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豔麗扭身躲開:“王俊傑,我就能拿出一萬塊錢,真的能有那麼高的利息嗎?倒是夠給我家孩子每月吃藥了。”
“我幫你投十萬,你不足的那部分我給你墊上,等你有錢了再還我。”
王俊傑對付女人身經百戰,什麼樣的女人該用什麼招數,該砸多少錢,自有一套戰術。
王俊傑覺得顧豔麗也就值這個價,而且又不是白給,只是一些利息,他現在的事業正處於上升期,用這個招數,已經玩上手兩個女同學了。
“不,不用了,我用自己的錢就好。”顧豔麗不爲所動,王俊傑自以爲做的隱秘,但是女同學之間,也不是鐵板一塊。
王俊傑和兩個女同學的齷齪勾當,顧豔麗略有耳聞,她可不想爲了錢出賣自己的身體。
王俊傑還想繼續發動攻勢的時候,小宴會廳的門被推開,一個一身汗味,面色黧黑的男人,進來就嚷嚷,張口就是濃重的粵北口音:“顧豔麗,你個爛女人,自己一個人在外面瀟灑,不管你的死孩子啦!”
鄭彬,以及很多同學,都詫異的看着這個男人,大概三十多歲,長的又醜又黑,五官加一塊還很兇惡,這是顧豔麗的老公?曾經的學習委員,算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顧豔麗尷尬的笑了笑,走過去道:“老劉,我不是說下午回去嗎!你怎麼找到這來了,我現在就跟你回家。”
“回你娘個家咧!”男人擡手就給了顧豔麗一巴掌,顧豔麗的臉上頓時多了五個手指印,嘴角都溢出血來。
男人叫囂道:“你個騷貨,是不是偷家裡的錢了?馬上把錢給我,你個生孩子沒*的爛女人,這個家早晚會被你們娘倆敗光,把錢給我,你們都給我滾蛋。”
男人說話的時候,看到王俊傑的桌子上擺着幾摞鈔票,走過去拿起一沓一萬塊的,轉身就要走。
顧豔麗把他拉住:“你放下,那是我的錢,是我給孩子治病的錢,你不能拿走。”
男人一推,搡開顧豔麗,擡手又是一巴掌,罵罵咧咧道:“還讓我揍你?老子戴了幾年綠帽子,替別人養個廢物兒子,沒打死你算你便宜,用不用我把你的醜事跟他們說說?你個婊子,滾開。”
顧豔麗想要去搶錢,再次被男人推開,眼看着就要跌倒在地,鄭彬一步上前攙扶住了顧豔麗。
都說貧賤夫妻百事哀,鄭彬之前在自家就領教過,沒想到這種哀怨在別人的家庭都有持續。
“你跟別人生的野種我扔在外面了,你快去看看,別死掉了。”男人把錢揣在兜裡,朝顧豔麗吐了口唾沫,一走了之。
顧豔麗掙開鄭彬,哭着罵道:“你不是人,你出門就會被車撞死,我的孩子……”
時間不長,顧豔麗在幾個女同學的陪同下從外面回來,懷裡還抱着一個四五歲大的孩子,鄭彬一眼看出,那是一個腦癱患兒,臉和身體扭曲着,嘴裡發出啊啊的聲音,這母子二人這場景,原本喜慶的同學會,味道有點變了。
最尷尬傷心的非顧豔麗莫屬,同學們幾年沒見,她也不好意思讓人知道自己的狀況,百般掩飾,結果現在泄了底,顏面無存,傷心欲絕。
“對不起,讓大家掃興了,我現在就走。”顧豔麗抱着孩子,眼中含着淚水,轉身想走的時候,去路被攔住了。
讓她詫異的是,攔住她去路的人,居然是鄭彬身邊的一個靚麗女人。
“你是……豔麗姐?”鄭杉杉不敢確定,因爲顧豔麗變化太大,鄭杉杉多年前見過顧豔麗幾次,可比現在漂亮多了。
顧豔麗面對清冷逼人的鄭杉杉,只知道是鄭彬的女朋友,不知道對方怎麼認識自己的,她和鄭杉杉有過幾面之緣,可那時候鄭杉杉還沒有長開,也不如現在會打扮,哪裡還認得出來。
鄭杉杉自己解開謎底:“豔麗姐,我是杉杉啊!你還把你的教科書給過我,我是鄭彬他妹妹,不記得了?”
“你是杉杉?”一說到是鄭彬的妹妹,顧豔麗恍然大悟,記憶中的瘦弱髒兮兮的小女孩,總算和眼前的大美人對上號了,可是剛纔,鄭杉杉明明說是鄭彬的女朋友。
鄭杉杉點點頭,卻不理會別的,對鄭彬說道:“哥,你看看豔麗姐的孩子,能治好就儘量治好吧!我欠豔麗姐一份人情。”
顧豔麗家裡這麼一出鬧劇,完全破壞了同學會的氣氛,剛纔便有人竊竊私語。
人長大了,步入社會都現實了,他們大部分是在看顧豔麗的笑話,冷眼旁觀權當一樂。
聽到鄭杉杉說讓鄭彬給顧豔麗的孩子治病,又覺得很好笑,顧豔麗的孩子是腦癱,多少年了,據說花了不少錢也沒見效果,鄭彬能給治好?
鄭杉杉求鄭彬,必定有求必應,鄭彬笑着拿出鬼神針,治療腦癱他有過一次經驗,顧豔麗這孩子,明顯是先天不足,經脈缺損,從孃胎裡就遭了這份罪,治療起來有點困難,關鍵不是一回兩回能治好。
“我試着讓他先能走路,別的治療,需要後繼跟進。”鄭彬開始在孩子的身上行鍼刺穴。
顧豔麗傻傻的問道:“鄭彬,你說什麼?你能讓他站起來?真的嗎?”
“試試看。”鄭彬好久沒有施展鬼神十三針了,但是療效不是一般的霸道。
十三針落下,拔出,小孩子一陣抽搐,原本扭曲變形的胳膊和腿,居然順溜了很多,別說顧豔麗目瞪口呆,同學們也都驚呼出聲,因爲這太神奇了。
鄭彬抱住孩子的胳肢窩,讓孩子雙腳站在地上,四五歲的孩子,早就該學會走路了,不過這個孩子病的太久,鄭彬只能幫一下忙。
靈氣順着孩子的胳肢窩一路向下,直達腳底板,在靈氣的催動下,保護下,孩子自己走了起來,而且越走越順暢,又引得同學們驚呼一片。
顧豔麗激動的雙手抓住鄭彬的胳膊,想要道謝,可惜太過於激動,直接翻了白眼,暈了,又是一番手忙腳亂,同學會也徹底該結束了。
“情緒起伏太大,休息一會就沒事了。”鄭彬把孩子放在椅子上,輕輕拍打顧豔麗,顧豔麗長出口氣緩緩睜開了眼睛,醒過來就想要給鄭彬跪下磕頭。
“大家都是同學,這樣不好,孩子需要後繼治療,我給你的名片收好,記得到時候給我打電話。”鄭彬叮囑顧豔麗,同學會正式散場。
孩子會走了,顧豔麗欣喜若狂,但接下來的難題讓她手足無措,她連個安身立命的地方都沒有,回粵北老家?繼續和那個又老又醜的男人過日子?打死顧豔麗也不想回去。
“豔麗,我在梅城還有房子空着,要不你和孩子過去住?”王俊傑賊心不死,琢磨着怎麼也要打一炮,嚐嚐所謂的*究竟有什麼不同。
顧豔麗不傻,剛纔就看出王俊傑對她動手動腳,這要是住進王俊傑的房子裡,和羊入虎口有什麼區別?可是,又能去哪裡呢?
鄭杉杉冷着臉說道:“豔麗姐,你怎麼都要去南都給孩子治病,不如先去我家吧!我們在家住幾天就回南都,順便也讓我哥繼續給孩子治病。”
顧豔麗用詢問的目光看向鄭彬,鄭彬倒是無所謂,剛纔沒想的那麼深遠,沒想到顧豔麗會舉目無親睡大街,既然趕上了,大家同學一場,一幫到底也沒什麼。
王俊傑眼看煮熟的鴨子飛了,心中惱恨,以他的經驗判斷,顧豔麗此刻最爲脆弱,實在是趁虛而入的大好時機,結果被鄭彬的女朋友破壞,等等,鄭彬的女朋友?不對呀!
王俊傑指着鄭彬又指指鄭杉杉,驚愕道:“剛纔不是說是鄭彬的女朋友嗎?怎麼成了哥哥,我想起了,鄭彬你可真不夠意思,連同學都蒙,這哪是你女朋友,這不是你那個妹妹嗎!”
鄭彬笑了笑,看着面無表情的鄭杉杉,咳嗽一聲道:“以前是妹妹,現如今正在向女朋友過渡。”
此言一出,鄭杉杉冰山融化,笑的那叫一個豔絕當場,美麗不可方物。
顧豔麗倒是聽說過一點,知道鄭彬和鄭杉杉不是真正的兄妹,沒想到鄭彬真的和鄭杉杉走在了一起,真是羨慕又嫉妒。
可惜事到如今物是人非,人生多艱辛,現在去回憶高中時代,也只有那三年纔是顧豔麗最無憂無慮的時光。
同學走的已經差不多了,鄭彬和鄭杉杉的關係沒幾個人聽到,王俊傑繼續搭話道:“你們這麼多人,我開車送你們吧!梅坊離縣城可不近。”
鄭杉杉白了王俊傑一眼,冷聲道:“我哥開車來的,不用麻煩你了。”
“那正好,我們一起走吧!”王俊傑心中很是不以爲然,開車來的?估計不是普桑就是老款現代,也算不錯了,記得上學那會,鄭彬連個饅頭都吃不起,上大學還出息了。
衆人走出宴會廳,當來到酒店面前的停車場,王俊傑拿出寶馬的車鑰匙,解開車鎖後,看到鄭彬等人繼續往前走。
前面停着兩輛車,一輛噴了塊漆的捷達,一輛勞斯萊斯幻影,暗罵一聲:“又是哪個大老闆來了,老子狠狠賺幾票,到時候也買一輛豪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