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猝不及防,顧汐語差點撞到頭。
楊叔的趕車技術是很好的,按說他不可能這樣急衝急停,而且絲毫也沒有給她打聲招呼。
顧汐語扶着車壁,沉聲道:“楊叔,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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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外,楊一誠的聲音很平穩,道:“大小姐,沒有什麼事,遇上幾隻老鼠擋路,等我清理了咱們再走!”
幾隻老鼠擋路?
顧汐語很快回應過來,那不是什麼老鼠,而是有人想要和她過不去。
她發現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一直很拉仇恨,這讓她很無語。
楊誠說的輕描淡寫,她也是知道楊叔是身懷武功的,再加上她自己現在也不是初來時什麼也沒準備的,以二十一世紀的世界觀待人的人了。
她也很鎮定地挑起了車簾。
楊一誠本來怕她受到驚嚇,所以叫她別出來,但是她已經掀開了車簾。
楊一誠道:“大小姐,別怕!”
顧汐語看了看外面,十幾個黑衣人阻住了去路。
這裡正是一條小巷子,除了這十幾個擋住車頭的黑衣人,巷子的兩邊出口各堵了兩個人,大概是怕他們逃跑。
這樣嚴密,看來是勢必想要得手啊。
顧汐語道:“你們是什麼人?”
左邊那個黑衣人顯然是領頭的,冷冷道:“你別管我們是誰,拿命來就行!”
右邊的那黑衣人道:“廢什麼話,上就是了!”
顧汐語明白了,原來這黑衣人還分成了兩拔,這說話的兩個顯然就是兩邊的首領,顧汐語道:“你們到底有什麼目的?我不記得我得罪過誰!”
說完這話,她自己覺得好笑,她在這個世界上或者沒有得罪誰,可是之前的顧汐語得罪的人可多了。而現在,因爲她的美貌,想要除掉她的人似乎也不少。
長得美很多時候是資本,但是也有很多時候,是惹禍的根源呢。
看到顧汐語竟然問出一句話就笑了起來,她的笑臉清麗如仙,花兒一般綻放,不由讓他們看得一怔。但顯然這兩個黑衣人頭領都是心思堅定的人,左邊那個立刻擺手:“你們還怔着幹什麼?快上,不想拿賞錢了?”
右邊那黑衣人也不示弱,連忙吩咐:“總共就兩個人,給我把馬車一起踏平了!”
隨着兩人的話音落下,十四個黑衣人立刻把馬車團團圍住,他們竟然還帶着兵刃。左邊黑衣人首領二話不說,首先就一刀砍向馬頸。只要馬兒死了,這馬車也就不可能動了。顧汐語和楊一誠想跑的話,也只能靠兩條腿。
楊一誠的臉色一沉,他自然不會讓這人如意,手中的馬鞭一揮,在空中抖出一片風聲,向着左邊黑衣首領的手腕纏了過去。
與此同時,所有的黑衣人都動了,右邊黑衣人首領不像左邊這人這樣想,他的主要目的是殺了顧汐語,因此,趁着楊一誠與左邊黑衣人首領纏鬥的時候,他手中的刀卻是劈向了顧汐語。
明晃晃的刀帶着風聲就來到面前,顧汐語嚇了一跳,忙退後,這時候,楊一誠雖與左邊黑衣人纏鬥,仍是在關注着顧汐語這邊,見她遇到危險,二話不說,手中的鞭子逼開左邊黑衣人首領,向右邊黑衣人手首領頭頂抽去。
這兩個黑衣人首領很顯然是練家子,手底下有幾分功夫,但是在楊一誠面前,卻討不到好處。
可是他們不止兩個人。
見到兩個首領動了,其他黑衣人也動了,左邊黑衣人叫道:“殺了那個丫頭!”
他們立刻圍住馬車,手中的刀要向馬車劈砍。
楊一誠大怒,手中的馬鞭左一鞭,右一鞭,把那些刀磕開。但是那些人的攻擊越來越密,他大喝一聲,躍上車頂,居高臨下地把一根馬鞭舞得密不透風,那些黑衣人的刀劍兵刃怎麼也砍不到馬車上。
顧汐語雖然在車裡,也知道楊一誠此時面臨的窘境,雙拳難敵四手,何況楊一誠不止要敵四手,而是要保護她。
她在馬車裡出不來,而那些人卻團團圍住馬車。
再纏鬥下去,對楊一誠可不利。
顧汐語從袖子裡拿出一個紙包,撩開車簾,輕聲道:“楊叔,小心。”說着,手一揚。
楊一誠是老江湖了,看見散開的迷霧,立刻就明白那是迷藥。顧汐語叫他小心,就是叫他屏住呼吸,爲了不讓那黑衣人反應過來,才只叫小心的。
雖然他很好奇顧汐語一個大家閨秀手中怎麼會有這種東西,但這時候,要擺脫這些人,這無疑是最簡單省事的東西。他唯一擔心的只是,這個大小姐手中的迷藥也不知道效果怎麼樣。
不過,他還是想也沒想,立刻屏住了呼吸。
而在拋出紙包後,顧汐語也已經拉上車簾,並用衣袖捂住了口鼻。
就在楊一誠還擔心質量的時候,兩幫黑衣人連同他們的首領看見眼前一片粉霧散開,還沒明白那是什麼東西,便隨着呼吸吸入了一些,有反應快的,在剛吸入的時候就明白可能是迷藥而閉住呼吸。
但是已經晚了,這迷藥只要沾上一點,便會被迷暈過去,而他們圍着馬車在攻擊楊一誠,並尋機會想要殺了顧汐語,所在的距離並不遠。
這麼近的空間裡,幾乎都在第一時間就被迷藥粉末給遮蓋了。
很快,咕咚,一個人倒下。
接着,像割麥子似的,那十幾個人接二連三地倒了下去。
左邊那個黑衣人首領向前踉蹌着衝出幾步,用力地抱住馬脖子,想支撐着不要摔倒,但是此時迷藥已經發作。他迷離着眼睛,兩眼一翻,摔倒在地。
顧汐語掀開車簾,楊一誠道:“等一等,大小姐!”說着,他從車頂跳了下來,一個一個地檢查,又掀開他們的蒙面巾。
確定每個人都被迷暈之後,他才道:“好了。”原來剛纔他怕有人詐暈想要傷害顧汐語,檢查過後才放心。
顧汐語見他這樣細心,對他笑了笑,道:“謝謝楊叔!”
她站在那些黑衣人的身邊,他們的蒙面巾已經被楊叔取了下來,但是,沒有一張臉是她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