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
精魄藥人每個都被東方慕卿派以重任,他們文武雙修,對於陰謀詭計,算計心機,更是無比熟練,那是他們踩在別人生命上學來的。
顧汐語一個不會武功的人,面對兩個精魄藥人,除了乖乖地裝着什麼事也沒有地往北山別院走,去徐圖後計,根本沒有什麼好辦法。
甚至,她這個時候連放出小白示警也不成。
小白的動作是很快,但是再快,也逃不過精魄藥人的眼睛。它或者不會被抓,可是當它的存在被暴露之後,顧汐語就連隱藏的一點底牌都沒有了。
好在,這一行人並沒有隱藏形跡,而是大張旗鼓,十分張揚地去到北山別院的。
所以,爺爺該早就知道他們的到來,顧汐語板着臉,也不與人說話,一臉不情願的樣子。但是,在不容易被注意的角落,她的手卻做出一個很奇特的手勢。
北山別院隱藏在暗處的人看到這手勢,便會明白是什麼意思。
至於兩個精魄藥人,就算看見她的手指做出很怪異的樣子,也只會當她是無聊的在玩着自己的手指。
得到示警,爺爺會有所準備的。
回到北山別院,其實顧汐語內心十分激動,她已經快二十天沒有見到爺爺了,雖然有小白傳信,畢竟她一個人在狼窩裡擔驚受怕,心裡最想念的,還是爺爺。
只是現在情形特殊,雖然她心裡十分激動,臉上卻一點兒也不能顯現出來,不但不能顯現出來,還得裝着十分的不耐煩。
聽說他回來了,北山別院倒也做出了反應,當然,來迎接的只是藍羽院的幾個下人,他們很恭敬地站在入山處,站成兩排。
顧汐語看了一眼,停下腳步,淡淡地道:“我爺爺呢!”
一個身形清瘦的中年人淡淡地道:“顧姑娘,雲島主自然是在他的住處。姑娘雖然一直把南山別院當成家,但是雲島主說過,你要是回來,藍羽院裡還是可以給你住的!”
顧汐語當然知道,這個混在藍羽院下人堆裡的中年人,是爺爺青羽樓的一個管事,叫靳振興,平時是給霍傾嵐做副手的。
爺爺既然派了他帶人來,顯然她的手勢爺爺是看到了,而靳振興也已經交代過藍羽院的下人,誰也不會亂說話的。
顧汐語哼了一聲,道:“你這說的什麼話?爺爺說過,藍羽院一直是給我的,什麼叫可以給我住?”
靳振興道:“是,那顧姑娘是要回去藍羽院嗎?”
顧汐語剛要說好,她身後左邊那個精魄藥人就輕咳了一聲,這一聲卻透着濃濃的警告意味。
顧汐語絲毫也不懷疑,如果自己現在不去找爺爺,這兩個人可能會馬上發難,把來迎她的這一衆人都殺了,然後衝進青羽樓去。
所以,她只得一臉不耐煩地道:“去什麼藍羽院?我都這麼久沒有回來了,當然是去見爺爺了。沒眼力見兒,真是!”
兩個精魄藥人對視一眼,心想果然如島主所料,這個丫頭在北山別院也是這樣的頤指氣使,以爲自己是大小姐。
但云玦的態度怎麼樣,他們還不知道,一會兒就會知道了。
靳振興不動聲色地看了看顧汐語,又看了看顧汐語身側的兩個精魄藥人,再看看他們身後的十名褚衣弟子,什麼多餘的話也沒有,只是側身作請的動作,道:“既然如此,那顧姑娘請!”
顧汐語理也沒理靳振興,趾高氣揚地從他身側過去,
精魄藥人和一衆禇衣弟子自然也隨在她的身後。
靳振興道:“顧姑娘,請留步!”
顧汐語不耐煩地道:“還有什麼事?”
靳振興道:“島主一向喜歡清淨,顧姑娘帶着這麼多人,似乎不太好!”
顧汐語臉色一變,似乎就要發火,她右邊那精魄藥人不緊不慢地開口道:“既然這樣,只我二人跟着顧姑娘就是了。”
顧汐語心裡明白,就算她想把這兩個精魄藥人留在這裡,也辦不到,與其留他們在這裡不知道他們動什麼詭計,還不如看看他們到底去爺爺那裡要幹什麼。
反正她已經向爺爺示警,爺爺會有防範,再說,爺爺並不是不會武功。
所以,她便作出大度的樣子,道:“這下你滿意了吧?”
靳振興陪笑道:“顧姑娘言重了,在下不是這個意思!”
顧汐語不耐煩地擺手道:“好了好了,你們退下吧,我帶着他們去見爺爺就行了!”
靳振興便不再多說,對着藍羽院的下人一使眼色,他們立刻退去了,靳振興對隨着顧汐語來到的十名褚衣弟子道:“幾位也別在這裡吹風了,既然來到北山別院,自然是客。請隨我去院裡小坐,喝杯茶!”
那些禇衣弟子見顧汐語和兩個精魄藥人離去,正有些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聽了靳振興的話,卻又有些猶疑。
靳振興一指不遠處露出了一角的屋檐,道:“各位放心,那院子也並不遠,而且在必經的路上,若是顧姑娘辦完事要回去,是要經過那裡的。”
聽他這麼說,十名禇衣弟子這纔跟着他一起去那邊院子裡落座喝茶。
顧汐語帶着兩名精魄弟子一直往前走,卻不是往青羽樓而去,他們去的地方,是青羽樓不遠處的一個院子,顧汐語在外面就大聲叫道:“爺爺!”
在院子那個小花園裡,雲玦腳步有些蹣跚地走出來,他身上沾着泥土,手裡還提着一個水壺,樣子很是狼狽。
兩名精魄藥人看着雲玦這幾乎可以算是落魄的樣子,心裡都生出一些鄙夷來。這個老頭兒據說也曾是醫島的一個島主,現在這個樣子,怎麼和東方島主比?
東方島主威嚴而有氣勢,而這個姓雲的,分明就是個糟老頭子,竟然還在做體力活。
雲玦捶着自己的後背,看着顧汐語的目光並不怎麼友善,他甚至還瞪了顧汐語一眼,道:“死丫頭,你還知道回來?叫你學醫,你三天兩頭就知道跑,一點也不定性,你以爲有點小聰明就了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