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蓮瑢璟叫的菜開始上了,董萩靈看着一盤盤菜忍不住笑了,還特意給蓮瑢璟提了一下自己一時的任性行爲。
蓮瑢璟心尖兒柔軟,看着董萩靈覺得心疼。
董萩靈從小就要擔起照顧弟弟妹妹,還有一個孃的責任,說起來是很辛苦,一直成熟得像個小大人,難得看她有這種任性的行爲,有時候出現,反而會有種欣慰感。
“這麼說,這羣乞丐的確問題很大,有時候太過完美,反而就是最大的破綻。”蓮瑢璟點頭:“那最開始,你怎麼知道那乞丐問題?”
“身體狀況,這些乞丐的身體很健康,比一般的人都健康,想不注意到都難。”董萩靈嘴角微勾:“真要是落難的話,就算身體暫時還沒有敗壞,精神頭也不該是這樣的,總之,就是怎麼看怎麼奇怪,這樣的身體,隨便找個力氣活,也不至於沒飯吃。”
若非要說人家是好吃懶做,就想吃便宜飯什麼的,那她也沒什麼話可說。
難怪盛京城的人這麼有善心,會那麼的同情乞丐,原來是好多年都沒看到了啊!一出現,就覺得忒可憐了……
“醫者的視覺果然是不同的。”蓮瑢璟無比的感嘆。
兩人正在其樂融融的想用美食,皇帝在宮裡就有些苦逼了。
明知道敵人在俯視耽耽,可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不知道對方會使用什麼辦法來對付他,一把刀就是懸在脖子上的,有點糾結。偏偏最近使團來得這麼多,明顯是想整他之餘,還讓他無盡的出醜。
這是要把盛蓮皇室的臉面往腳下踩啊!
皇帝坐在案桌前陷入了沉思,眉頭緊鎖,有點懷疑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湘王設計的?
湘王雖然很想篡權,可是他有底線,他終究是姓蓮的,王朝的臉面,他應該不會這麼去損。
要不然,這些年也不會這樣隱忍,直接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不說前些年剛登基的新皇,就是先皇也未必拼得過。
當年湘王遠走屬地,明顯就是魚死網破。
他要的,是一個盛世王朝,而不是千瘡百孔的爛攤子,他要享受的,是繁華盛蓮的榮華,祖先創下的輝煌。
正因爲清楚這一點,皇帝才找到湘王的一些弱點,有所顧忌就好。
所以,這一次的行爲明顯有些大相庭徑,就算國庫失竊的事情會大傷顏面,可到底是自己一家人在折騰,如今有了衆多的外國使團,那真是丟臉到國外去了。
說到底,皇帝之所以不確定,那是他想不到其他人了。
小德子站在門口,謹慎的盯着周圍的情況,不要人擅闖進去打擾了皇帝。
跟了皇帝這麼年,小德子很清楚皇帝在想事情,而且,心情有可能不太好。
若是有人闖進去,很可能那個人沒事兒,他倒是被連累了。
小德子吸取一定的教訓,有些懲罰,他這小身板可扛不住啊!
即便是小德子這麼睜大了眼睛瞧着,御書房內還是陡然出現一個人影,嚇得小德子差點尖叫出聲,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定睛一看,原來是皇上派出去的影衛,的確不歸他管,小德子忍不住拍不拍胸口,真是嚇死寶寶了。
皇帝擡頭看了一眼抹冷汗的小德子,無語之下又覺得好笑,有這麼一個活寶在,倒是能緩解一下心情。
“什麼事?說。”皇帝慢條斯理的開口,拿起了桌上的奏摺,彷彿剛剛從來沒有陰暗過。
“回皇上,京兆尹沒有問題,最近他忙着接待使團,做好京城的守衛工作,對下面就所有疏忽。”那黑衣人低頭回答道。
聽到這話,皇帝暗中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京兆尹有問題,否則,連他自己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適合當一國之君了。
“確定嗎?”皇帝都是隱藏情緒的高手,心下鬆了一口氣,他表面卻沒有任何的波動,彷彿一點都不在意這茬一般。
“確定!”黑衣人回答得言簡意賅,能力是有保障的。
“那是誰有問題?”皇帝挑眉,這明顯是京兆尹被矇蔽了,肯定還是個能力不錯的人,不然不能這麼一手遮天。
不得不說,這人的膽兒也真肥,乞丐在盛京城消失這麼多年,突然出現會沒有人奇怪麼?他怎麼就篤定不會傳到皇帝耳朵裡?
以爲朝廷最近忙得不可開交,就不會關注麼?
或者說,這事情暴不暴露都沒關係?並不會影響計劃?
疑兵之計?專門用來吸引人注意的?
一時之間,皇帝腦子裡轉了很多的念頭,似乎覺得都有可能,怎麼不中招纔是正道。
“京兆尹屬下的四品侍衛,掌管着京城衙門裡的所有衙役,以前都是此人乞丐一事,一直做得很好,所以京兆尹纔會那麼信任。”
皇帝冷笑一聲:“有沒有查過,這人都什麼時候有問題的?”
“三個月前,此人一次任務回來,娶了一房小妾,那個女人似乎有點問題。”很難想象,從面無表情的黑衣人口中,竟然聽到了八卦式的消息。
就連皇帝都多看了一眼,眼中劃過一絲笑意,真是爲難了:“是枕頭風還是被控制了?”
那黑衣人有些爲難:“回皇上,這個還沒有查明。”
皇帝一噎,好像也是,人家兩口子之間的事情,除非蹲點,這麼查可查不出來。
“最近人有沒有空?還有空,就調一個過去,查清楚那個女的。”皇帝眉頭緊皺,突然想到了兵部侍郎夫人的那件事情,那個什麼紅陰子的毒,董萩靈偷偷確認過,兵部侍郎確實中了,只是日頭還淺,並不能上癮。
所以侍郎夫人死的時候,兵部侍郎沒怎麼傷心,反而滿心都是因此得到的利益。
不過皇帝也鬱悶,這個時間確實選得太好了,忙得他手裡都沒有什麼人,想要查一下什麼,都只能用擠的,要不然只能往後推,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問題?
看面前的人恭敬離開,皇帝又陷入了沉思,過了好一會兒,這纔看到了手中的奏摺,眉頭皺了皺眉,眼睛一眯。
又是賢妃?夏家?