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宇凌神色清淡,看着他,緩緩地道:“父皇,你是我的父皇,你當知道我一向最看重的是什麼!親情,孝道,這些都是我歐陽宇凌看重的。13579246810所以,父皇是我的父皇,母后是我的母后,太子皇兄是我的太子皇兄!爲你們分憂,是我心甘情願去做的。”
歐陽禹的臉色陰晴變化,好一會兒才悶聲道:“朕明白了!”
歐陽宇凌抱了抱拳,道:“父皇,半個月之內,這三件事必然得以解決,您放心!”
歐陽禹吭聲道:“你也放心!”
他沒有說叫歐陽宇凌放心什麼,但是父子兩人的話都已經說得十分明白。歐陽宇凌說了,父皇是父皇,母后是母后,太子皇兄還是太子皇兄。
歐陽禹對於這一輪的內憂外患,既然歐陽宇凌肯動手解決,他就暫時不能動皇后和太子。這是他與歐陽宇凌的條件。
歐陽宇凌說了,要罰你儘管罰,但是,不能超過底線,底線就是,皇后不能廢,太子不能換。
歐陽禹一句你也放心,便算是妥協,是答應。
一切又和三年前一樣了。
在國事面前,他選擇了倚靠歐陽宇凌。
這三件事的解決方法,歐陽宇凌都說得十分簡單,好像一切根本不是事,可歐陽禹心裡清楚,在歐陽宇凌來說不算事,但是,換了另外任何一個人,都辦不到。
要是誰都可以輕鬆解決這樣的事情,他又何必一再對歐陽宇凌妥協?
他也不禁尋思,歐陽宇凌是去見了皇后之後,纔來表示要幫忙,這一切,難道真是皇后請求的?
皇后如此爲他着想,哪怕被他禁足之後,仍然在想着他,他若真是以那件事爲藉口把皇后廢了,是不是太過無情?
此事皇后是被陷害的無疑,皇帝不是傻子,雖然人證物證齊全,可皇后沒有這麼做的動機。只不過,皇帝有心廢皇后,才故意沒有派人徹查。
歐陽宇凌離去,歐陽禹坐在龍椅上,撐着額頭,這個兒子,他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威遠侯府,在今天下午迎來了一個特殊的客人。
那個客人來到府門前時,雖然是由顧宏出門來領進去,甚至顧柏楊連面也沒露,可是看得出來,他是很受重視的客人。
顧宏的神色,十分的恭敬。
他直接把來客請進了歐陽宇凌的書房之中。然後,他便退了出來,從外面帶上門。
不用問,來客自然是上官昊。
從品花樓裡坐車出來,繞了半個城,再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威遠侯府門前,爲了不引人注意,顧柏楊也沒有親自迎接。
現在,顧柏楊和上官昊面對面地坐着,上官昊神色間輕鬆而愜意,英俊卻顯得有些邪氣的臉上帶着一抹笑意,看着顧柏楊,道:“顧侯,本王已經來了,你說,本王是在你顧府中和我的美人兒成親,還是迎娶她回我南齊,再行完婚?”
顧柏楊道:“你的意思呢?”
上官昊道:“本王當然是越早和我的美人兒成親越好,不過,在你府上,終究還是不太好聽,所以,本侯在京城裡買幢宅子,前來迎娶你看如何?”
顧柏楊道:“如此甚好。”早點把顧汐語嫁了,也免得那英王一次又一次來求親,他頂着那麼多雙目光和那麼多份置疑,壓力山大。
何況,只要顧汐語沒嫁,想必歐陽宇凌都是不會死心的。只有把那丫頭嫁了,才真正的省事。
上官昊笑道:“顧侯,南疆的兵馬已經開始擾邊,有本王的配合,顧侯又該高升了!”
顧柏楊苦笑一聲,道:“多謝王爺。王爺這一着棋高明,西越朝堂上的事已經夠讓皇上焦頭爛額了,南疆這麼一擾,本侯也正好藉機回去南疆!”
他到了南疆,就不用面對歐陽宇凌了。
上官昊笑道:“岳父大人有令,本王怎麼也是要配合的。你就安心在家等皇命吧。”
顧柏楊正色道:“南疆的局面一直僵持,於我纔有利。上官王爺,此事你得把握分寸,南疆城池,你們就別要了。”
上官昊哈哈一笑,道:“本王要的是南齊整個江山,區區兩座西越城池,本王還沒放在心上。再說,就算我真想要,也不會置岳父於爲難之地的!倒是岳父大人去了南疆,可以順便佔南齊一兩個城池,震震南齊那幫老傢伙。”
顧柏楊點了點頭,容色稍霽。
上官昊道:“本王與顧侯是翁婿之親,顧侯不必懷疑本王。本王爲了顧侯之女,甘冒奇險來到顧侯府上,難道還不能表明本侯的誠意麼?”
顧柏楊呵呵一笑,道:“顧某尚須提醒侯爺,你大可以把你手中的那份婚書拿出來公之於衆,可歐陽宇凌會怎麼做,本侯就不知道了。本侯目前不宜和歐陽宇凌撕破臉。”
上官昊輕嗤一聲:“那份婚書本來就是假的,顧侯做得更假,父親尚在,哪有庶舅許婚一說?你覺得拿出這份婚書有用嗎?對了,那個董珏,現在在哪裡?”
顧柏楊道:“他被歐陽宇凌抓走了。不過你放心,他什麼也不知道!”
顧柏楊心中卻是微微冷笑,庶舅許婚之事,的確不是什麼高明的理由。可是,這也是顧柏楊故意的。
三個月前放出的風聲,後來的一份婚書,他都把自己摘得乾淨。
若是他真的和上官昊寫下一份婚書,三個月的時間也儘夠來來回回幾趟了。那時候歐陽宇凌還在鬼醫島上,雖然中途回來一趟,卻沒有到京城去,京城的一切,都在向歐陽銳奇與顧柏楊有利的方向發展。
但顧柏楊沒有這麼做,他畢竟還是謹慎的。
若婚書是由他親自許婚,上官昊的身份若是敗露,顧柏楊就難以自處了。可是庶舅許婚,還是以商場生意合作人的名義,即使到時候上官昊身份揭穿了,他也可以推說不知情。
這個人把一切於自己不利的因素都考慮到了,明明就是他要把女兒嫁給上官昊,卻偏偏要迂迴再迂迴,不肯擔一點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