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會知道君墨染在這兒
關鍵問題是,他好死不死的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她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阿狸的目光頓時如刀子一樣直刺過來,怒指着她:“果然是不安好心的妖女。少主,你現在知道了,她真的帶了人來枉你對她這麼好,她竟然這麼蛇蠍心腸”
君墨染看了她一眼。
顧汐語正好也看過去,當他的目光接觸到她的,只是片刻,他便移開,對阿狸吩咐:“你先走,準備衝出去”
阿狸道:“少主,她怎麼處置”
“讓她走”
“可是”
“別可是了,讓她走,你也走。他們的目標是我,你趁他們還沒上來,先走”
“少主,她口是心非,帶人來抓你,你就這麼放她走了”
君墨染看着阿狸,眼神幽暗,緩緩道:“人不是她帶來的”
阿狸急了:“少主,事實就在眼前,人不是她帶來的還會是誰帶來的你,你別被她騙”
“騙不騙的現在已經不重要了,現在要想的是怎麼離開。”君墨染打斷他:“阿狸,你趕緊走,我自然有辦法離開快走,遲了就來不及了”說着,他把阿狸推出門去,顧汐語已經先他一步回到房間裡。他伸手一撈沒撈着,不禁看向她。
顧汐語道:“先關門吧,你不用擔心,我是傷害不了你的”
君墨染把門關上,阿狸在外拍門,顧汐語隔着門小心警告:“不想害死你少主,就趕緊離開,走得越快越好。你想把所有人都引來嗎”
阿狸看着酒樓大堂已經聚集的威遠侯府的家丁,知道自己的輕功雖還不錯,武功卻不及少主,留下來也幫不上忙,還是趕緊去通知爺爺想想辦法。於是如飛去了。
君墨染道:“你不走”
顧汐語看着他一笑,道:“他們要抓的是你,又不是我,我何必走”
君墨染沒料到她竟然會這麼回答,雖然剛纔在面對她清澈的目光的時候,他已經相信,人不是她帶來的。威遠侯府耳目衆多,他雖然已經夠小心,但還是免不得會留下一些痕跡。
他道:“你不走,一會兒刀劍無眼,你就不怕被誤傷”
顧汐語側頭看他:“明天你的毒就要發作了,難不成你現在真準備和他們打鬥運功的情況下,毒會提前發作,如果提前發作了呢你再束手就擒再被關個兩年”
君墨染咬咬牙,頹然道:“他們衝着我來的,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他的毒如果發作,便會有如萬蟲噬心,到時候不要說反抗,他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可是現在顧遠帶着的人已經在樓下,而且,他們已經在向掌櫃的問話,威遠侯或者不算權傾京城,但是畢竟是位高權重,酒樓的掌櫃又哪裡能不配合他不衝出去,難道還能變只蟲子飛出去
顧汐語道:“你如果相信我,就聽我的。”
“你有辦法”
“我當然有”顧汐語自信地一笑,道:“你忘了,這些都是威遠侯府的人。怎麼說我也算是威遠侯府嫡小姐”
君墨染沉吟了一下,看着她,點頭道:“好,我聽你的”
顧遠把整個威遠侯府的護院家人全都帶來了,將碧月樓團團圍住,這時候,他正在問掌櫃的話。
掌櫃的認識他是侯府的二管事,心裡暗暗叫苦,面上卻是陪了一臉的笑,打拱作揖地道:“顧大爺,今兒個這是怎麼了”
顧遠審視地看着掌櫃,道:“聽說你們酒樓有江洋大盜,所以我來看看”
掌櫃的直想罵娘,特麼的你威遠侯府雖然是權重一方,可還不代表衙門吧,如果真的有江洋大盜,自然有應天府的捕快們動手,要勞動你威遠侯府這明擺的就是個說辭。保不準就是手中沒錢了想來撈點油水,弄這麼大的陣仗,看來不是幾兩銀子能打發的了。
但這種心思也就想想而已,他陪笑道:“顧大爺,不能夠,絕對不能夠啊,我們碧月樓那可是正經買賣,哪裡敢做江洋大盜的生意顧大爺,您高擡貴手,高擡貴手”
說着,便悄悄塞兩錠銀子過去。這是二十兩一錠的銀子,掌櫃的爲了免災,咬咬牙就拿出來了。
沒想到顧遠把他的手一推,沉着臉道:“有是沒有,搜一搜就知道了。”
掌櫃的怔住了,難道是嫌少可是,看着顧遠陰沉的臉,他也不敢再遞,只好試探地道:“顧大爺,今日本酒樓中只有普通食客,真沒有您所說的江洋大盜呀,您看,這一搜下來,那些客人們以後還怎麼敢光顧”
顧遠手一擺:“少廢話你難道不想配合”
掌櫃的一看這架勢,這是真要搜啊,這些人藉着江洋大盜這個子虛烏有的名頭,也不知道要找什麼人。真由着他們這麼下去,這可不就麻煩了嗎酒樓客棧,最怕的就是遇這樣的事,今天官府來人搜,明天來一班人圍,誰還敢在這裡吃飯要是這件事處理不好,大老闆知道了,還不得說他辦事不力啊
他作揖道:“顧大爺,顧大爺,求您了,你要捉的江洋大盜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咱們一定配合你尋找,但是其他的客人,你就高擡貴手吧”他咬咬牙又多加了兩錠銀子一起送出。
顧遠這次沒的拒絕,作爲威遠侯府的二管事,他平時收受的這樣的好處也不少。再說,能在京城開起這麼大酒店的,幕後的老闆也都不是一般人,能行方便自然是要行方便的,他的目的,只是要抓回君墨染而已。
侯爺就要回京述職了,要是知道跑了地牢裡那位,一定會大發雷霆,可那小子也真厲害,跑了三個月愣是好像消失了一般。好不容易得到消息,那小子進了碧月樓,他也顧不得低調,就帶着人來了。實在是他也急啊,他必須在侯爺回府之前把人給抓回。
他把銀子揣進懷裡,斜着眼睛看着掌櫃,道:“今天是不是有個姓君的訂了個雅間那姓君的,就是江洋大盜,我要抓的就是他,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