唱戲,不過主角沒登場,李廷的電話打了過來。
一架飛機除了機組人員,只有李廷和瓏瓏兩個人,家裡擁有航空公司就是這麼牛掰,李廷再見鄭彬,激動的給鄭彬來了一個“涌抱”。
“情況有點變化,先把瓏瓏安置好。”鄭彬拍拍李廷的肩膀:“一會給你接風洗塵,你們小兩口要暫時分別一陣子。”
瓏瓏多少知道一點當時在獅城發生的事情,對鄭彬的感激之情不亞於李廷,更清楚李廷對這次南都之行有多麼重視,鄭彬怎麼安排她都順從接受。
也許是巧合,鄭彬帶着李廷二人住進了美亞酒店,把瓏瓏安排在頂層套房休息後,來到另外一個房間,施雅熙和黃袍全在這裡。
黃袍估計是被施雅熙打服打怕了,對鄭彬的畏懼僅次於大塊頭,看到鄭彬進來迅速起立,像極了守規矩的小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