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觀公子摸摸下巴,道:“你難道不覺得偷着更有意思?”
“流氓!”
玉觀公子開心地笑道:“汐語,你這麼罵你夫君是不對的,不過,打是親,罵是愛,只要你喜歡,我都接受!”
顧汐語對他怒目而視,他卻一派悠閒,笑臉相迎。
顧汐語道:“喂,你要把我帶到哪裡去?”
玉觀公子見她雖然板着臉,卻因爲生氣,臉色緋紅,更顯得美貌不凡,不禁伸出手去,想撫一撫她的臉。
顧汐語啪地把他的手打斷。
玉觀公子也不生氣,笑道:“我當然是帶你回家,見你公婆啊!”
“公你妹,婆你妹啊?”顧汐語有種要抓狂的感覺,這貨哪裡冒出來的?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看他行爲舉止,都有幾分氣度,可他做出的事,又實在沒品。
玉觀公子輕笑道:“什麼叫公我妹,婆我妹?是你的公婆,如果你想要見我的妹妹,那也可以,我有兩個妹妹。”
顧汐語壓制着心中幾乎暴走的情緒,道:“我勸你還是趕緊放了我,等到我爹發現,你別想討到好去!”
玉觀公子搖頭笑道:“汐語,我跟你打賭,你爹就算髮現了,也不會怎麼樣的。你指望他來救你嗎?笑話,難道你會不瞭解你爹是個什麼樣的人?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又怎麼敢把你擄了來?所以,你還是乖乖的聽我的話,咱們一路遊山玩水,回到家後,及早拜堂成親!”
顧汐語再次撩開馬車簾,窗外的一切有點熟悉,她來過這裡,這是京城南郊的官道,玉觀公子把她偷出城來,一路向南,他這是要去哪裡?
玉觀公子懶懶地道:“看吧,多看兩眼,下一次看可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顧汐語從這話裡聽出他不是在開玩笑,她就不解了:“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嗎?帶你回家,和你拜堂成親!”玉觀公子興致盎然地道:“不過,長路漫漫,如果你覺得無聊,咱們也可以先成親後拜堂!”
顧汐語下意識地靠後一點,她雖然沒有揭開身上的被子,卻也知道她還穿着睡覺時的衣服,那是一件寢衣。
玉觀公子見她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畏懼來,得意地笑道:“汐語,以後咱們可是要在一起一輩子的,你這樣對我橫眉豎目的,可不好!”
顧汐語一眼看見旁邊的包袱鼓鼓的,從一角露出的衣料看來,竟是她常穿的衣服,她知道現在試圖跟玉觀公子講道理是很不明智的。
她受制於人,對方還有高手在,她連自保的能力也沒有,如果玉觀公子是個講道理的人,也不會做出這麼沒道理的事來。
她指指衣服,道:“你先回避一下吧,我要起身了。”
穿着寢衣縮在被子裡跟面前這個人說話,感覺怪怪的,而且毫無底氣。
玉觀公子安坐不動,笑道:“汐語,咱們很快就要成夫妻了,你就在我面前換也無妨。”
顧汐語冷笑一聲,道:“姓秦的,我本來還高看你幾分,沒想到你竟然這麼齷齪,在你眼裡,所有女人都可以褻玩?所有人都不值得尊重嗎?”
玉觀公子一臉驚訝地道:“我沒有這麼想過。即使所有女人都可以褻玩,但一定不包括你,即使所有人都不值得尊重,我也一定會尊重你啊!”
“既然這樣,你就不能給起碼的空間?我要穿衣服,男女授受不親,你如果對我有一絲的尊重,那你就下去!”
玉觀公子見她神色凜然,戲笑道:“我如果不下去呢?”
顧汐語冷笑道:“你不過是想擄我用來威脅我爹,如果我死了,你還拿什麼威脅他?”
玉觀公子挑眉道:“誰說我要拿你來威脅你爹?你爹還不值得我這麼做。我是真的要娶你!”
顧汐語道:“那你就準備娶一個死人吧!”
玉觀公子上下打量她一眼,顧汐語手無長物,難道想撞馬車而死?他心是有幾分不信,剛想戲笑幾句,但一接觸到顧汐語的目光,只見那目光之中透着的卻是一片決絕和冷然,更有無限堅定和不容置疑,他到嘴邊的話不覺嚥了下去,換了一副笑臉道:“好好好,咱們日子長着呢,汐語你既然不願意我在這兒看着,那我出去就是。”
說着,他敲了敲車門,趕車的冷七一聲籲,馬車停了下來,玉觀公子笑嘻嘻地道:“汐語,咱們到下一個鎮上打尖,包裡是你的衣服,有什麼需要你對我說。”
顧汐語只拿眼冷冷看着他。
玉觀公子咧咧嘴,渾不在意地走了出去,和冷七一左一右坐在車轅上。冷七一揚鞭子,馬車再次動了起來。
玉觀公子看看冷七,冷七也正看向他。
玉觀公子笑道:“唯女人和小人難養,咱好男不跟女鬥!”
冷七露出一個鄙夷的眼神,嗤之以鼻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馬車內,顧汐語用最快的速度把包袱裡的衣服拿過來,一看,裡面竟然有三四套她的換洗衣物,尼瑪,準備要不要這麼充分,今天早上珊瑚進房間裡看到少了換洗衣服和她這位顧大小姐,非以爲她跟人私奔了不可。
現在顧不得想這麼多,她得趕緊的先把衣服穿好了。
她還不知道玉觀公子的意圖,但是,她不是一個任人擺佈的人,如果玉觀公子是用她來威脅顧柏楊,她敢肯定,她一定會被顧柏楊犧牲掉。如果真如玉觀公子所說,是要把她擄走成爲他暖牀的女人,這更加不妙。
她是個人,不是個物件,可不想自己的自由就此被別人給左右了。
所以,她絕不能讓玉觀公子得逞。
可是看現在的情況,她似乎也逃不掉,這馬車一直在行走,跳下馬車不受傷並且能避開冷七和玉觀公子逃走的機率有幾成?
顧汐語心中先生出一份挫敗來,怕是不到萬分之一吧!
她把衣服換好,檢查隨身物品,除了從不離身的那套銀針,連能把別人磳破點皮的武器也沒有,這可怎麼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