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理由……未免也太牽強了吧?皇上的後宮哪裡有什麼妖妃,最妖的恐怕就是皇后了吧。”
“禍國妖妃說的是你。”
慕琅夜無奈的聲音響起,迎來的卻是莫清淺一臉驚成鬼的樣子。
擡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又吻了吻:“別擔心,我會解決。”
擔心個毛線啊,她完全是激動的好麼?想當初的蘇妲己,趙飛燕,楊玉環……哎喲我去,她這是要千古留名的節奏麼?
對於名聲的好壞,莫清淺從來就沒在意過。她只是覺得,那些所謂的禍國妖妃,都是非常牛牛又叉叉的人物,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可以跟她們平起平坐,她能不激動麼?
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這個女人根本就什麼都不擔心,慕琅夜不由得扶額。他到底娶了什麼樣的一個禍害啊……
“淺兒,你在期盼什麼?如果這個罪名坐實了,你就會留下千古罵名。”
“嗯,罵吧罵吧。有個詞叫做炒作,越罵,也就越火。本來能留名百年,結果因爲被罵的太狠了,千年萬年之後還有人知道呢。”
看着莫清淺完全不在意,還一副很期待的樣子,慕琅夜徹底頭疼了。
在一起這麼久,他太瞭解莫清淺了。現在多半是因爲沒經歷過,覺得好玩。一旦有人真的罵了,少了不會在意,一旦多了,哪有人會不在意?
她這是被“禍國妖妃”四個字給衝昏頭腦了。
不過也好,至少她現在把剛纔的問題給忘了,要不然知道了過完年他可能就要出征,心裡一定會不舒服吧。
年前慕琅夜並不是很忙,皇帝也因爲南郡王的造反而頭疼。不到萬不得已,他並不願意讓慕琅夜出兵。
一是因爲慕琅夜手裡的兵權已經夠多的了,比他這個皇帝的還要多,絕對不能在給了。
二是因爲民間的名望。所有人都知道東啓國有個戰神,保護他們的平安,卻從來沒聽到過有人說他這個皇帝英明的。
微服私訪過幾次,聽到的,也都是戰神如何如何,弄的他都不願意在去搞什麼私訪了。
但是他現在不開口,不代表以後不會開口。如果朝中的武將真的有能夠跟慕琅夜抗衡的人才,這個兵權皇帝會收不回去麼?
所以,李星哲他們預測,皇上能頂多也就能撐到過完年,不是沒有道理的。慕琅夜現在要做的,就是給自己做年後的準備。
雖然時間比以前是多了一些,但是白天依舊是沒幾回能夠看到人影的。
而莫清淺已經開始跟莫聽雨她們商量下一步的計劃了,正說着呢,管家從外面跑了進來,手裡拿着一個燙金的帖子。
“王妃,太子小妾莫氏送來庚帖,說是慶祝楚楚姑娘懷了龍嗣……”
“黃鼠狼給雞拜年。”
一聽到是莫婉柔,莫聽雨的表情就不太好看了。只要是跟她有關係的事兒,就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莫清淺倒是不太在意。楚楚懷孕了?命中率還挺高的嘛。
“
既然人家送都送來了,我不去多不好。”
看到莫聽雨擔心的樣子,莫清淺爲所謂的聳了聳肩:“放心吧,再怎麼樣,她也不敢在太子府做的太過分。一個妾而已,難道還能爬到我這個親王正妃的頭上來麼?”
前一天跟慕琅夜的談話莫清淺並不是忘記了,而是不想去戳破,不想要破壞她跟慕琅夜難得的氣氛。
她不知道慕琅夜什麼時候會離開,但是,最起碼在離開之前,得讓總惦記給她難看的人點苦頭,讓她們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負的。
這樣,等慕琅夜離開的時候,對自己也是會放心一些的吧。
所以,第二天莫清淺收拾妥當,就帶着紫蘇跟木香一塊去了太子府。
經過了這麼多事,莫清淺不會在像以前一樣,以爲自己靠着一手醫毒雙絕就多了不起。事實證明,終究會有她解決不了的問題存在,帶着兩個人總歸是好的。
到了太子府,門口的守衛隊她們也算客氣,管家直接帶着她們往後面走去。
東啓的帝都雖然算在北方,實際上其實也就是剛進北半邊一點,冬天連雪都不下,乾冷乾冷的。
在一間閣樓面前,管家停下了腳步。從院子裡走出來個看起來四十左右歲的嬤嬤。
“趙嬤嬤,這位是蘄王府的王妃,過來看看姨娘。您是不是領着進去?”
管家一開口,莫清淺就忍不住皺眉。
明明是個嬤嬤,怎麼看起來比這個太子府的管家還要猖狂?
“管家,不是我說你。皇后娘娘可是下了死命令了,不允許裡面的那位出一丁點的狀況。你現在隨隨便便就帶着別人來,萬一出了什麼事,你擔待的起麼?”
原來是皇后身邊的人,難怪這麼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既然太子府不歡迎,那本妃回去就是了。也好問問我家王爺,什麼時候,他的正妻也是隨隨便便的什麼人了。”
莫清淺說着,就往外走去。
本來一個奴才,她是不願意去計較的。但是就是討厭這種眼高於頂的。看看她身邊的幾個丫鬟,這麼一比,簡直是天上地下。
原本以爲莫清淺只是一個好欺負的小姑娘,沒想到態度竟然會這麼強硬。嬤嬤的臉上有些掛不住。
但是她也不能開口反駁,說那麼兩句話是想傳到皇后耳朵裡,給皇后念個好,可不能真的去得罪莫清淺。
畢竟是宮裡出來的,主子奴才她還是拎的清的。
“姐姐來了,怎麼不進來?”
莫清淺纔剛一轉身,身後就傳來了莫婉柔的聲音。微微勾了勾嘴角。她就知道,好不容易把她請來了,哪有這麼容易就讓她走。
“姨娘見笑了,剛纔這位嬤嬤說,府上另一位姨娘正在孕中,不宜見客。所以我們主子善解人意,打算離開了。”
“大膽,我跟你們主子說話,哪裡輪得着你們插嘴?”
這一口一個姨娘的稱呼,是莫婉柔最討厭的。在她的院子裡,丫鬟們都是稱呼她爲小姐的。
哪來的姨娘,她纔不要做姨娘。
不過,她也沒忘了莫清淺那護短的性子,也不敢真的讓人去處罰了木香。只能假笑的來到莫清淺的面前,躬身行禮:“姐姐萬安。”
事出反常必有妖。莫婉柔竟然跟她這麼客氣了,肯定是哪裡不對。
莫清淺這麼一擡頭,嚇了一跳。如果不是確定這個聲音是莫婉柔,光看人她可能都認不出來。
這真的是當初那朵白蓮花莫婉柔麼?
蠟黃的臉,枯燥的頭髮,身上沒剩幾兩肉……風大點系根繩子都可以放風箏了。
那憔悴的神態,在精緻的妝容都無法遮擋的住。
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莫清淺不會去同情她。自己的路都是自己選的,縱然是一腳的水泡,那也是她自己應該承受的。
“姐姐既然來了,還是進去坐坐吧。”
莫清淺擡起手,看着自己的指甲:“進去坐坐?萬一坐出事來,是你擔着還是本妃擔着呢?”
莫清淺這話完全是在回剛纔的那個嬤嬤的。莫婉柔其實也早就到了,只是在角落裡沒出來而已。只要讓莫清淺不痛快,她看着就痛快了。
可是她沒想到莫清淺會在這將了她一軍,臉上的笑容一僵,有些掛不住。
那個是皇后特意指派來照顧楚楚的嬤嬤,平常誰不是恭恭敬敬的,她就算對趙嬤嬤有諸多不滿,也不敢直接表達出來啊。
“姐姐說笑了,只是許久未見,妹妹有些想念姐姐了,哪裡會出什麼事。再說,這裡可是太子府,能出什麼事呢?”
看她維持着虛僞的笑,莫清淺也不拆穿她。反正這次來也是有目的的,何必在這跟她浪費時間?
這樣想着,沒有回話,而是直接轉身。
莫婉柔的眼睛裡閃過一抹陰冷,慢慢的朝前走去。來到趙嬤嬤的身邊,福了福身子,心裡氣的不行。
即使是皇后身邊的人,終究也只是個奴才。可是現在自己見了她還要行禮……
莫婉柔的心裡極度的不平衡,可這就是妻跟妾的區別。妻是人,受人於禮,妾只是奴,甚至還比一些上等的奴才還要低一等。
就像現在,莫婉柔心裡在不平衡,也得受着。
“嬤嬤,這是家姐,來跟妾身敘敘舊,不礙事的。還請嬤嬤通融……”
“這……”
拋開皇后跟莫清淺的私人恩怨,皇后也的確是派她來好好照顧楚楚的。
這可是太子的第一個孩子,皇后可是每天都會派人來過問的。
“莫姨娘,老奴也不好做啊。皇后有多在乎這個孩子,您也是值得的。一旦有個什麼萬一,老奴就算是賠上這條命,也賠不起啊……”
莫婉柔心裡恨死了這種無力的感覺,做什麼都需要跟別人請示,臉上卻不敢表露出來。
“嬤嬤一直很用心,我們都看在眼裡。但是楚楚纔剛懷孕不久,一直在這閣樓裡,難免寂寞。我也是關心她,你說萬一她要是因爲心情抑鬱出了什麼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