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汐語一臉無辜:“別看我,不是我乾的”
這時,又聽見一聲驚呼,一個侍衛叫道:“癢,好癢”然後,他便在身上開始猛力地抓了起來,那架勢,好像要把身上挖出一塊塊肉一般。
接着,又有兩個侍衛出現症狀,一個臉部肌肉不斷抽搐,連眼睛都被扯成長長的一條,看起來十分嚇人。
另一個卻是從嘴裡不住往下淌口水,那流淌的速度,一點不比前一個眼裡流淚的速度慢。
玉觀公子大驚,這可是他身邊的人,一下子就有四個着了道。
冷七也十分吃驚,看向顧汐語。
在見識過蘇汁,五寶赤炎玄苦水,流淚,臭屁的事之後,他已經認定就是顧汐語了。
顧汐語攤攤手,無辜地道:“真不是我乾的”
“那是誰幹的”玉觀公子怒吼。
顧汐語可憐巴巴地眨着大眼睛,指指玉觀公子,道:“你自己乾的”
“胡說,他們都是我最信任的人,我怎麼會對他們下這樣的毒手”
顧汐語道:“你剛纔放的屁裡面有毒,他們聞到了,就會這個樣子。”
玉觀公子一愕,滿腔的怒火頓時被滯住,那麼那麼臭的屁,要說沒毒,他自己都不相信,可是,他還是覺得不可思議:“那冷七和王山李海沒事”
顧汐語道:“每個人的體質不同,有人會對你的臭屁過敏,有人不會唄,這麼簡單,還需要解釋嗎”當然不會這麼簡單,早上的洗臉水中,她可是動過手腳的,這四個人正好是用過小二送的那桶洗臉水的人。
不過,她也沒有說謊,她下的藥就是連環的,如果玉觀公子沒有中淚粉之毒,就不會流淚,不會流淚就不會吃那個解藥,不吃那個解藥就不會放臭屁,如果這臭屁沒有被這四個人聞到,這四個人洗臉水中所中的微量毒也就不會發作。
這是一串的連鎖反應。有一纔有二,玉觀公子就是媒介。如果他忍着流淚不吃那解藥,到淚粉這一關也就沒後面什麼事了。
玉觀公子氣不得惱不得,懊喪地道:“那,有解藥嗎”
顧汐語一攤手:“我是被你們擄來的,我身上能帶多少東西呀,最後的一點好東西還被你搶去了。現在可是什麼也沒有了”
玉觀公子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那怎麼辦”
顧汐語看看他們,道:“他們這樣也不影響行動,其實沒有你想的這麼嚴重了,估計十天半個月的,就恢復正常了。”
十天半個月這幾個侍衛不但一臉苦色,連心裡也發起苦來,這眼淚口水一流流半個月,算怎麼回事以後他們還有臉見人麼
那個臉上身上癢癢的,更是想哭了,癢比痛更可怕,要不斷地撓不斷地撓,還要撓半個月,豈不是比死了更難受
顧汐語一臉安慰地道:“其實這不正是你們向你們家公子表忠心的時候嗎聞了你家公子的屁,個個身體不適,還無怨無悔任勞任怨地留在你家公子身邊保護他的安全,以後,他非更加倚重你們不可”
冷七看了顧汐語一眼,他覺得這個小姑娘看着天真無害,但確實得罪不得,以後,能離她遠點,還是離她遠點好。另外,她碰過的任何東西,都不能碰,哪怕她吃過的任何東西,也不能吃
這時候,馬車裡臭氣已經散光了,玉觀公子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道:“上車,繼續上路”
今天還想過六個鎮的,又被耽擱了,看來,到平嶺縣打尖的計劃很可能要更改。
冷七默默地趕車,王山李海兩個沒有被洗臉水荼毒過身體正常的換到前面開路,那四個人換到後面。
撩開車窗往後看,便能看見這四個或流淚,或流口水,或臉部大規模抽搐,或雙手不停撓癢癢的特殊羣體。
這個樣子,讓玉觀公子的心涼了半截。他很懷疑,這麼一路走回去,這些人最後會成什麼樣子。
顧汐語倒是很愜意,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
玉觀公子看着她的樣子,半是發狠半是賭氣地道:“顧汐語,你越是這樣,我越是不會放你走。我就喜歡你這樣子,你會讓我的生活更加有趣,你這個王妃,我是娶定了”
顧汐語淡淡道:“你以爲你能帶走我嗎”
玉觀公子嘿嘿冷笑,道:“我已經帶走你了,你以爲你還可以逃脫嗎”
顧汐語與他目光相對,毫不退讓,慢慢地道:“我就不信,如果我連自保也做不到,我也枉爲顧汐語”
玉觀公子猛地伸出手,將她摟進懷裡,緊緊摟住,咬牙切齒卻又笑聲連連地道:“你現在就在我的手中。你是我的人,現在是,將來是,永遠是”
顧汐語皺眉道:“放手”
玉觀公子道:“不放你能拿我怎麼樣”
顧汐語幽幽一笑,道:“那你繼續吧,別後悔”
看着她的眼神,玉觀公子眼珠轉了轉,強自笑道:“你手中已經不會再有任何藥了,我不會再怕你了”
顧汐語詭異地笑道:“誰說我沒有”
玉觀公子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忙不迭地放手,這時,顧汐語頭髮輕輕一甩。在髮梢間,一縷極輕極細的微塵漫出,一點也沒有浪費地進了玉觀公子的鼻端。
玉觀公子大叫一聲,又重重打了個噴嚏。
這一聲噴嚏真是聲震屋瓦,連馬車都抖動起來。
冷七驚悸地道:“公子,你沒事吧”
玉觀公子道:“沒啊嚏事啊嚏”
冷七手抖了兩抖,車內的說話聲他可是一點也沒有漏,似乎公子想佔人便宜,又着了人家的道兒。
玉觀公子開始一陣一陣地打噴嚏,每一下都無比響亮,好像要把馬車頂掀開一樣。這時候,不要說把顧汐語抱在手中了,他光知道捧着下巴打噴嚏了。
話說,這麼響亮的噴嚏,會不會把下巴打脫臼
在這詭異的噴嚏聲當中,前面的王山李海固然身上發緊,後面的四位更是臉色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