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還有一份憐惜,這個‘女’子何其不幸啊,她怎麼會遭遇那麼不幸的事如果他事先知道,他一定不會放過那些人的。
顧汐語冷冷瞥了他們一眼,歐陽銳奇所表現出來的‘迷’戀和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所謂的憐惜,讓她感覺噁心
還是同樣一個人,只不過,一個美,一個醜,他的反應就如此不同。
對待原身,他何其冷酷無情何其冷漠狠絕
殘忍的暗殺,無情又狠毒,原身逃過了一次,又逃過一次,卻沒能逃過一次又一次,一而再,再而三的暗害,終於在那個荷‘花’池香消‘玉’殞。
這個仇,她總歸有一天,還是要報的。
在歐陽銳奇複雜的目光中,在顧妙珠暗暗惱怒的眼神裡,顧汐語提着半截龍蘭草,從他們驚起而分開的空隙裡走了過去,她走得毫不拖泥帶水,走得毫無半點遲疑。歐陽銳奇發現,這不是‘欲’拒還迎,也不是‘欲’擒故縱,她是真的走了。
那個最喜歡頂着一臉脂粉和惡俗的討好的笑意,跟在他身後親親熱熱地叫銳奇哥哥的‘女’子,已經變了,她看着他的目光,像看着路人。
那個最是臉皮厚,被他怎麼責罵冷眼都屁顛屁顛跟在他身後趕也趕不走的‘女’子,現在,已經不再把他當成心中的唯一了,不,她的心中已經沒有他了。
這是多麼巨大的落差,就好比她的容貌一樣。
如果他知道她竟然是這樣美的一個‘女’子,這麼清麗脫塵,這麼美麗如仙的‘女’子,哪怕她再傻上三分,他也是不會這麼厭惡的,但是,他知道得太晚。
他突然想起,每次見到她,她都對自己的容貌無比的自信,她說自己比顧妙珠更美,她說她的美無人能及,可是這話說出來,總是引來一堆嘲笑鄙視,引來一堆明譏暗諷,讓他更是不屑之極,嫌棄之極,現在他才知道,她說的,是真的。
她不施脂粉已經這樣美,如果再略施脂粉呢只要不像之前那樣,用脂粉在臉上堆起一層厚牆,掩蓋了她最真實的面目,她的確就是當之無愧的京城第一美人啊。
竇樰椽是美,可樰椽的美麗是端莊雍容的美,是聰慧才‘女’之美,是大家閨秀之美,然而,少了她的這份清純和靈氣,少了她這份清麗和雅緻。
他早該想到啊,當年的威遠侯夫人董靜萍也是個美人,美麗在孫芳玥之上,以非官宦‘女’兒的身份,能嫁給襲爵的威遠侯爲正妻,她的‘女’兒,沒有理由反倒不如孫芳玥的‘女’兒漂亮啊。
可是爲什麼他早沒想到,現在聖旨已下,一切無可更改不能挽回,他本是最佔優勢的一個,可現在,他是離她最遠的那個了。不過,他的心中還是涌上一些希望,畢竟,她不是那種聰明的‘女’子,她是草包,京城知名,這樣的‘女’子,終歸是好哄的。他就不信,以前她那樣‘迷’戀他,哪怕他能正眼看上她一眼,她也能傻樂個半天。
現在,她或者是爲了聖旨生氣,但是,她能一直氣下去嗎只要哄哄,她一定會忘記生氣,再像以前一樣把他當成心中的唯一的。草包知道正妃和側妃的區別嗎大不了,再請母妃在父皇面前說項說項,把她娶爲側妃。
歐陽銳奇心中打定主意之後,立刻提步追上已經走到轉角處的顧汐語,連眼角也沒有顧得上瞟一眼剛纔還在想着怎麼哄着安慰着的顧妙珠,這時候,他的眼裡哪裡還有顧妙珠
眼睜睜地看着面前‘激’起一陣微風,然後,剛纔還摟她在懷,柔聲軟語的歐陽銳奇追顧汐語而去,顧妙珠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她‘陰’鬱地盯着遠處顧汐語的身影,一抹恨意從眼裡鋪泄開來。
顧汐語已經要走出小‘花’園了,歐陽銳奇快步追上,殷勤地道:“汐語,我送你”
爲了讓他的行爲顯得有誠意,他甚至還特別‘露’出一個英俊瀟灑的微笑來,可惜那迎風耍帥的樣子根本沒有落入顧汐語的眼中,顧汐語壓根就沒有瞟他一眼,她皺了皺眉,腳下絲毫不停,繼續往前走。
但是歐陽銳奇是習武之人,加上身長步大,很快就追上了,他跟在她的身側,亦步亦趨。
這讓顧汐語心中涌起一陣惱火,尼瑪現在改做跟屁蟲了嗎她側頭道:“齊王爺,你認錯人了吧剛纔被你摟在懷裡的人,在後面”
歐陽銳奇毫不在意地一笑,用極盡溫柔的聲音道:“汐語,你在生我氣呢聖旨的事,是父皇的意思,我已經在父皇面前據理力爭了,但是那些謠言實在太過厲害,父皇聽了後,怎麼也不肯同意。但我心裡還是有你的”
顧汐語差點嘔吐,尼瑪敢不敢不要這麼無恥這種謊話也說得出口,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真把她當傻子麼她笑了笑,道:“是嗎齊王爺,你心裡有我沒我,和我有什麼關係呀”
“汐語,你怎麼能這麼說你以前對銳奇哥哥不是這樣的”歐陽銳奇在她明麗的笑容中有一瞬失神,但聽了她的話卻趕緊澄清,還一臉受傷的表情。
“我以前對你不是這樣的,因爲你是我有婚約的未婚夫呀,所以我當然是對你好,全心全意的對你好,一點兒也不保留。可是現在你已經不是我的未婚夫了,我和你都沒有關係了,一個旁人,哪裡值得我對他好”顧汐語看了他一眼。
她不是說不出犀利的話來,也不是想和麪前這人虛與委蛇,但是如果她這麼做了,那繼續扮草包就扮不下去了,她那個便宜爹還沒回來,在威遠侯府裡,還是一個孤立無援的人,若真的暴‘露’了太多,她怕防得了明槍,防不了暗箭。
歐陽銳奇一時無言以對,婚約已經解除了,沒想到在她心裡,一份婚約竟然能讓她的態度改變這麼多。他和她有婚約的時候,她扯不開趕不走揮之不去黏得死緊;婚約一旦解除,她竟然就這麼幹脆利落形同陌路視如路人
要不要這麼涇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