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到梨茳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
不過一行人少說也要走上半個多月,到了夜裡的時候,馬車停在了一家客棧處。
因爲他們人多,所以將整個客棧包了大半個樓,當樓檸鈺準備自己住一間的時候,祁延欷卻突然出聲制止,“出門在外,安全起見,王妃就同本王住一間廂房吧。”
樓檸鈺直接反對,“不用,我能……”
話到一半,修長的手指抵在脣瓣上,阻止她的話。
祁延欷的聲音在耳旁響起,“本王不是在與你商量,還是說,王妃不相信本王?”
樓檸鈺覺得這話有點怪,但不等她在反應,房間已經訂下。
“走吧,王妃。”
話音落,腰上被摟住,樓檸鈺看着眼前的樓梯,心裡莫名有些詭異,祁延欷什麼時候會在意這種事了?
看着兩人上樓的背影,木秋心裡頭高興,看來王爺和王妃的好日子快要開始了。
將飯菜端進去之後,木秋便早早的退了出去。
樓檸鈺坐在那裡,看着祁延欷將筷子遞到她的跟前,心裡頭的古怪越發濃重。
臉上的面具剛好到嘴邊劃開,所以她無須將面具給摘了,她接過祁延欷遞過來的筷子,隨意的夾了一塊豆腐放到了他的盤子中。
祁延欷目光中的清冷柔了幾分,將豆腐放入嘴中,雖然說不比王府上的廚子做的好,但是一向不愛吃這些的他還是吃了。
祁延欷看着樓檸鈺半邊臉,眼睛裡透着疲憊,“多吃點。”
若是木秋在這,一定會驚呆,王爺何時對一個人這麼體貼!
祁延欷這溫柔的舉動,讓樓檸鈺右眼皮跳了跳,忍不住反省自己是不是又哪裡惹了這個陰晴不定的傢伙。
用過晚膳,木秋將餐盤撤走之後,樓檸鈺又簡單的洗漱了一下,這才進了屏風後面,她不禁有些慶幸,這古代的牀前面還有個屏風,若是和現代的一樣,他們兩個人豈不是在屋子裡哪個角落都能夠“坦誠相待”了。
祁延欷並沒有過去,而是出了房間,明天還要啓程,因爲出來的有些匆忙,所以他需要將該交代的事情交代一下。
這一來,樓檸鈺也鬆了一口氣,瞧了瞧四周,並沒有察覺到危險的氣息以及波動,她坐在牀上,探入了系統之中。
之前移栽到空間中的珍惜藥草現在長得是越來越好,樓檸鈺心中大喜,又移栽了一些,灑了些銀子粉末,將那一小塊空地打理了一下。
不知不覺間,在出來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
瞧着祁延欷還沒有回來,樓檸鈺覺得無聊,便推開門走了出去。
木秋正在隔壁房間候着,也就在樓檸鈺推開門的那一瞬間,她也走了出來。
“走吧,咱們一塊出去逛逛,我還沒有離開過京城這麼遠呢。”樓檸鈺也想要看一看古代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這個客棧是方圓百里最大的一個,後院就像是電視中的那種青樓一般,只不過裡面的女子穿的還比較規矩。
木秋瞧見此處,低聲道:“夫人,要不咱們去別處瞧瞧吧。”
在外面,一切都要小心謹慎,所以木秋也將稱呼換了。
樓檸鈺此刻正在巡視四方,突然瞧見祁延欷進了一間廂房,跟着進去的,還有幾個姑娘,原來這廝是用她掩人耳目,好逍遙快活。不過這倒也說得通。
不說樓檸鈺看到了,木秋也看到了自家王爺,又瞧瞧王妃的臉色,心中暗道:這下糟了!
還沒有來得及在開口說什麼,便聽到自家王妃開口道:“春宵一夜值千金,咱們也去瞧瞧。”
說着,她大步走了過去,木秋也只能夠在她身後跟着。
這個地方倒是有些開放,來這裡的有住店的男女,院子是一個環狀的,一樓是唱曲說書的,擺的有桌子,二樓正對戲臺子的那一面有幾張桌子,剩下的全是廂房。
樓檸鈺就坐在了那幾張桌子處,一旁的店小二走了過來,木秋拿了銀子放在他的手上,讓他去弄幾樣點心。
下面的戲曲此刻已經換了說書人,說的是嘻遊記遇難,第八十九回,雖然說這個時空變了,一些東西也變了,但是沒有想到“西遊記”這種東西居然會在。
樓檸鈺坐在那裡,聽得津津有味,這可是在現代沒有的,不多時,店小二拿了點心過來,因爲給的銀子夠多,所以分量也夠足。
“你也坐下吧,站着也不舒服,咱們也算是出來私訪了,隨意一點。”樓檸鈺看着木秋依舊是一板一眼的站着,隨時觀察着這些地方的風吹草動,下意識的對她開口。
“是。”木秋說着,坐在了一旁的木板凳上。
“只見那頑猴直接跳到了……”
說書人繼續在那裡講着,而樓檸鈺的眼神似有若無的飄到了方纔祁延欷進入的那個廂房中,開始想入非非,這個男人也不知道在幹嘛。
因爲她臉上戴着金色的面具,在加上那與生俱來的氣質,周圍的人都會忍不住多看樓檸鈺一眼,但是也只是看着,望而卻步,氣場過於強大的人,往往也都是實力派。
此刻,廂房的門被推開,先一步走出來的就是祁延欷,兩個人四目相對,樓檸鈺很快將目光移開了。
祁延欷眸中閃過一絲玩味。
祁延欷對身邊的人說了幾句,而後直接走了過來。
“我剛纔去處理了一些公事。”祁延欷說着,在樓檸鈺身邊坐下,舉手投足都帶着說不出來的貴氣,“夫人莫不是一直在這裡等我?”
還在演戲。
樓檸鈺挑眉,“夫君多慮了,只是想來看看這裡究竟有怎樣的國色天香。”
“原來……夫人是吃醋了。”
“這家店的糕點吃着不錯,木秋,你在去要點。”祁延欷說着,示意木秋。
木秋點了點頭,應了一聲“是”,便恭敬的退了過去。
其實這家店的雜役不少,就在那裡站着,木秋知道,王爺只不過想讓她支開而已。
樓檸鈺眼睜睜的看着木秋被祁延欷支開,瞪了祁延欷一眼,他又在耍什麼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