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門外的顧汐語也是笑了,原來這種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什麼的,果然更容易達到目的。
那什麼周嬤嬤,她還沒這麼腦殘到真想要,要來幹什麼看麼不過是再放一個眼線到春霖閣而已,她至於這麼自虐麼當然不可能。
她要的人,怎麼能讓孫芳玥知道
第二天,小廚房果然就修僐得像模像樣了,顧汐語人也挑到了,雜役房的蘭兒和青兒,孫芳玥看也沒看這兩個面黃肌瘦的丫頭一眼,揮揮手通過了。
對於她來說,不管顧汐語選了誰,她都會同意,因爲現在她要繼續把慈母這個角色扮演好,扮演到讓人無可挑剔,贏得一片讚譽,這麼一來,侯爺回來之後,纔不會生疑。
何況雜役房那兩個丫頭也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都是府裡的家生子。
第二天,顧汐語沒什麼事,又出門溜達了。不過她這次還真是無意識的溜達,爲了不引人懷疑,廚房的角門她都沒有沾上一沾。因爲失蹤事件,那些瘋狂的謠言,以及聖旨退婚的事,侯府的下人自然也知道,他們看着顧汐語的目光,便很怪異,說不出是嘲笑還是同情,是幸災樂禍,還是暗歎可憐。
顧汐語當然是不在乎的,她轉到前院的時候,還意外碰見了一個人。
顧遠。
作爲威遠侯府武裝隊長顧遠,平時其實難得一見,畢竟他做的是保衛工作,需要的時候纔會出現。但是現在的顧遠很落拓,這落拓當然不是指他的外貌和衣着,而是他的心情和狀態。
那個君墨染一去無蹤,好不容易尋點蛛絲馬跡,結果還是錯的,他要到哪裡把這混蛋找回來,纔不會被侯爺責罰,真是愁死了。
愁死了的顧遠在左邊客房附近的小路邊長嘆了一聲,嘆氣聲未絕,就看見顧汐語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
顧汐語剛剛把蘭兒和青兒叫珊瑚領到春霖院去,自己閒得發慌,準備去找找孫芳玥,說說廚娘的事,還沒走到,就見到顧遠了。
兩個人一個心事重重,一個心不在焉,在相隔兩米遠的地方纔發現對面有人。顧遠怔了怔,顧汐語也怔了怔。
顧汐語衝着顧遠笑了,道:“二管事”
顧遠忙叫了一聲:“大小姐”他有點懷疑地看了一眼顧汐語,怎麼覺得大小姐這笑容很怪異,這是他想到什麼,臉色頓時漲紅起來。
顧汐語忍着笑道:“二管事的臉好得真快”這纔多久呢,豬頭就變人頭了。
顧遠又是尷尬又是無語,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他已經把那天帶出去的侯府護衛們下了封口令,誰敢說出來,就叫誰好看,可面前這個不在侯府護衛之列,不但不在之列,還是他的主子。
他氣不得惱不得,垂頭喪氣地道:“多謝大小姐當日相救”
其實具體地說,那天顧汐語真沒有救他,顧汐語只是救了侯府的面子。但是顧遠明白,要是那天他真就這麼灰溜溜地走了,他日侯爺回來,雖然對方是英王,侯爺不會去找英王的麻煩,可找他的麻煩那不跟吃飯喝水一般簡單
那天草包大小姐雖然是無理取鬧,而且氣勢洶洶,不得不說,她爲侯府的面子還是扳回了一局,而且,英王竟然沒有生氣,英王竟然對她道歉。所以,他想到當時的情況,就對顧汐語充滿了景仰之情。
面對英王,他這個大老爺們大氣也不敢出,更不敢反抗,可他家大小姐不知道有幾個膽子,不但說話不打磕,理直氣壯,氣勢洶洶,那對英王是全面壓制呀
就算傻瓜的世界無知且無畏,可這無知無畏取得了效果,他也是應該景仰的。
無端竟然收穫到顧遠幾絲崇拜的眼神,顧汐語很好笑,道:“二管事這是要去哪裡呢”
顧遠咧咧嘴,道:“後園,後園”
顧汐語道:“後園又有賊人進來了嗎上次你搜我春霖閣,倒是搜得很順手的”
顧遠一怔,君墨染逃出地牢的那天,他帶着人去春霖閣搜查,在孫芳玥的允許下,他連春霖閣的內院都沒放過。大小姐沐浴的靜房,也讓女護衛進去搜了,的確是搜得特別徹底。
顯然這件事雖然事急無奈,卻惹了面前這個大小姐的火氣,她記恨了
一個草包也會記恨的
顧遠忙道:“大小姐別怪,府裡進賊是大事,在下也是爲了大小姐的安全。”
顧汐語笑嘻嘻地道:“我沒有怪你呀,二管事一心爲了府裡的事奔忙,就是我爹回來,也是會誇獎你的,我怎麼會怪你呢”
顧遠想流汗,侯爺回來他還不知道怎麼交差呢,誇獎如果侯爺能大發慈悲只是大罵一頓,那或者可以算是誇獎。
顧汐語問道:“二管事,這府裡經常進賊麼”
顧遠嚇了一跳,大小姐,求放過要是府裡經常進賊,我這個二管事還要不要幹下去了再說,上次那賊也不是外面進來的,而是裡面逃出去的。他趕緊道:“沒有沒有”
顧汐語一臉探究地問道:“二管事,我很好奇,上次那賊偷走了什麼東西”
顧遠訕訕地一笑,道:“沒,沒有”他只是逃出去,哪能偷走什麼東西只能說,那賊自己把自己偷出去了。
顧汐語揚起眉:“沒有那賊進府竟然什麼也沒有偷那還叫賊嗎”
顧遠擦汗,陪着笑道:“那賊只是路過,路過”
我還打醬油呢,顧汐語腹誹,卻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啊那賊也真是不長眼,沒事在侯府路過來路過去的,當這裡這麼好路過嗎他不知道咱們侯府裡有二管事在,就像鐵桶一樣嗎”
顧遠訕笑,這話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面前這個大小姐說的話,他好像聽出一絲諷刺來了,不,是很濃重的諷刺呀,可是,大小姐這麼一本正經的,她到底是幾個意思
顧汐語見顧遠一臉尷尬,滿頭冒汗的樣子,不禁十分奇怪,道:“二管事,你很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