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看似風平浪靜。
天矇矇亮,當侍女進了帳篷裡面的時候,“啊”了一聲,水盆也被打掉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也吵醒了牀上熟睡的兩人。
南風藍睜開眼睛的時候,映入眼臉的便是周齊磊的側臉,她大腦嗡的一下,懵了,隨即一片空白,而這帳篷中的聲響,也驚動一旁剛好巡視到這邊的御林軍,也走了過來。
只見一個奴婢跑了出來,下意識的攔住了她,爲首的開口道:“發生何事了,如此驚慌?”
那奴婢支支吾吾的不敢說話,就在這個時候,樓檸婕走了出來,“要不我進去看看。”
不用想,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的心中在清明不過,小奴婢這會也冷靜下來,“這裡是公主殿下的帳篷,你們若是貿然闖進去,出了什麼閃失,誰來擔當?”
一句話,讓站在外面的人止住了步子。
而此刻,帳篷內,周齊磊看着紅了眼眶的南風藍,他的心中五味陳雜,腦袋有些疼,回憶起昨天晚上的一切,其實他是有些私心的。
那天晚上他並不是沒有一點理智,但是當媚藥上來的時候,看着南風藍那張臉,他不知道爲什麼,腦海中只有三個字——要了她。
即便當時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她的嘴中一直喊着的是司馬湛的名字,但是他還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就將她壓在了身下。
醒來之後,他也知道要面臨的是什麼,不由得抿了抿脣,想要抓住她的手,卻被她避開,“混蛋,你不要碰我!你怎麼能碰我!”
她尖銳的聲音一下又一下傳入了周齊磊的耳朵裡、心裡,痛的他無法呼吸。
周齊磊臉上帶着笑,看着在牀上的南風藍,終究還是道:“昨天晚上的事情,對不起,我願意以死謝罪!”
語落,他直接從一旁的衣衫處拿出長劍,準備自刎,被南風藍一腳踹開。
周齊磊看着她,只見那白嫩的肌膚上青青紫紫的一片,她又被子裹住身子,白嫩的手臂和小腳也露了出來,“你怎麼……”
“昨天晚上的事情不是你一個人的錯,一個巴掌拍不響。”南風藍輕聲的開口,昨天下藥的人並沒有周齊磊,爲什麼他也會被下藥,這件事情,還有待調查。
不過這種事情,她是不會說出來的,此刻,也只有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她總不能因爲這一件錯事,眼睜睜的看着面前的人自殺,那樣的話她也就欠了一條人命,這一輩子她都會良心過不去。
“我會讓皇上賜婚。”周齊磊現下能夠想到的辦法,也就只有這一個,他看着她通紅的眼睛,心中也着實不好受,“你放心,我會盡可能給你風光,成婚後,家中一切事務也會聽你的安排。”
南風藍聽着這些話,心中的確是舒服的,這些話,要遠遠比一句“我會對你好”要更加的實在,她抿了抿脣,聽着外面的聲音,心中已經清明瞭幾分。
“若是公主殿下不願意的,也無妨,到時候我會向皇上負荊請罪,將所有的過錯都攬到我的身上。”周齊磊見南風藍不說話,也不知道她心中都在想着些什麼,只能夠將能夠想到的,都說了出來。
南風藍聽得他說的這話,終於,神色鬆動了一些,她輕聲道:“你先背過身去。”
周齊磊此刻身上也不過遮了一下,但是他還是背了過去,南風藍看着他寬厚的肩膀,臉上又多了一片緋色。
她將掉落在一旁的乾淨衣物穿上,又讓周齊磊收拾好了之後,才走了出去。
當出去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面對的,不只是一些奴才侍衛,還有鳳國的皇上和皇后,以及自己的皇兄。
她握緊的拳頭緊了緊,看着一旁站着的樓檸婕神色多了幾分清冷,如果不是這個女人,自己也不會做出來這種事情來,那天她找自己商量,只要將樓檸鈺給糟蹋了,到時候她和祁延欷睡到了一起,這攝政王妃的位置就是她的,可是她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這一戰會失手。
也就是片刻,就在周齊磊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南風藍攔住了,“皇上、皇后娘娘,我已經和周少將軍私定終身,還望皇兄也能夠成全。”
話音落,司馬湛在此刻剛好也趕到,聽到她的話,下意識的望向了南風藍。
“朕是沒有什麼意見,不知道太子殿下怎麼想的。”祁延羽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但是總不好外傳,既然南風藍開口了,他自然要給一個臺階下。
“本殿也沒有什麼意見,還望周少將軍以後好好對舍妹。”南風陸神色平靜,讓人看不出來他此刻到底是怎麼想的,但是唯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的心中已經一片亂麻。
“臣一定會竭盡全力好好對待公主殿下,還請諸位放心。”周齊磊恭恭敬敬的朝所有人行了禮,又對着南風陸行了大禮,這纔開口道:“俗話說的好,長兄如父,今天您將風藍託付給我,就是我們周家的人,今日所有的事情,壞事都是我的。”
一句話,將今天的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包攬到他一個人的身上。
南風陸瞧着他,心中也舒服了許多,不過也沒有說話,冷哼了一聲。周齊磊也不惱,祁延羽見此,這廂又開口道:“既然事情已經定下,朕自然也是要送上大禮,至於這公主殿下出門的話,就在攝政王府吧。”
體面又不失禮數,在加上攝政王又是祁延欷的皇叔,怎麼也夠得上格。
“多謝皇上。”周齊磊說着,又行了禮。
就在這個時候,樓檸婕左右看了看,也沒有瞧見樓檸鈺和攝政王他們二人的身影,不由得開口道:“怎麼沒有見到攝政王和王妃?”
一句話,讓南風藍的心又提了起來,對啊,她們兩個人去哪裡了?
“方纔本王和王妃一塊去散步了,怎麼都在這裡站着?”祁延欷在這個時候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