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檸婕瞧着坐在那裡的樓檸鈺,下意識的出聲道:“姐姐,好久沒有見了,妹妹真的是好想你。”
“你我之間,無須這麼惺惺作態。”樓檸鈺聽得她的話,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而後瞧着樓檸婕。
這個女人,不知道又想要耍什麼花招。
兩個人說話的聲音,也不過只有兩個人能夠聽到,是以,樓檸鈺沒有給她留下一丁點的面子。
樓檸婕聽得這話,臉上瞬間僵了,她瞧着樓檸鈺,“姐姐,你怎麼能夠這麼說呢,好歹咱們還是一個爹爹。”
“我倒是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有個爹爹了,我只記得我母親。”樓檸鈺看了她一眼,而後又輕飄飄的開口道:“而且我的身份可是比你尊貴多了,你別忘了,你母親不過用的是我母親不用的東西罷了。”
這話,傳入樓檸婕的耳朵中,就像是無形中在她的心上燃了一把火,看着樓檸鈺,又盯着她桌子上的碗。
她平生最不喜歡就是拿着這些同她議論,樓檸鈺不過是一個滅了國的公主所生下來的賤人罷了,憑什麼處處都要踩她一頭?
這麼想着,她趁着衆人都在喝粥的空隙,直接從袖子中掏出了一根銀線,那線極細,肉眼並不容易看到,她直接襲了過去,想要將樓檸鈺的碗給弄破,然後讓太后將罪。
誰知道,還沒有在樓檸婕將銀線給刺過去的時候,她手中拿着裝模作樣的玉勺便直接掉在了碗沿上,然後發出清脆的聲響,而這碗也因爲勺子,直接摔到了樓檸婕的身上,那粥弄了一身。
樓檸婕也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那粥十分的滾燙,她連忙站起身來,五彩陶瓷碗就直接摔碎在了這大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但是這大殿本就是極爲的安靜,這聲音在上面發出來,顯得異常的刺耳,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了樓檸婕的身上。
樓檸婕完全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她心疼的瞧着地上的粥,這粥可是有助於增長她的美貌的,怎麼好生生的給毀了。
想到這裡,她將目光落在了樓檸鈺的身上,也不過就是一瞬間,她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便聽到樓檸鈺開口說道:“妹妹,這好端端的粥你方纔和我說你不喜歡喝,不喝也就罷了,怎麼能夠當着太后還有皇后娘娘和衆位貴妃官家小姐的面,將這粥給打了!”
一句話,讓太后的臉色頓時變了,看着樓檸婕,而坐在她另一側的皇后也是個察言觀色的主,這壞人自然是不能夠讓太后給做了,於是開口道:“樓檸婕,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樓檸婕聽到皇后娘娘說的話,這一刻也是愣在了那裡,隨即她直接走了出來,不顧身上的狼狽,直接跪在了地上,“太后、皇后娘娘息怒,這粥不是我自己弄灑的,真的不是。”
“難道本宮沒有看到嗎?還是說你旁邊坐着的有什麼?”衛嫣然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帶着凌厲,直直的看着樓檸婕。
而樓檸婕聽得這話,也算是懵了,是了,她們每個人中間都隔着一定的距離,而那些奴婢將粥端過來之後,都已經退了下去,是的,這會可以說,除卻她在也沒有別人能夠動得了她的粥,勺子是她扔的,粥是她灑的,此刻算是百口莫辯。
但是想到樓檸鈺,她又不甘心,於是將矛頭轉向了樓檸鈺,“回皇后娘娘,都是這個賤人,都是這個賤人使了障眼法,讓我的粥灑了。”
說着,她還用手指着樓檸鈺。
卻換得太后厲聲的開口,“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污衊皇親,你可知道污衊攝政王妃是什麼罪!”
“回太后、皇后娘娘,都怪臣妾在樓府的時候,對妹妹管教不嚴,這才讓她口出狂言,以前的時候,臣妾是爲妹妹攬下了不少的罪責……”說到這裡,樓檸鈺頓了頓,神色帶着幾分閃躲,又開口道:“但是妹妹,我現在是攝政王府的攝政王妃,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攝政王,所以,以後這些罪責,我不能夠幫你擔了。”
一句話,讓坐在那裡的不論是貴妃還是官家的小姐,都開始議論紛紛。
“以前的時候,倒是覺得樓家二小姐是個好的,原來這裡面有這麼深的淵源。”
“這樓家大小姐可是嫡親呢。”
“沒想到被欺負成這個樣子。”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都在那裡說着,倒是讓樓檸婕跪在地上氣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明明不是這個樣子,明明她纔是樓丞相府最受寵的樓家小姐,可是現在爲什麼,她們這些人都倒向了樓檸鈺?
這不對,這一定是弄錯了!
樓檸婕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現實就是這麼讓人絕望,現在太后將樓檸鈺當成心頭肉,又是攝政王最心愛的女人,在加上這些話,本就是樓檸婕說的不對。
就算是個瞎子,也知道該幫助誰。
皇后娘娘聽得這話,看着樓檸鈺的神色又多了幾分深沉,沒有想到這個女人也有兩把刷子,她下意識的看着樓檸婕,出聲道:“本宮真是看走眼了你,不知道太后想要將事情怎麼處理?”
雖然樓檸婕不成器,但是樓家卻是不可小覷的,就算是皇后,也不得不將這個燙手山芋丟給了太后娘娘。
就在這個時候,樓檸鈺不等太后說話,直接從座位上走了出來,然後跪在大廳上,“妹妹固然有錯,但也都是被寵壞了,臣妾倒是想要爲妹妹求求情,日後臣妾定當爲二孃分擔,嚴加管教。”
一句話,既不髒了皇后的手,也不髒了太后的手,反而將樓檸婕的所有怨氣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也給了她個臺階下,讓太后不會因爲一個樓檸婕而和樓家鬧得不和。
“好,這件事情就依着檸鈺吧。”太后聽得這話,點了點頭,看着樓檸鈺,哪裡不知道她是在幫着自己,不禁嘆了嘆,“樓檸婕,還不快謝謝你大姐。”
“多謝大姐。”縱然是不甘,樓檸婕也只得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