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近距離尖叫一聲的威力,直接讓皇帝腦子一白,耳朵嗡鳴,整個人都直接懵了。
第一次,皇帝感覺到了女人的尖叫不是憐惜,而是恐怖。
這殺傷力,簡直比侍郎夫人臨時死的哀鳴都還刺激人。
蓮瑢璟皺眉之後,倒是看出了皇帝的狀態,忍不住好笑,這種情形,實際上在忠勇伯身上並不稀奇。
畢竟,伯夫人在人前是“母老虎”嘛!
蓮瑢璟有幸見過幾次現場,忠勇伯每次都被那種高音給整懵了,還真不是裝出來的。
破案這麼久,是不是裝的,蓮瑢璟這點眼力還是有的,也正是因爲有這種真實,忠勇伯夫妻倆纔會騙了衆人這麼久。
這種時候,就算很多人在心裡想要吐槽皇后,也沒人敢開口,這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可皇后,不通常都是這樣的麼?有什麼好奇怪的?
董萩靈扭過頭,偷笑了一下,女人是獅吼功啊,絕對是強大的,皇帝才感覺到,這都弱了。
“既然害怕,你過來做什麼?”皇帝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很不爽的說道,這個女人,永遠有能力讓人止不住火氣直冒。
好好的,自己跑過來就算了,還非要在他耳邊尖叫,讓他差點就在文武百官面前出醜了。
最重要的是,這兵部侍郎已經有了異心,需要好好敲打一番纔是,可這剛剛有點譜,就被這女人給打斷了。
皇后眼眶一紅,眸色一溼,眼淚差點就那麼滾出來了,所幸在最後關頭憶起身份,就那麼生生的憋住。
不敢去看那屍體,皇后被皇帝的冷聲吼得有些委屈,她這不是害怕麼?
“皇上……”皇后叫了一聲,卻不知道說什麼,整個人散發着我見猶憐的白蓮花氣質。
“不能看就回去。”皇帝只想把皇后給打發走,免得在這礙手礙腳的添亂。
然後,皇后的理解不是這樣的,直接以爲皇帝在關心她,立刻展顏一笑,羞澀的點了點頭,然後又走回去了。
皇帝被那一抹羞澀給驚到,錯愕的看了看蓮瑢璟,眼底滿是詢問,他有說什麼嗎?
最重要的是,這種時候,你笑什麼笑?還羞澀?也不看看什麼場合?
想到這,皇帝太陽穴跳了跳,忍了又忍,纔沒有青筋直冒。
蓮瑢璟嘲笑了一下,直接表示,他可不懂皇后的腦回路,這不能以正常的方式去推論的。
其他圍觀黨已經無力吐槽了,習慣了就好。
唯有兵部侍郎暫時鬆了一口氣,藉機爬到皇帝身邊“皇上,還請皇上給微臣的夫人做主,平日裡她最是小心了,怎麼會突然着火?”
“阮大人這話,微臣可不敢苟同,這現場混亂不堪,搭建了這麼竈,本相記得,阮大人的竈,在那邊吧!”蘇丞相率先開口,擡手指了指原處,離這事發地點,確實有好長一段距離。
阮大人抹了一把臉,似乎很想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的狼狽“哪又如何?”
蘇丞相毫不客氣的說道“既然如此,阮夫人在這現場到處走動,爲什麼就不可能是意外?阮大人這話,是在指什麼?”
蘇丞相倒不是跟這阮侍郎有仇,而是公平公正的在說。
這阮侍郎張口就說有人陷害,這現場誰都逃不脫干係,這是把皇上架在火上烤了啊!
不管皇帝查不查,又怎麼查,這萬一最後的結果表明真是一個意外,難不成皇帝還負了你一個小小侍郎不成?
事情什麼都沒開始查,阮侍郎就急着給這件事情定型了,這是要逼皇上的節奏麼?
蘇丞相對皇帝絕對是忠心的,一見阮侍郎在玩強迫綁架,立刻先將這堵着後路的石頭搬開再說。
皇帝自然分得清好歹,立刻很配合的瞪了阮侍郎一眼,心底其實很樂,丞相還是那麼犀利啊!
阮侍郎立刻慫了,整個人一抖“沒有的事,皇上,微臣一時情急,胡亂說話了。”
他那樣說,只不過是爲了表現自己對夫人的感情,讓大家都知道,他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可一時不查,竟然威脅到皇帝頭上去了,這不是找死麼?
比起性命和麪子,爲夫人討回公道這種事情,簡直微不足道。
不過,阮侍郎剛剛那句話,已經惹到了不少人,畢竟,大家都是出來玩的,誰會希望遇見這種事情?
阮侍郎那麼一說,誰都有嫌疑,他這是在懷疑誰呢?或者說,所有人都在心生警惕,這阮侍郎,莫非想要陷害誰?
具體是不是意外他們不知道,但是都不想被牽扯進去,被各種懷疑就是了。
“咳咳,死者爲大,總不能就這麼放着吧,宋愛卿,找專人過來,先將這收拾了再說。”皇帝不也承諾什麼,只是吩咐了大理寺卿,保護好現場。
現在什麼情況都不明瞭,要承諾什麼才傻了,皇帝做了這麼多年,有些方式是融入了骨子裡。
皇帝開口,阮侍郎再有想法也不敢說什麼,而且,他自覺自己表現得已經很完美。
發生了這種事情,這飯也沒得吃了,衆人紛紛開始收拾,準備轉移陣地。
雖然什麼都還沒開始,最多就嚐到一點味道,但面對這麼個地方,估計也沒人吃得下。
好吧,就算是完全不在乎的,吃得下的,也不敢表現出來,這一個個把面子和榮譽看得比什麼都重。
董萩靈的行動果然有先見之明,若綠也不懊惱,指揮着人就將東西搬回了暫住的院子,該怎麼做的還是怎麼做。
蓮瑢璟也沒有跟皇帝一起去,這大中午的,又折騰了這麼久,都快餓死了,先吃了飯再說。
而且,若綠準備了這麼豐富一桌,他也不想錯過,當然,說白了,這丫的其實就想跟董萩靈一起吃飯而已。
“皇上那邊,不用過去嗎?”董萩靈繼續吃着,雖然有些可惜,那別人送來的,幾乎就沒有別的了。
出了這樣的事情,各府最好是悄悄關起門來吃,還送來送去,只怕皇帝都會覺得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