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淚橫他一眼:“請神仙”
“不許關門”
獨孤淚哼道:“神仙是誰想見就能見的不說你了,我也要出門。”說着,用力一推,自己從外面把門關上。
顧偉沒有防備,被獨孤淚這麼一推,突然反應過來,道:“你,你,你是先前那個丫頭”
獨孤淚哼道:“少攀親,攀親我也不會放你進去驚擾神仙的。”
顧偉有些疑惑地看了獨孤淚一眼,先前獨孤淚也是換了裝的,顧偉不能確定,不過他很快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而是板着臉對獨孤淚道:“我的幾個兄弟已經各自去請大夫了,一會兒大夫來了,就請大小姐請回他的神仙,交由大夫看病”
獨孤淚撇撇嘴,道:“你請的大夫有什麼用礙事”說着,眼睛一翻,看也不再看他一眼。
屋裡,在顧偉還沒出門時,顧汐語已經看到顧桓的情形,他雙眼緊閉,臉色蒼白是透着一股青氣,氣息微弱。
等獨孤淚把顧偉等人趕出門後,她立刻快步來到牀邊,人在走,手已經探到了腰間,腳步還沒停,手中的銀針就紮了出去,這一針,扎的是顧桓的人中穴。
等人到牀前時,第二針又紮了出去,這次紮在眉心,從她擡步走向牀前,到在牀前站定時,已經扎出去兩針。
來到牀前後,她把那根長針拉直,從顧桓的喉下紮了進去,長針太軟,這次下針速度很慢,長針進去半寸後,她停了停,又下了一針在顧桓的左胸大穴,然後繼續把長針捻動。
長針進去兩寸三分時,她拔出了顧桓人中的那枚銀針,把它扎入顧桓耳後。
從她走向牀邊到現在,最多五個呼吸的時間,她卻已經完成了六七個步驟。
顧桓不是急病,他是中毒了。
顧汐語心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燒,但是現在,她不得不一再地剋制自己,如果她因爲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手中哪怕是偏上半分,顧桓也不可能活命。
顧桓中的這種毒很奇怪,看起來像是發急病的樣子,卻讓顧偉等人請來的大夫都束手無策。這也不怪他們,這麼高明的毒,絕不是一般的大夫能解的。
顧汐語在裡面用鍼灸解毒,外面的顧偉聽裡面一點動靜也沒有,心裡着急,幾次想衝進門去,但是,獨孤淚往門口一坐,誰要進門,她手一擋,理直氣壯地道:“大小姐身邊的神仙在爲二公子治病呢,你們是想衝撞神仙,還是想害二公子”
顧偉急得跺腳道:“哪有什麼神仙大小姐纔是胡鬧”
獨孤淚斜眼看他:“是不是胡鬧一會兒不就知道了”
顧偉快急死了,他暗恨自己剛纔竟然被個孩子給騙了,誰知道大小姐在裡面做什麼要是她瞎折騰,只怕不等下一個大夫來到,二公子就先被她給害死了。
本來他還顧及獨孤淚只是個小孩子,現在也顧不得了,喝道:“滾開,我要進去看二公子。”
獨孤淚望他一眼,道:“你可以試試”
顧偉心中沒把這個小丫頭放在眼裡,越過她就去推門,但是突然感覺到一片勁風向他的手腕斬來,手腕要是受制,那就沒有翻身的可能了,顧偉忙縮手。定神一看,這片勁風竟然是獨孤淚揚起的手刀。
獨孤淚衝他嘻嘻一笑,道:“大小姐沒說可以進去之前,誰也不許進去。”
顧偉氣道:“你個小丫頭片子,人命關天的事豈能你開玩笑。巴七,榮二,把這小丫頭拖開去。”
被顧汐語趕出的幾個大漢一聽,不禁面面相覷,他們是擔心二公子,可面前這個小丫頭也太小了吧,十三四歲,身子骨還那麼單薄,要是他們一起動手,那不是明顯的以大欺小嗎他們還真不好下手。
但是,二公子的生命安全顯然比面子重要,因此,他們只是略一猶豫,巴七道:“小丫頭,忠心也要分個時候,二公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可不是鬧着玩的。快讓開”
阿勁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大概也覺得大小姐不太靠譜,也道:“你就讓開吧,這可事關二公子的性命啊”
這時候,獨孤淚正好從顧偉的腋下鑽過,順手一推,把顧偉推離門邊,嘻嘻笑道:“放心吧,我們大小姐請了神仙,二公子就不會有事,你們要是在這裡鬧騰,惹得神仙不高興了,纔要壞大事呢”
神仙之事,到底是沒風沒影的事,顧偉等人哪裡敢把二公子的命交由不知道到底存在不存在的神仙
顧偉見獨孤淚油鹽不進,而大小姐獨自在房中已經一刻鐘時間了,哪裡還耐得住性子他咬咬牙,對巴七榮二等人吼道:“一起上,把這小丫頭拉開”
“怎麼回事”遠遠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
顧偉一聽這個聲音,這個昂揚七尺的漢子,眼睛頓時有些發紅,道:“侯爺,二公子病了”
來人正是顧柏楊,他身後跟着顧宏,顯然是纔回到府裡就聽到這個消息,匆匆趕來的。他皺着眉,道:“桓兒好好的怎麼會生病了”
顧偉道:“二公子下午來到演武場,我們只當他又和往常一樣來操練一番,沒想到他才擺開架勢,就一頭栽倒在地,再沒有醒過。”
顧柏楊皺着眉,道:“沒請大夫”
顧偉低着頭,壓抑着,片刻才小聲道:“小的們已經請了大夫,只是小的們請不來厲害的大夫,來的大夫都對二公子的病情沒有辦法。”
“沒有報告夫人嗎”
顧偉道:“已經報告了,二夫人在午睡,下人說演武場的事侯爺吩咐過不許夫人插手,所以不肯通稟。三夫人那裡還沒顧得上。”
顧柏楊道:“二公子呢”
顧偉道:“在房內”
顧柏楊伸手就要來推門,獨孤淚道:“侯爺,大小姐在裡面請神仙爲二公子治病,您還是稍等一下吧”
顧柏楊目光猛地掃向她,道:“什麼神仙,急病不找大夫,找什麼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