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墨清玄,我恨你
聽程子騫這麼說,江璐眸底的詫異如雲霧般散去,如果是裴北川,那就不奇怪了。
不過,裴若桑驕縱慣了,未必會聽裴北川的。
程子騫抿了抿脣,眉宇間染上幾分歉意,內疚的說:
“小璐,對不起,都是因爲我,才連累了你。”
江璐搖頭,無所謂地道:
“沒關係,這也不是你的錯。”
裴若桑會做出那些事來,不過是因爲喜歡程子騫。她覺得裴若桑表面看着驕縱蠻橫,其實,不過和她一樣,是個單戀別人的可憐蟲罷了。
裴若桑喜歡程子騫,和她喜歡清玄哥一樣,都是愛而不得。
她自己,也曾經很卑鄙地想要利用姐姐對她的疼愛,搶了清玄哥,要不是楚姨耐心的開導,清玄哥很絕決的表明態度,那晚,她又親眼見到他因爲姐姐醉酒的痛苦,她怕是也不會放手的。
其實,她心裡對墨清玄的愛,並沒有因爲退出而減少,她還是愛着,只不過,是學會了把那份愛放在心裡。
即便痛,也是一個人痛。
寧靜的郊區別墅,二樓,落地窗簾緊閉的主臥室裡,正上演一場旖旎之戰。
空氣裡,瀰漫着濃濃的荷爾.蒙氣息,一室柔暖的水晶燈光照亮了g上糾纏的兩人。
“墨清玄,你混蛋,我恨你!”
撕裂的疼意慣穿身子時,江鸞眼角落下絕望的淚,長長的指甲抓進對方肌膚裡……
“江鸞,這是你自己選擇的。”
被柔軟緊緻包裹,墨清玄渾身重重地顫了顫,那種用言語根本無法形容的感覺,當真是世間最美好的行事,如果身下這個女人不是掙扎反抗,對他又咬又罵又抓的話,他定然會覺得人生真的完美了。
他咬牙切齒的回了一句,英挺的眉峰因爲她的狠勁而蹙了蹙,感覺自己後背被她抓出血來了,但他並不想停下來。
“痛,你滾出去!”
他剛一動,江鸞又痛得皺緊了眉,身子顫粟着罵他。
“一會兒就不痛了。”
墨清玄頓了頓,雖然很想肆意馳騁,但終究是在她眼淚裡心軟了,放緩速度,一邊低頭去吻她的眼淚。
江鸞緊瞪着眼,身子蜷縮在柔軟被單裡,淚水,似斷線的珍珠,不斷的滑落。纖細白嫩的食指隨着他每一次進退就抓下幾道紅痕,一遍遍地重複着那句:
“墨清玄,我恨你!”
她邊哭邊罵,所有的委屈和憤怒都通過簡單粗暴的方式發泄在墨清玄精健的身體上,他在她肌膚上留下吻痕,她就在他身上留下抓痕……
就算恨,墨清玄也不認了,不可能中途停下,他能做的,只是儘可能的溫柔以待,深邃似潭的眸子裡噙着幾分複雜的柔情,仔細地觀察着她的反應。
感覺她的身子不再那麼僵硬,也不再蜷縮,在他的溫柔動作下,漸漸地放柔,他眸光深了深,低頭溫柔的吻她,悄然加速……
……
最後的最後,江鸞不知是哭累了,罵累了,抓累了,還是淪陷在了那陌生又蝕骨銷.魂的愉悅裡,咬緊了脣,安靜的不再出聲。
墨清玄下g進了浴室,她依然躺在g上不動。
白嫩的肌膚因爲剛纔的情.潮而泛着一層薄粉,在水晶燈光下,猶如極品美玉,惹人瘋狂。
浴室的門沒開,裡面,傳來嘩嘩地水聲,她望着天花板的眼睛,才眨了眨,紅脣輕抿,心裡,又涌上一層層酸澀和惱恨。
她轉頭看了眼浴室方向,只看見開着的門,和散發出來的氤氳霧氣,一股淡淡地清香從瀰漫進充滿了淫.糜氣息的空氣裡。
她忍着身下的疼痛,從g上坐起來。
似水的眸掃過g前地板上的衣服,緩慢的先把一條腿放下,再放第二條腿,蹲下身子,去撿地板上的衣服。
“水放好了,先去洗洗身子。”
墨清玄高大的身影從浴室裡出來,步子優雅地朝她走過來。
江鸞恨恨地擡頭瞪去,不知他竟然連浴巾都沒圍,以她的高度,視線不經意觸及的位置,正好是他某個地方,她臉色一變,低下頭,抿緊脣瓣不理他。
墨清玄眸子眯了眯,見她拿起衣服往身上穿,他大步過來,伸手去拉她,嘴上說着:
“先去裡面洗洗,我給你找一套新的衣服。”
“放開我!”
江鸞憤恨地甩開他,似水的眸子裡噙着濃濃恨意。
墨清玄哪裡會放開她,他不僅不放,還抓得更緊。經過剛纔那特別的一場戰役後,她現在,已經是他墨清玄的女人了。
“是你自己走,還是我抱你進去。”
他高居臨下的凝視着她,低沉沙啞的聲音有着不容違逆的霸道,還有着幾分壓抑的情緒,雖然剛剛纔要過她,但此刻,如此近距離的站在她面前,視線所及之處,全是勾人心.魂的誘.惑.
他不敢保證,再這樣下去,自己能不能把持住。
江鸞心裡滿滿的全是憤怒和怨恨,如果說之前,她有所顧忌,那也只是害怕他破壞她明天晚上開天眼的事。
但現在,他都已經……
她沒有什麼好顧慮的,更不可能再聽他的話,她骨子裡那股和他作對的本性又流露了出來,像只被惹惱的小貓,伸出利爪直往他身上抓。
“要洗你自己洗去,我討厭你,恨你。”
她的不管不顧,完全把墨清玄當成仇人,每一招都毫不留情。
墨清玄臉色陰沉難看,她每一句恨他,都像刀子劃在心上,最後,他只是僵滯着身子,看着她穿好衣服,身影消失在臥室門口。
樓梯是響起腳步聲,接着,大門被重重甩上。
他走到落地窗前,掀開窗簾一角看出去,看着江鸞跑出別墅,並沒有開車,他眸光沉了沉,性感的薄脣抿成一線,終究是什麼也沒有做。
其實,一開始,他就是打定主意,破壞她拜師,當什麼神婆的。
小時候江鸞怕鬼,有一次,他們在郊區別墅玩耍,他發現舊倉庫裡,有幾具恐怖的骷髏架子,他就裝扮了一下,結果,把江鸞嚇得哇哇大哭。
後來,她惹惱他的時候,他就會變鬼嚇她,各種恐怖的,有一次,她睡着了,他惡作劇的把她化妝成了一個女鬼,那時,她還不是短髮,留着一頭烏黑柔順的長髮。
他把她頭髮弄到前面,遮住化妝得像鬼的臉,江鸞起g,突然看見鏡子裡的模樣,嚇得尖叫,待她把自己臉上的頭髮撥開,鏡子裡的女孩兒一隻眼睛流着血,一隻烏黑青紫……
那天下午,江鸞把一頭長髮剪成了齊耳碎髮,從此後,再也沒留過長髮。
她要是真的開了天眼,那她時時刻刻,都會看見那些可怕的東西,他寧願她恨,也不願她每天生活在恐懼裡……
那抹熟悉的纖影很快消失在夜色裡,墨清玄轉身進浴室,洗過澡後,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出來。
打了一個電話後,他拿起車鑰匙出門。
上了車,副駕駛座椅下面放着的袋子,他眉峰輕蹙了下。邁巴赫駛出別墅,朝着剛纔江鸞離開的方向駛去。
……
江鸞出了別墅,就開始後悔自己走路了。
這裡,全是別墅羣,根本沒有出租車,最懊惱的是,她剛纔走得急,自己的手機被墨清玄拿走了都沒要回來。
想打電話也打不了,只能一步步地走,每走一步,那個位置,就疼一分。
每一次疼意竄過神經,她就氣憤的罵一句墨清玄那個混蛋,如此走了幾分鐘後,身旁,突然響起喇叭聲,她轉頭,刺眼的車燈照射下,一輛邁巴.赫停在路旁。
降下的車窗處,墨清玄那張顛倒衆生的俊臉映入視線,聲音低沉地對她吩咐:
“上車!”
江鸞狠狠地抿脣,極有骨氣地哼了一聲,轉頭,繼續往前走。
又是幾聲喇叭聲刺耳的響在夜色裡,江鸞不理會,邁着生硬的步子繼續走。
“江鸞,你要鬧到什麼時候?”
幾分鐘後,墨清玄終於失了滑車跟着她的耐性,下車,粗魯的抓住她手腕,聲音沉鬱的落在她耳畔。
“放手!”
江鸞擡頭,似水的眸子裡凝着點點冰寒,她不是跟他鬧,是恨他。
“我不放,上車,我送你回去,你不用害怕那個老太婆怪你,我去跟她說,是我強要你的。”
墨清玄臉色也不好看,英挺的眉峰緊緊皺着,聲音沉鬱霸道。
他一句“是我強要你的”再次激起了江鸞心頭的怒意,羞憤交加的她,眸子裡迸出一抹凌厲的恨意,恨恨地問:
“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還來跟着我做什麼。我害不害怕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放開我!”
“上車!”
墨清玄無視她的怒意,拉着她轉身就往車子走去,江鸞掙扎不掉,惱恨之下,一低頭,對着他手腕狠狠咬下。
“噝……”
墨清玄吃痛,發出一聲悶哼,江鸞趁着她力氣微鬆的一瞬間掙脫掉他的鉗制,轉身就跑。
“……”
墨清玄頎長身影僵滯在夜色裡,望着她跑遠的深邃眸子,晦暗莫深。
第二次喇叭聲不停響起,是十幾分鍾後。
這一次,不是墨清玄。
下來的人,意然是墨涵。
“鸞兒,上車。”
江鸞轉頭看去,墨涵頎長的身影站在兩步外,英俊的五官隱在夜色裡,只有一雙溫暖的深眸清亮若星。
她眸子裡閃過詫異,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路段。
墨清玄眸光閃了閃,溫和地說:
“先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江鸞一怔,清麗的臉蛋上瞬間掠過幾種情緒,最後抿緊了脣,坐上他的車。
“是他讓你來的?”
她的聲音雖然是疑問,但其實,心裡在很肯定,是墨清玄讓他來的。
墨涵微側着身子,眸光溫潤的看着她,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輕聲道:
“先寄上安全帶。”
江鸞抿着脣,望進墨涵噙着憐惜的眼眸裡,她心頭,不自禁地涌上幾分酸澀和委屈,狠狠抿了抿脣,生硬地說:
“我好恨他!”
墨涵眸底微變了下,一隻手搭上方向盤,修長白希的指,緊緊用力,看着這樣的她,他心裡,也惱恨墨清玄。
但是,他知道,江鸞恨,是因爲墨清玄欺負她,破壞了她的計劃。
而並非,真正的恨。
他輕嘆了一口氣,聲音輕柔地吐口:
“鸞兒,阿玄是害怕失去你!”
他其實很羨慕墨清玄,他天天欺負鸞兒,那是因爲他有欺負鸞兒的資格,換句話說,是鸞兒給了他這份資格。
剛纔,墨清玄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正在應酬客戶,聽見他在電話裡說,他把江鸞給強佔了,讓他來送她回去,那一刻,他真想狠狠的揍他一頓。
可是,他還是來了,不爲別的。
只爲江鸞是他放在心裡最深處的女子,他明知墨清玄找他的真正用意,卻還是來了。
江鸞生硬的拉過安全帶繫上,心裡的委屈,在墨涵這個大了他們兩歲的哥哥面前,毫不隱瞞地說出來:
“不是的,他是爲了阻止我跟老婆婆學本事,他從來都是那麼唯我獨尊……”
墨清玄不說話,只是安靜的做個聽衆。
“開車吧,送我回家。”
江鸞沒有繼續抱怨下去,眼前最重要的,是回家怎麼向婆婆交代,她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好!”
墨涵答了一聲,低頭髮動車子。
一路上,江鸞側身看着車窗外,一直都很安靜的不知在想什麼。
她不說話,墨涵也不打擾她出神,只是專注的開着車,不時從後視鏡裡看一眼身旁的她,儘管車內光線昏暗,但她頸項鮮活的草莓,還是清晰得刺眼。
二十分鐘後,墨色轎車在江鸞所住的公寓樓下緩緩停車,墨涵轉頭,看着副駕座裡的江鸞,溫和地說:
“鸞兒,到了!”
話音落,他解開安全帶,下車,繞過車頭打算給江鸞開車門,但江鸞先他一秒打開了車門下車。
他身子往後退開半步,輕聲說:
“我陪你上去。”
江鸞搖頭,婉言拒絕:
“不用,我自己上去。”
她話音微頓了下,又補充一句:
“墨涵,謝謝你送我回來。”
墨涵眸子深處掠過一抹情緒,視線掃過幾米外夜色裡停着的一輛車,那是墨清玄的車。
他在電話裡說,他會先來找強迫江鸞的那個老太婆,讓他去接江鸞,看來他現在已經在樓上了。
“鸞兒,阿玄這會兒應該在樓上。”
墨涵的話一出口,江鸞臉色頓變,她轉頭,清弘水眸看向遠處那輛車,儘管光線昏暗,但依然認出了墨清玄那牛拜的車牌號,她眉心緊皺,丟下一句:
“我先進去了!”
便快步跑進了樓道。
“鸞兒!”
墨涵喊了一聲,不放心地跟着追去。
一室燈光明亮的客廳裡,氣氛,格外僵滯。
空氣,被凍結了。
滿頭銀髮,滿有皺紋的老婆婆和清貴俊冷,氣宇軒昂的墨清玄對峙。
兩人隔着一張茶几,老婆婆氣憤的站着,眼睛幾近噴火地瞪着對面,坐在沙發裡,一臉清俊,氣定神閒的男人,咬牙切齒地問:
“墨清玄,你真不怕死?”
“不怕!”
墨清玄眉宇寡淡,溢出薄脣的聲音平靜無波,他若是怕,就不會來找她,更不會坐在這裡,和她談條件。
“那好,我成全你!”
老太婆眼裡閃過殺意,這是他自找的,他破壞了她收徒弟的計劃,她必須給他一點顏色看看,話音落,她擡手,就要施以教訓。
“婆婆,不要!”
房門突然被推開,江鸞從門口跑過來,一把抓住老婆婆的手,轉頭衝墨清玄吼:
“墨清玄,誰讓你來我家的,你馬上給我滾出去!”
墨涵跟在後面進來,看見陰沉着臉,周身殺氣籠罩的老婆婆,他心裡一驚,快步走到墨清玄面前,輕聲道:
“阿玄,我們先走。”
墨清玄坐沙發裡站了起來,深邃的眸沉沉地看着對面的老太婆婆,沉聲道:
“我和江鸞從小就訂了娃娃親的,不是你一句收她做徒弟,一句讓她斷情絕愛,就可以阻止我們在一起的。如果做你的徒弟需要她用一生的幸福做交換,我一定會阻止到底。”
“鸞兒,你當初怎麼答應我的?”
老婆婆被墨清玄氣得渾身發顫,手上生氣地用力一甩,江鸞被那強大的氣流甩得身子後退了幾步,才險險站定。
對上老婆婆的質問和慍怒,江鸞臉色發白,自責地道:
“婆婆,對不起!”
墨清玄見老婆婆甩開江鸞,狹長的眸子不由得冷銳地眯起,他從沙發裡出來,兩步上前,一把將江鸞拉到身後,挺拔身姿擋在她前面,冷冷地說:
“我剛纔就說過了,是我強迫她的,你有什麼氣就衝我來,不要傷了鸞兒。”
“墨清玄,你給我馬上滾,我不要你管。”
江鸞一個不防被他拉到身後,臉色驚變,又將他推開,轉頭對一旁的墨涵說:
“墨涵,你把他帶走。”
“我不會走的,一人做事一人當。”
墨清玄五官線條寸寸都凝着冷峻,一字一句十分堅定。
如果這件事的後果,非要一人承擔,那他絕對不會把責任推給鸞兒,讓她受到絲毫的傷害。
“婆婆,你別聽他胡說八道。”
江鸞急切地解釋,即便她心裡惱恨着墨清玄,卻還是害怕老婆婆真的傷了他。
那什麼紅燒清蒸的,大家懂的。要看的親,加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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