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府內一片燈火通明,在座的都是朝中大臣的女眷,樓檸鈺聽着柳如煙奉承的話,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柳妃也是好福氣,能夠得到皇上如此的寵愛。”樓檸鈺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一直看着柳如煙,似是要將她眼底看穿一般。
柳如煙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犀利的目光,她下意識的閃躲,然後不動聲色的抿了抿脣,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這還多虧了皇后娘娘,若是沒有皇后娘娘的照拂,我又怎麼能夠過來,說起來,臣妾還要敬皇后娘娘一杯。”
說完這話,她將酒杯舉了起來,對着衛嫣然。
衛嫣然看着她,眼裡也含着笑,“本宮一直都是將柳妃當做妹妹來照料,這些也都是本宮應該的。”
說完,她同她碰杯,兩個人一同將杯中的酒水飲盡。
坐在那裡的,都是一些朝中重要官員的女眷,衛嫣然是一國之母,自然由她來主持。
與此同時,祁延欷已經到了祁延羽的那一桌,祁延冥也將酒都敬完落了座。
祁延羽瞧着過來的祁延欷,眼裡帶着笑,“皇叔,你今天可是來晚了。”
“臣自罰三杯。”祁延欷聽得這話,又瞧着桌子上擺着的三杯酒,二話不說直接將杯中的酒水給飲盡,一連三杯,沒有一分一毫的拖沓。
“皇叔果然是好酒量。”祁延羽瞧見他將酒喝完之後,拍了拍手,然後道:“今日咱們就不醉不歸!”
說完這話,又瞧着坐在那裡的樓丞相和祁延冥,“今日可是四弟大婚的好日子,你可要做好東家。”
“臣弟一定會的。”祁延冥點了點頭,然後將酒杯舉起來,“今日,我先敬岳父一杯。”
“來。”樓丞相聽得這話,下意識的將杯子舉起來,然後與他碰杯,兩個人將杯中的酒水飲盡。
他們並不是在殿內擺設的宴席,而是在府上的院落中,只見到處張燈結綵,而且這些酒席擺放的也十分講究,每一個酒席的旁邊都是喜洋洋的紅色和鮮花,看起來極爲漂亮。
樓丞相瞧着一表人才的祁延冥,心中也算是鬆了一口氣,雖然說方繡繡這些年來並沒有做多少好事,但是樓檸婕不管怎麼樣,都是他的女兒,他又怎麼能夠眼睜睜的瞧着自己親生女兒受苦。
但是每每想到這裡,他就想到了自己的女兒樓檸鈺,若非是當年聽信了他人的話,他又怎麼可能將自己的親生女兒拒之千里之外,最後還讓自己妻離子散。
如果不是當初方繡繡,他也不會走到這個地步。
只要一想到這裡,樓丞相現在的一顆心,就猛地抽疼。
“日後你可要好好的對待檸婕。”樓丞相將酒杯放在桌子上的時候,看着坐在那裡的祁延冥,輕聲的開口道。
“岳父放心,我一定會對王妃好的。”祁延冥點了點頭,然後又看着諸位,“今日是大喜的日子,我在敬大家一杯。”
衆人都將酒杯舉了起來,可是祁延欷聽了樓丞相說的話,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他在心中開始爲樓檸鈺爭討,爲什麼他們大婚的時候,樓丞相就沒有說過這樣的話,還想要將樓檸鈺給害死。
就在這個時候,祁延羽突然開口道:“樓丞相可是福氣之人,兩個女兒都嫁給了朕的皇叔和皇弟,日後咱們這算是親上加親了。”
“皇上哪裡的話,臣將女兒嫁出去之後,心中也就沒什麼掛念,自是爲皇上效忠犬馬之力。”樓丞相趕忙拱了拱手,開口道。
祁延欷聽得這話,挑了挑眉,“丞相爲朝廷報效的忠心義膽真是讓人敬佩。”
樓丞相聽到祁延欷的話,不知道爲什麼,心中猛地咯噔一下,隨即又聽到祁延欷說,“丞相怎的只知問侄媳,倒不知道問一問檸鈺,若真不知道的,還以爲樓丞相對這二姐妹有偏見呢。”
就連祁延欷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想着將這話說出來,爲樓檸鈺討回一番公道。
而樓丞相聽了之後,心中是更加的愧疚,“檸鈺是我的一塊心頭肉,這兩邊自然都是疼的。”
祁延欷只是淡笑不語,不過在座的人各個都是人精,又怎麼會聽不出來祁延欷話中的意思,只是看透不說透。
就算是祁延羽,也忍不住多看了祁延欷一眼,這樁婚事是太后定下來的,本以爲祁延欷會對樓檸鈺有所偏見,可是如此看來,他對她也算是上了心。
“是本王多想了。”祁延欷說着,又將杯子舉起,“岳父,若多有得罪,還請海涵。”以前的時候,祁延欷不知道樓丞相心中所想,現在知道了之後,他還是希望樓檸鈺和樓成武兩個人能夠和好。
畢竟現在樓檸鈺身邊的親人,也就只剩下樓成武自己一個人。
“無妨無妨。”樓丞相連連重複了兩遍,而後又看着祁延欷,本來想要說什麼,最後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口。
祁延冥爲了緩解氣氛,又將酒杯舉了起來,“來,我在敬大家一杯!”
“幹。”
一桌子的人齊聲開口道。
此時此刻,樓檸鈺已經吃酒席吃的差不多了,女眷們都開始起身去到處觀賞。
就在這個時候,樓檸鈺還未開口,一旁坐着的柳如煙便開口道:“之前只聞攝政王妃的威名,倒是沒有怎麼接觸過,今日一見,想要與王妃請教些事情,不知可否這邊請?”
“好。”樓檸鈺聽得這話,正中自己下懷,便點了點頭,眼裡帶着笑。
這一次她將柳如煙引去那裡,也不過是給衛嫣然表個態,自己是站在她那一邊的,日後做事也好方便一些。
兩個人到那邊的時候,樓檸鈺下意識的問道:“不知道柳妃找我有何要事?”
“聽聞王妃現在在司珠局做事,還略懂醫術,便想同王妃討教一二。”柳如煙眼裡含笑,她將樓檸鈺喚住,也不過是爲了避開衛嫣然的視線,好讓她找不到機會朝着自己下手。
“不知道柳妃是想懂謀略還是懂醫術?”樓檸鈺心下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